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氣運潰散
馬車內葉空與周覓互相討論起學識，這看似窮酸書生的家夥，肚子裏滿是墨水。
隻要書籍上有的，他都能一一解答，甚至給出舉一反三，讓葉空感歎不已。
葉空也將修煉一途詳細告知，如何運用儒家浩然之氣禦敵，以及其他體係詳情。
“儒家浩然之氣，可通達天地，與天地之力掛鉤，渾厚程度遠超其他體係，且可將天地間的元素化為己用，三品最是超然，一語落下，言出法隨。”
雖然道門使用符籙也能將天地元素攝取，可這是外力所致，沒有儒家來的得心應手，且儒家三品之後，就是另一個景象。
一言一句都能影響天地局麵，有一定能力改變一些規則，可一但所說的事情影響過於龐大，那便是身死道消。
按照葉空指引，慢慢的周覓調動體內那股浩然之氣，一抹清氣覆蓋全身，宛如迷霧遮掩，看不真切。
突然清氣下沈，消失的無影無蹤，周覓茫然不解，盡管竭力起勢，可依舊還是沒有反應。
“切記，浩然之氣運起時，腦子要清空，不要多想。”
葉空演示給周覓看，浩然之氣騰衝而出，馬車內盡是浩然之氣，如天宮庭院，讓人身處仙境。
這般濃鬱的浩然之氣，使得周覓震驚，自己六品而葉空比他還少一品，可浩然之氣的濃鬱程度比他更甚，難道自己沒有將浩然之氣全部施展？
他不知的是葉空雖然修為比他低一品，可他卻是日日夜夜將浩然之氣壓製傷勢，時間一長在這條件下，自然而然的將浩然之氣積壓，才有如此規模。
“你試試看。”
收回浩然之氣，葉空對著周覓道。
這次他沒有功虧一簣，浩然之氣在其身上散發，祥和氣息由內而發。
不愧是讀書的料，一點就通。
自從掌握浩然之氣的運用，周覓也不閑著，時時與林遠對練，雖然每次被打的很慘，可還是樂此不疲。
最先一招就敗，後麵甚至五十招過後才力感不支，氣機沒有林遠深長，一但拖延，氣機短缺就是他落敗之時。
對此林遠也是苦惱，自己好歹四品，對上周覓這六品感到難纏，層出不窮的詭異招式讓他腦袋大。
浩然之氣凝聚護盾抵擋他的槍勢，天地之力鎮壓而下，元素混亂阻礙其真氣流動，真的讓人眼花繚亂，不像武夫一力破萬法，尋求以力鎮壓。
這天他們依然像往常一樣，林遠喂招周覓破招，這時眾人心頭無名的煩亂。
天空上一道金光鋪卷開來，金龍繞於其中，金光大字映入眼簾，這是大梁傳達的旨意，給大梁境內所有百姓看的。
大梁要與江湖宣戰，兵戈鐵馬入江湖，這是雙方兵戎相見，是氣運之爭，無論哪一方贏得勝利，都會獲得極大好處。
金光散去，又一道玄氣騰空，這是武帝城的法旨，上麵表示接下廟堂的宣戰。
看來此戰免不了了，江湖廟堂皆迎來不可預想的地步。
“若是江湖上下一心，朝廷除非舉國共擊，不然免不得遭江湖勢力反撲，可如今江湖…”
葉空搖了搖頭，他不看好江湖，因為現在的江湖沒有齊心，都是暗藏心機，隱藏底蘊，最好全部死完，然後自己一家獨大的心理。
接下來的日子，隨處可見官兵列兵巡查，一股股江湖勢力被拔地而起，看似官兵占據上風，可江湖暗殺使得不知多少那些官兵高層死於非命。
這是兩敗俱傷的局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沒過幾天一道又一道光芒升起，天空傳來一道道聲音。
“玉京觀此刻起脫離武帝城，自此武帝城與我等無關。”
“劍閣脫離武帝城。”
“碧海宮也在此刻脫離。”
“天機閣脫離。”
……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些在江湖極具盛名的勢力，在江湖風雨飄搖之際脫離，說明了江湖將要落寞。
“既然如此如你們所願。”
青龍聲音響徹天下，他出聲了，這些勢力本是他製衡朝廷的手段，可一個個離去，他隻能出聲，讓這天下知道江湖還有他在。
果然自他出聲後，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欲言又止，一邊是朝廷，一邊是青龍，最終他們還是跟著青龍走。
可還是阻止不了江湖氣運四分五裂，無形分散八方，流落四處，沒入那些氣運極佳之人的體內。
那些脫離出來的勢力，攜帶著滔天氣運離去，在各自一畝三分田上主宰。
一抹流光飛向葉空，分別沒入他們三人頭頂。
“咦，我好像感到一絲什麽鑽進身體裏麵。”
