第二十二章 爆火？一個不完美的殘次品罷了。
何深最近幾天對於網上的事情並不了解，他最近將自己大量的時間，放在了趙紫彤身上。
在他錄製完音樂的第二天，剛剛到趙紫彤家門口的時候，席舒文，也就是趙紫彤的老媽便已經在門口等他，帶著他將授課合同簽了。
並且還沒有等何深開口，她便將昨日以及當日的錢點清，遞給何深，沒有一絲絲的拖泥帶水。
甚至還和何深道歉，說她昨天比較忙，回來的比較晚，不小心和他錯開了，所以很遺憾，沒有來得及給他錢。
人家誠意做的很足，加上何深他對於錢並沒有太大的概念，所以他並沒有多說什麽。
隻不過，在他問席舒文關於應聘大學教授的事情時，她的臉色表現的很奇怪，用了其他的一些話將何深搪塞過去，並沒有正麵回答。
不過，趙紫彤的表現，在最近這幾次的還課，明顯出乎了他的意料。
雖然趙紫彤依舊不肯承認自己是她的老師，但是很明顯，她一個人在家裏練琴的時候，是按照他的指導去練習，整體進步飛快。
何深看了一眼手中的樂譜，就這麽短短幾日，她就已經從第一小節，完整的順到了第九十二小節。
“何深，怎麽樣？我今天彈得厲害吧？”
趙紫彤從書桌邊抽出一袋薯片，雙腿盤坐在琴凳上，一邊嘎吱嘎吱地吃著薯片，一邊左晃右晃，滿臉的驕傲。
何深倒也沒有直接打擊她的自信，而是點了一下頭。
“還不錯。”
“哈？就一個還不錯？你這也太敷衍了吧？”
“那麽很好。”
“哼哼，這還差不多，下次記得也要這麽說啊，這樣說話我聽的開心。”
趙紫彤眼睛不由得笑得眯起，不停搖晃著腦袋，嘴巴裏哼唱著肖邦第一鋼琴敘事曲的旋律。
何深抬頭看了她一眼，強行忍住糾正她唱歌音準的衝動，從邊上抽出幾張餐巾紙遞給她。
“吃完了記得洗手，別把琴弄髒了。”
“知道了知道了，煩不煩啊，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當然知道不要弄髒琴啦，不用你提醒。”
趙紫彤不耐煩的接過餐巾紙，將手指擦幹淨後，將雙腿從琴凳上挪下，繼續麵向鋼琴開始不斷的練習。
就在這時，何深的手機響起。
何深的第一反應，便是將手機掛掉，畢竟現在還在上課，上課接電話有點影響不好。
但是，看著上麵的名字，他有點猶豫，是王培的電話。
正常情況下，王培不會給自己打電話，除非特殊情況。
何深起身，對著趙紫彤揮了揮手機，道。
“接個電話。”
“接電話就接電話唄，你接你的電話，和我有啥關係，去吧去吧。”
趙紫彤看都沒看何深一眼，看著樂譜後麵第九十三小節，試探性的練習著。
何深拉開門，穿過客廳，走到趙紫彤家中的陽台，關上陽台門，確保聲音不會傳進去後，接通電話。
“喂？我正在上課。”
“哈？你還上什麽課啊，你火了你知道嗎？”
王培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我和你講，你演奏的那一套肖邦敘事曲，在整個古典音樂圈，爆火，特別是那些研究肖邦的人，簡直都瘋了，不停的找你是誰！”
“哦……”
何深聽到後，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對於爆火他沒有任何感覺。
那個不過是一個完成度99%的殘次品而已，爆火有如何？還沒有達到完美的作品就算爆火也是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是對藝術的侮辱。
電話那頭的王培完全沒想到何深這麽淡定，他在那兒快激動瘋了，結果何深就淡淡的一個哦字，差點沒把他憋出內傷來。
“不是吧，大哥，我知道你對於這種事不怎麽看重，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對這玩意一點都不在乎啊？你爆火了欸，你在整個古典音樂圈，都爆了！你居然不激動，不興奮一下？你至少開心一點吧，如果運營好可以賺好多錢的！”
“哦，我真的好開心啊，真的太開心了，好激動啊。”何深語氣沒有任何波動道：“好了，我開心過了，可以了嗎？我還要上課。”
“不是，我！”
王培在那兒快要憋出內出血了，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用力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快速揉了揉自己的拳頭。
王培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後，也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過來找何深的目的，所以立刻道。
“行吧，你不感興趣就不感興趣吧，我過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說。”
“嗯？”
何深準備掛斷電話的手停下，等待著王培的後續。
王培也沒有讓何深等很久，快速道。
“現在網上針對你真實身份炒的很火熱，所以第一個問題，你要不要公布你的真實身份，告訴那些人那個肖邦敘事曲是你彈得？”
“創作者名字，不是何深的鋼琴教室嗎？為什麽還要公布？”何深不解。
“因為他們覺得這個名字不太像一個特別厲害的鋼琴家名字吧，所以，你要不要公布這個錄音屬於你？”
王培快速略過這個問題，他並不想承認自己的起名出了問題。
何深聽到後沒有任何一點點猶豫，立刻道。
“不，作品不完美。”
“嗯，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所以我沒有發。”王培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似乎早就猜到，然後下一刻，他便接著道：“有一個人找你，江州師範大學音樂學院的，他想要見你一麵。”
“見我一麵？”何深不確定的重複了一遍，將手機從左手換到了右手，好奇道：“見我幹什麽？”
“他給你的賬號私聊了信息，他表示想要看看演奏者是誰，然後他對於這個錄音版本非常感興趣，想要對這個錄音的權限。”
“他想要讓你的錄音作為他們音樂學院內部錄音，讓所有練習那四首肖邦敘事曲的人，都以你的作品為模板，推薦所有人單獨去聽比較麻煩，加上網絡質量參差不齊，所以不如直接從你這邊獲得原版音頻。”
“我認為這個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特別是你之前說你想要進大學，或許這正是一個跳板，你看呢？”
何深突然沉默，之前席舒文的拒絕讓他心疼許久，認為那二十四首練習曲將會遠離他而去，沒想到，現在這麽快，機會就來了。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行，明天上午，你的琴行內。”
“好嘞。我這就去和他說。”
王培掛斷了電話，何深聽到了電話中的忙音後，邊將手機收起，回到了趙紫彤的身邊，打斷了她的練習。
“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之前你不是質疑我彈得不夠肖邦嗎？明天，我給你展示一下，真正的肖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