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煉化血玉
入夜。
陸三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上榻盤腿而坐。
今日之事,非同尋常。
疆土五毒的出現,如一根刺一樣,蟄入他的心間。
如果此事不解決的話,心裏的石頭怎麽也放不下。
好在這一次陸家的後輩們隻是受到了些微驚嚇,沒出什麽事情。
否則他陸三生哪怕把封在貴山的五脈一把火焚個幹淨,也要讓疆土五毒給個交代!
陸三生收回心思,氣沉丹田。
過了些許,他從懷中拿出那塊巴掌大小的血玉,托在手心。
這塊極品血玉雖屬天然形成,卻隱隱浮現出一縷貔貅的形狀,在燈光下現出血液一樣的殷紅色澤,看起來美麗而猙獰……
既然有疆土五毒再度作祟,便不能再繼續耽擱下去了。
如此品相出眾的血玉,正好拿來煉成各種貼身佩戴的飾品,用來改善陸家人的身體情況。
隻有讓後輩們早日鞏固根底,才能安全地踏入修真之途,否則在諸多強大的妖邪麵前,隻能是引頸待戮的羔羊罷了。
接下來,該煉製這塊血玉了。
陸三生深吸了一口氣,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他體內的元氣,從丹田之處流淌而出,匯入四肢百骸之間。
一般的火焰根本鎖不住血玉之上的靈氣,容易讓靈氣從血玉中流逝,降格成普通的玉石。
陸三生閉目沉思。
瞬間,他睜開了雙眸!
此時,陸三生的眼眸之中滿是金光閃現,猶如深淵之洞一般,深不可測。
一層淡淡的金色煙氣,猶如熊熊烈火,在他身體周圍燃燒,無風而動。
“金煌龍湮火!”
突然,一道金色巨龍的虛影出現在了陸三生的頭頂,似要掙出天際,卻又在下一秒被他單手擒住,一把按入了血玉之中。
瞬間,血玉之上由內而外竄起了一團金色的火焰。
火焰呈現純金之色,聖潔高貴,不含一絲一毫的雜質,將血玉整個包裹起來,像一團金色的明燈,在陸三生手中搖曳,四周一片火光通明。
整塊血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融化。
然而,其上的靈氣,不僅沒有四散開來,反而了形成一圈厚重的光環,被鎖在了金色火焰之中,讓火焰更加旺盛,更加靈性。
半晌之後,陸三生手心之中,血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珍珠一般小巧的玉.珠!
玉.珠一共八十二顆,小拇指蓋大小,外表光滑圓潤,巧奪天工。
其上更是靈氣充沛,比起重塑之前的血玉,更是充滿靈性。
不愧是貔貅血玉,配之金煌龍湮火,極為契合,不僅全部封.鎖了玉石內的靈氣,還收納了頗多天地之間遊**的真氣。
陸三生微微一笑,很是滿意。
接下來,該結陣了。
他撤去了身上與手心的焰火,微微吐出一口濁氣。
隨著他大手一揮,八十二顆血色珠子當即揮灑半空。
血珠並未灑落,反而在空中鋪散開,環繞著陸三生的周身,勻速轉動。
隨著陸三生一聲輕喝,血珠的表層紛紛亮起一片詭異的血芒。
整整八十二道紅芒,忽大忽小,忽強忽弱,變化莫測。
陸三生雙目一凝,十指合攏。
一層碧綠如翡的光暈,瞬息籠罩住了他的雙手,猶如戴上了一雙璞玉製成的手套。
陸三生快速結印而起。
每結出一次印記,便有一道肉眼可見的光芒,從他的身體之中**開,沒入那堆血珠之中。
“收!”
當第九九八十一道印沒入血珠之中的時候,陸三生大手一揮,直接將這些血珠再度握入了手中。
這八十一道結印,乃是八十一道防禦、攻擊、吸收與溫養集於一身的陣法。
隻要陸氏後人將血珠佩戴在身上,便可以悄然溫養全族的氣血,改善他們的體質。
陣法一道,玄而又玄。
正常的陣,需要媒介來激活,此間辛苦,駁雜不堪。
但陸三生已經達到了陣隨身動的地步,竟然以自己為媒介,自行造陣,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這下,萬事俱矣,唯欠東風了。”
陸三生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濃鬱了幾分。
他收起了血珠,入定調息了起來。
……
第二日下午。
陸家會客室內,三個人正襟危坐。
“剛才那小子……就是我們老祖宗?陸遠康,咱倆歲數雖然差不離,你老年癡呆了沒關係,別拉著我跟你一起發瘋!”
