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離去
“走開。”
一官兵用力的推開婦女，頭巾飄落，淩亂的發絲垂在下，原本還算整潔的衣服被剛下過雨滿是泥濘的路麵破壞。
婦女跌坐在地上，見這凶狠的官兵跨過門檻，不知是哪來的力氣，一把抱著官兵的小腿。
可她一個柔弱女子，怎麽是這些土匪般的痞兵力氣大，這痞兵嫌棄的低頭看著，另一隻腳已然抬起，最終落下，這婦女被踹的倒飛，一口口血湧出口腔。
任憑她如何淒慘叫喊，痞兵一進屋就打砸東西，凡是能看的還算完整的器物都被破壞殆盡。
一抹淚水流下，浸濕衣裳，婦女眼中皆是絕望，勉強吃飽飯沒有積蓄的家被這麽破壞，她要如何生存，瓦罐破碎的聲音好似心碎。
葉空等人沒有再痞兵眼下出去幫忙，而是他離開之後，才緩緩走到癱坐地上無力起身的婦女麵前。
若是他出手殺了這痞兵，定會惹來麻煩，不值得。
“大嫂，這個給你。”
葉空從懷裏掏出幾兩碎銀，遞給婦女，順便將她扶起。
“咳咳，不了，不了。”
起身帶來的劇烈疼痛使她發出咳嗽聲，婦女先是驚訝，緊接著盯著葉空手中碎銀移不開眼，最後還是理智戰勝欲望。
她與葉空無親無故，拿這幾兩碎銀心不安。
“大嫂拿著吧，見到了不幫我們心裏不舒服。”
葉空硬塞過於，婦女也是半推半就的接過，感受掌心出的冰涼心裏卻是溫熱了起來，臉上灰敗的氣色消下不少。
一股股暖流從其胳膊流轉全身，那一腳帶來的傷勢被複合不少，隻因葉空將浩然之氣渡進其體內。
不然即便有這錢財，也救不回這位平凡家庭的婦女，這世上吃飽飯已是不易，要是加上治療的費用，憑她的家庭不足以支撐。
最後葉空幾人討了幾口水喝，便離去。
要說葉空是不是善人，那肯定不是，他不可能救濟天下人，隻不過問心無愧，在眼前他還是會幫上一幫。
“這些兵怎麽回事，根本無紀律可言，要是在我祖父手底下，這些痞兵都已經被不知砍了多少個腦袋。”
林遠氣憤的開口。
他林國府是軍卒出身，自然知曉紀律的重要性，一但軍隊沒有紀律，還沒跟敵人碰麵在半路就潰逃了。
這些烏合之眾稱不上兵，就是匪。
“人心都是這樣，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又沒人約束，時間一長，自然而然就養成。”
“他沒殺人都已經不錯了。”
葉空笑道。
他看人性看的透徹，人性是被道德約束著，一旦道德淪喪法律遏製不住，那人性比獸性都要可怕。
正如葉空所言，那痞兵就是殺了婦女，這方圓幾裏，都是他們的人，做過焚屍滅跡還是容易的，即使被人發現，大不了說是土匪做的，死不對症。
“可惡，丟盡軍卒臉麵，剛剛要不是你攔著，我一槍戳死他。”
林遠咬牙切齒的說道。
“葉兄攔著你是為你好，一但你殺了他，不出多久，我們就會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住，想走都走不了。”
周覓好沒氣的說道。
又不是隻有一個官兵，肯定是整個軍隊出動才是，而一個軍隊至少也得是千人。
而自己就四人，千人對四人，他們站著不動，殺都殺到手軟，更別提與這些朝廷官兵打。
即便他們毫無紀律，可也是經過訓練。
“窩囊啊。”
林遠無力的躺下，眼睛看著天空。
這時葉空渾身一震，拿出洛白衣給他的木牌，這塊木牌不單是隨意進出天機閣和拿天機閣錢財，最神奇的是可以千裏之外傳達消息。
木牌上浮現出淡淡的字眼，拚接起來就是急事讓玄武速來天機閣。
看著短短幾個字的話語，葉空沒有絲毫猶豫，把消息傳給鐵柱看。
洛白衣在他麵前雖然嘻嘻哈哈，不著調，可在大局上極為穩妥，不可能捉弄他跟他開玩笑。
一定是遇到什麽事，而且獨獨要鐵柱，看來遇到的事不簡單。
“先生，我若是去了，你怎麽辦？”
鐵柱擔心道。
他一走憑葉空儒家七品，如何在這兵荒馬亂的路途行走，要是他還是昔日武帝，他早就領命離開。
“無妨，我還有三次機會，生死你用不著擔心，再說我重回巔峰都不行，你在難道就能改變什麽？”
葉空開口，話說的雖然不近人情，可事實就是這樣，話糙理不糙。
“領命。”
鐵柱抱拳領命，轉眼消失不見。
“大個幹什麽去了？”
隻覺耳旁狂風吹起，林遠回身已不見鐵柱，好奇的問道。
“好好駕駛馬車，他有事，不管他。”
葉空敷衍道。
見葉空這麽說，林遠雖然大大咧咧，可活了好歹二十幾年，看眼色還是會一點的。
“周覓，你忐忑嗎？”
林遠扭頭看著一直捧書入迷的周覓道。
