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四守護
緊緊握著信，葉空滿眼放光，對著洛白衣緩緩開口。
“我要考功名。”
“嗯，我相信你。”
洛白衣下意識的開口，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不確定的問道。
“考什麽？考功名？”
他以為葉空是要重新修煉，結果是要考功名，這是抽哪門子瘋，好好的武道不走，去考功名？這不相當於一個莽夫拿著兩把西瓜刀砍人，然後在半路丟下西瓜刀，拿起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起來，大聲說自己要好好讀書。
在洛白衣詫異的目光下，葉空收好信，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要考取功名，明年春闈我定榜上有名。”
“武道呢？”
“你難道沒發現我體內真氣沒了嗎？”
葉空反問道。
“這與你重新入武有什麽關係？”
洛白衣覺得葉空隻是修為沒了。不代表天賦沒了，他以幾年時間走到武夫極致，現在依然可以，他相信他可以。
對此葉空搖了搖頭道出其中原委。
“我其實匯聚不了真氣了，體內經脈被打碎，你剛剛探知的不過是我用浩然之氣強行拚接而成的經脈。”
“一但吸收真氣，便會衝散經脈，可以說現在的我就是一介不能練武的廢人。”
雖然葉空說的極為認真，但洛白衣還是懷疑，然後將一縷真氣渡入葉空體內，果然如他所說那樣，真氣就像泥入大海。
此時此刻洛白衣真的有些不知所措，即便剛剛知曉葉空修為全無，他也不過是震驚，因為天賦擺在那裏，重回巔峰時間問題。
但不能儲藏真氣就不一樣了，這就是不能修煉的廢物，即便再好的天賦也是無用。
洛白衣自詡觀便世間書籍，有過目不忘之能，知天下之事，但麵對葉空這事，他方知自己有多麽可笑。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洛白衣還是不甘心，然後問道。
“有是有，就是太難了。”
葉空歎息一聲，道出情況。
“需要佛門九品金蓮重塑經脈，儒家浩然正氣溫養肉身，道門碧霞仙玉鞏固體魄。”
這條件一件比一件克扣，簡直難於上青天，聽了這話洛白衣也是沉默不語，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各大勢力的鎮派至寶。
若是其他洛白衣可以用錢拿下，可這些物，根本不是錢財能衡量的。
見洛白衣不說話，葉空安慰道。
“我修煉儒家體係，浩然正氣相當於另外兩個簡單一些，而春闈筆試，正是機會，一但高中，我便可凝聚不少的浩然之氣，到時轉化成浩然正氣也不是不可能。”
對於葉空的話，洛白衣沒有反駁，因為他說的確實有道理，浩然之氣不會像真氣一樣，它是無形無狀存在於體內體表。
可唯一問題就是，浩然正氣唯有儒家儒聖可以凝聚，而儒家自初代儒聖以來，已有三千年沒有再出過一位儒聖了。
所以說這一途也是昏暗，讓人絕望。
略微沉思，洛白衣還是出聲道。
“其他兩件不管以什麽代價或方式我都會給你爭取過來，至於浩然正氣就靠你自己了，我幫不上什麽忙。”
“多謝。”
葉空沒有嬉皮笑臉打哈哈，而是一臉凝重，洛白衣說出這話，就說明他打定主意要拿下九品金蓮和碧霞仙玉。
“不必如此，你我相識相交於微末，一步步走來哪不是互相幫助？說謝著實見外了。”
洛白衣擺了擺手，此刻的洛白衣也沒有任何玩心，回憶當年兩個人怎麽互相依靠走到頂峰。
他們二人自小便相識，相依為命，沒有家人和朋友，那時他們還不曾踏入江湖修煉，回想一次洛白衣被人陷害圍殺，唯有葉空單槍匹馬闖進去，搭上半條命才給他救回，自己則在**躺了幾個月。
葉空不再言語，一切話語皆在心底，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信任和默契。
在葉空走後，洛白衣最終忍不住吐出一口漆黑的血，然後昏倒在地，為了在葉空麵前裝逼，強行裝作若無其事，導致體內氣血虧空。
三日後，洛白衣登門拜訪。
“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招呼客人坐下，泡上一壺茶水，靜等來人開口。
“武帝城那四位已經尋到我，想要請你出山。”
這話一出，葉空眉頭上挑，有些犯難，當年那場截殺定有這四人參與，因為那則消息除了自己和天罡地煞知曉，天底下也就他們四個人曉得，至於是誰葉空捉摸不定，
且若是現在出麵，被那人知曉自己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到時便是自己死期。