一名身穿黑色唐裝,氣勢沉穩的老人,一臉冷意地望著對坐的陸遠康,壓抑著怒火道。
老人名叫陸遠深,是陸遠康的堂弟。
早年,陸遠深與陸遠康的父輩鬧了矛盾,以致整個陸家裂成了兩派。
本來兩個老爺子去世,後輩明明可以言歸於好,可對於陸遠深而言,還是隱隱有一些火氣在其中的。
比起陸遠康,陸遠深這一脈混得風生水起,不僅人丁興旺,還做了一些投資,在漳城有不少的地位與名氣。
反觀他這個堂兄陸遠康,帶著兒子兒媳倆孫女,一家幾口人起早貪黑鼓搗一個破醫館,完全是一副不成器的樣子。
光是如此也就罷了,還清高得很,一點也不知道主動。
雖然兄弟倆脾氣一直不對付,難道非得讓自己這個漳城大人物上門低頭才肯放下陳年痼疾?
哼!妄想!
眼下,他接到陸遠康的電話,原本以為這老小子終於開眼要低頭了,誰知道這家夥第一句話就是“老祖宗還活著”??
放你NN的屁!
這是他第一時間的回話。
至於倆人的奶奶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個……不重要。
但他深知自己這個倒黴堂兄雖然頑固迂腐,但是起碼為人謹慎,不會胡亂開玩笑,雖然無比不滿,卻還是帶著自己的孫兒,親自趕來了下傾陸家。
誰知,陸遠康叨叨半天的“老祖宗”,不僅不是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樣子,看起來居然比自己孫兒還要年輕。
這還談個屁?
別說老祖宗能不能活這麽久,就單憑陸三生的長相,就知道這是一場鬧劇了。
陸遠康老了,糊塗了,這是被江湖騙子給唬了啊……
嗬嗬……真搞笑。
我就不信,這小騙子能騙過我?
陸遠深按捺住了自己的怒火,沒有當場暴走,而是一臉玩味地讓那個自稱叫“陸三生”的小騙子去拿證據,必須讓自己心服口服。
雖然如此,陸遠深打心裏已經對陸遠康失望透頂了,好氣又好笑。
活了多少年的人了,居然讓一個小毛孩給糊弄得團團轉,太愚蠢了。
“遠深,話不要撂得太早,小心一會兒……”陸遠康不慌也不忙,一雙滿是皺紋的眼角眯了眯,“臉疼。”
陸遠深聞言,冷哼一聲,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地麵,怒道:“滑天下之大稽!”
在陸遠康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坐在陸遠深身邊一名身穿阿尼瑪的青年,忽然傲.然地笑了起來,道:“大爺爺,您這是老糊塗了嗎?這小癟三看上去還沒我歲數大,竟然敢在此行騙裝老祖宗,我覺得有必要讓保鏢揍得他喊我兩聲祖宗,然後趕出去算了。”
這名青年名叫陸媛天,是陸遠深的孫子,在漳城可謂是一方大少,囂張跋扈慣了,隱隱看不起大爺爺這邊的窮親戚。
窮就算了,還沒腦子,居然被一個年輕騙子糊弄得團團轉。
自己被騙就得了唄,還特麽把自家這一邊還給圈進來了,自己一清早就被爺爺給拴過來了,搞得跟小弟們約好的飆車都去不成了。
陸媛天越想越氣,牙都癢癢,實在想把那個小騙子給胖揍一頓。
陸遠康氣得發抖,老臉之上滿是怒意,怒道:“放肆!媛天,幾年沒見你大爺爺,你就要上天了?是不是忘了被戒尺打屁.股是怎麽滋味了!”
“呃……大爺爺,別,別生氣呀……我這不是怕咱家東西被騙幹淨嘛,家主是您,又不是我爺爺,萬一我被您坑得跑車也賠幹淨了……我還咋玩啊!”
陸媛天嚇得退了好幾步,捂了捂臀,嚇得汗毛直豎。
陸遠深氣得拿拐杖甩了陸媛天屁股一杖,疼得陸媛天吱哇亂叫,斥道:“媛天,說話給我注意一點,家主是誰不重要,別總提,要懂最基本禮節,別沒遮沒攔的!”
陸遠深歎了口氣。
雖然看不起陸遠康這幅不思進取的態度,可“長輩有序”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務必要守。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我陸氏家風尚存,不錯,不錯。”
一道清澈的的讚賞之音,從門外傳出。
吵鬧不休的三人立刻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