“為何忐忑？”
周覓不解。
“唉，大哥走了，你心裏還有底？”
“怎麽沒底了，我們又不是去尋仇找事，哪來的那麽多事。”
周覓心大，不覺得危險，至少他覺得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不可能倒黴倒一輩子。
對這書生說的，林遠氣不打一出來，心中暗想讀書讀傻了吧，江湖可不是書本裏的子曰者呼，是染血的。
“放心吧，隻管往前走，遇到不可解決之事，我來解決。”
葉空安慰道，一但發生不可力敵之事，他也不會惜舍一次機會，生死時刻刻不容緩。
林遠聞言愣了片刻，然後大笑不止，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我去嘞，葉兄，你說這話搞得比我腦袋還禿然啊我說遇事看我就算了，至少我我們三人中修為最高的，我也不辯解，可說你自己，這明顯吹噓自己啊。”
“我知道你好麵子，但也不用這麽往自己臉上貼金吧。”
“葉兄，到時我們一起，不會讓你孤單。”
還是周覓這個文化人說的有涵養，讓人心裏舒服。
瞧瞧林遠這個王八蛋說的些什麽，還敢嘲諷自己，這一個多月的飯菜真是喂狗了。
“嗬嗬，就你們兩個感情好，特別是你周覓，說這話是不是有預謨，搞的我裏外不是人。”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聲呼救，仔細聽還是一個少女的聲音。
林遠收起嬉笑麵孔，全力駕駛過去，隨著距離拉近，他們已經聽到別的聲音。
“哈哈，慢些，別讓這娘們咬舌自盡了。”
“曉得曉得，你猥瑣，脫衣服比誰都快。”
一個相貌還算出眾的少女被兩個大漢壓在身下，還暴力的撕碎衣裳，露出繡著青色荷花的肚兜。
少女死死護住胸口，不讓春光乍泄，可這正好激起兩個大漢的獸欲，一把將少女的手臂提起，眼神恍惚好像被眼前的瑰寶吸引。
“賊子給小爺死。”
林遠提槍騰空，四品武夫的氣機如火山噴發，渾身熾熱，十丈開外，舉槍便刺。
真氣如龍盤旋於槍身，撲向這兩個大漢，真氣穿透而過，帶起血花一片。
兩具屍體轟然倒下，少女不由的大鬆一口氣，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盤腿坐起，撿起那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遮掩僅剩的一絲尊嚴。
雙眸失去被該燦爛無邪的光彩，現在隻有無助害怕迷茫。
“該死啊。”
林遠暴怒如一頭雄獅，這些狗東西破壞的不僅僅是一個花季少女的心，更是壞了他心目中軍卒的剛毅威嚴。
因為他遠遠就看到脫在地上，沾染了泥土的軍服，這也是他暴怒的另一個原因。
“沒事了。”
林遠脫下衣服，將其披蓋在少女身上，給她擋住寒風。
“謝謝，謝謝。”
少女隻是木訥的道謝，雙目無光的說道。
窸窸窣窣聲響起，葉空自知不妙，裏麵招呼林遠回來。
林遠拉起少女的手，帶著她直奔馬車。
一根破空之箭激射向林遠後心口，見此林遠唯有舉槍格擋，也是這一下，本就被少女耽擱的時間，現在林遠的速度又大幅下降，他們已經無望馬車。
一道道人影出現在葉空等人眼前，為首的一身鎧甲，端坐駿馬之上，看了地上兩具屍體，麵無表情的盯著林遠道。
“好小子，敢殺我的兵。”
“哼，玷汙民女，此等大罪，一槍殺了還便宜他們了，應該讓他們試試千刀萬剮之刑。”
林遠將少女拉至身後，護住不讓其暴露在外，然後發狠的開口。
“這裏沒有王法，隻有規矩，而我就是規矩，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趴著。”
鎧甲男子開口，說的話大逆不道，按照法律足以誅九族。
“你真是目無王法啊，難怪手底下的兵做出這苟且之事。”
對於他的話，林遠嗤之以鼻。
“束手就擒，我饒你不死。”
鎧甲男子說道。
他驚歎林遠這個年紀有此等修為，希望將其收服成為他的部下，那他到時候就可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這鎧甲男子心頭火熱。
“就憑你？小爺豈會乖乖束手？”
林遠譏笑道，他看不起這男子，不過六品修為，真以為自己是個英雄，在他眼裏就是個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