見其定不下主意，洛白衣提議道。
“見上一麵又何妨，在我眼皮底下他們還能翻天不成？”
話雖如此，可不得不防。
這時洛白衣不由得吐槽道。
“當年你可是砍王，一路砍到武帝，見人沒慫過半點，怎麽今天就猶豫不決？”
聞言葉空極度無語，自己當年不就是一路不停歇的打上來，一朝定下武帝稱位，怎麽在他口中就那麽粗鄙。
“那好，見他們一麵，順便看看哪個是眼熱這個座位。”
依舊那房間那兩人，唯一改變的是葉空戴上麵具，端坐高位，一副君臨天下之勢。
至於洛白衣則坐在其旁，玉扇輕搖，眼眸微垂，審視起單膝下跪的四人，此時他全心戒備，這四周布滿天羅地網，暗中天地玄黃站立四個方位，形成包圍之勢，一但他們出手，可以直接強行鎮壓。
下跪四人如葉空一樣戴著麵具，麵具之上刻畫著四大神獸，分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人稱武帝城四守護。
麵具是武帝城的規矩，代表著位置地位，如他們四個，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後麵便是天罡地煞。
房間一片安靜，率先打破平靜的是葉空。
“三年不見修為到是進步不少，若是敘舊尚可，叫我重出江湖那便免了那心思。”
雖然葉空修為沒了，但眼力勁還是在的，三年不見這四人氣血增長不少，一股股真氣自溢而不自知，顯然已到半步陸地神仙之境，隻要完美掌控真氣，就可一步入自在。
自在境便是天下武夫最後境界，隨心所欲隨心而動，體內真氣源源不絕生生不息。
突然他發現青龍有些不同，身上真氣好似刻意為之。
“武帝，沒有您的江湖已經大亂，這樣下去江湖武夫定會肆意妄為，以武亂禁，一但到了那時，便是江湖與廟堂開戰之際。”
青龍抬頭目視葉空，勸說道。
他說的沒錯，現在江湖的確烏煙瘴氣，毫無規矩可言，三年前有葉空在的時候江湖上下一律平和。
因為這基於葉空那強大實力之下，使得那些桀驁不馴的江湖武夫知曉，我的拳頭大你得聽我的。
故此在其威嚴下，一道道嚴令傳達四方，使得江湖整體實力以暴漲趨勢上升。
開創了千年以來江湖盛世，陸地神仙層出不窮，原因便是那虛無縹緲的氣運所致。
將江湖整合一體，與廟堂形成兩股大勢，天下氣運分成兩股，一股入廟堂一股入江湖。
但現在江湖開始瓦解，氣運也逐漸流失，盛世如夢中泡影隨之破散。
“實話告訴你們吧，對此我也無能為力。”
葉空歎息，他眼見自己的努力白費縱有萬般不舍，也是無力回天。
此刻若是他如三年前那般氣吐山河之勢，定會隨了他願，可現今…
唉。
“為何無能為力？您可是冠絕天下的武帝，隻要您出手，天下無人敢不服？”
青龍愈發激動，聲音都有些嘶啞。
“我現在是一個凡人，沒有半點修為。”
四人異口同聲道。
“不可能。”
這是他們心裏唯一的想法，修為不可能平白無故沒了，但有兩種那就是自廢武功和毀於他人。
第一種不可能，第二種更不可能，因為那是的葉空已經達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地，四大高手齊上葉隻有兩敗俱傷。
“唉，你們回去吧，我現在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莫要在打擾我了。”
葉空乏力的揮手，像是告別往日的風采。
突然間，青龍暴起，身上氣機以驚人之勢暴漲，這根本不是一個剛入地仙之境的人。
不等葉空震驚，洛白衣出手了，一掌拍出，極寒真氣鋪天蓋地湧向青龍，天地玄黃也在此刻出手。
“嗬。”
青龍青色真氣化作一條纏繞體表的青龍，一口吞下四麵八方的真氣，然後對著這些人發出嘶吼。
“放肆”
葉空用力一拍，檀木做成的桌子頃刻間四分五裂，一道威壓落在青龍身上。
感受壓在自身的威壓，青龍氣機停滯，眼珠四下轉溜，好像在思考。
“不好意思，無禮了。”
最後他還是收回真氣，不鹹不淡道，然後帶著另外三人轉身離去。
“噗。”
直到他們離開，葉空一口精血吐出，臉色慘白異常，氣息更是下墜的厲害，稍有不慎便是氣斷身絕。
“你怎麽如此冒險，不要命了？”
洛白衣怒罵道。
現在他隻能將真氣源源不斷的渡給葉空，穩住生機不滅，等待醫師過來。
“嗬嗬，青龍真是隱藏的極深，剛剛憑借那股氣勢，我就看出他已經入了地仙，比我當年差不了多少。”
葉空一邊溢血一邊講述這原因。
洛白衣麵色陰沉的似要滴水，剛剛若是打起來，雖說自己這邊人多勢眾，但也討不了多少便宜。
隻憑剛剛葉空說的差不了巔峰時刻的他多少，洛白衣已經確定僅憑自己留不下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