林遠發出輕咦聲，四下尋找。
周覓也是皺眉，迷茫的低頭看著雙手，他也感到奇怪的感覺。
這場爭奪氣運的戰爭逐漸拉響，進入白熱化階段，甚至一些隱世不出的陸地神仙也出手搶奪。
而那些被天地眷顧的氣運之子們，被強行剝離氣運，他們本該擁有無限美好的未來，可這能帶給他們希望的氣運，變成絕望。
剝離氣運的後果就是死亡，因為氣運連接著生命，他們暴力剝離是將生命也帶出來。
對於這些草芥般的人命，那些人看不起，不過得螻蟻，他們可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就該俯瞰眾生，能夠讓他們感興趣這是他們的榮幸。
一路上浮屍何止千百，一具具屍體堆積成山，散發惡臭，有鐵甲兵士，也有江湖草莽，都是死於廝殺之下。
甚至他們看到一具生前二品修為的屍體，可還是被攔腰斬斷，死不瞑目，雙目圓睜的望天。
在他周圍的死屍有數百之多，這已經是他的極限，能夠殺這麽多，已是耗盡真氣氣機。
“這便是世間百態嗎？”
周覓皺眉道，自他一路走來顛覆認知的這二十年來的認知，世間充滿廝殺，沒有想象中的祥和景象。
這便是真實的場景，法律約束的是那些弱小沒有實力之人，那些強大卻能修改規則。
“天地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萬古不變，你以前看到的不過是別人刻意營造的景象，此時才是真正的人世間。”
葉空拍了拍周覓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林遠在一旁點頭認同，他自小在戰場上殺敵，看盡生死離別，葉空說的沒錯，這天底下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既然如此，那我便做製定規則之人，讓眾生離苦。”
周覓極度認真的說道。
他要立下心願勢必從棋子成為執棋者，製定規則的人，讓眾生脫離苦海。
這很難，難於上青天，陸地神仙都沒有辦法改變，甚至葉空巔峰時也隻能壓製無力改變。
他不敢想象要想改變天下，需要有股多麽強大的力量支撐。
一個人終究抵不過眾生貪欲，隻會無情的湮滅歲月中。
除非有人真的強到大天地無爭，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地步。
“咦，這三人好像也有氣運。”
一道欣喜的聲音傳進葉空他們耳朵，好似一頭猛獸盯上自己的獵物一般。
兩道黑影緩緩從林中走出，目光貪婪的盯著葉空三人不放。
真氣毫不掩飾的散發著，這股氣勢讓人膽寒。
“三品，四品。”
鐵柱走到葉空身旁，不緊不慢的說道。
“好小子，竟然看出我等修為，看來你實力不錯。”
背刀客稱讚道，刻意的打量鐵柱，將重心轉移到這。
既然能看出他的修為，隻有與他實力相差不多的人。
“先不要出手，讓我們三個試試。”
攔住欲要上前的鐵柱，葉空淡淡的說道。
他已經很久沒有出手，幾乎忘記當年廝殺的快感。
林遠一臉興奮，自他入四品以來還沒對上三品與四品，今天他倒要看看自己實力如何。
周覓第一次麵對敵人在所難免的緊張，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可他不懼。
“嗬，就憑你們三個？不夠看啊。”
黑衣男子不屑的說道，一個儒家七品和六品，他隻手可殺，四品武夫雖然棘手，可集二人之力，也不是不能殺。
葉空可沒廢話，一馬當先，絲絲浩然氣化為細針，激射向背刀客和黑衣男子。
密如實質的攻擊看似凶猛，可落於這二人眼中如同小孩子過家家，背刀客刀出鞘，刀氣所過之處，皆被無情割裂。
那些細針也被摧枯拉朽的刀氣化去，葉空運起天地元素，企圖抵擋，可七品對三品本就如鴻溝。
周覓急忙加入戰場，二人幾乎將浩然之氣全部投入，可也隻是堪堪抵禦，腳下倒滑，腳脖子幾乎沒入地下。
從葉空出手至今，林遠養勢到如今，終於扭轉槍身，一槍遞出，如龍歸海。
黑衣男子不敢抗衡，急忙退避三舍，槍芒不減威勢，背刀客無奈騰出手，破了槍力。
因為慌亂之餘出手，那勁氣從刀背傳進手上，直達身體。
無奈他壓一力把槍勁破去，留九分力對敵。
三人配合一進一退，有儒家的花裏胡哨，也有武夫的勇猛剛進，讓對麵二人吃了極多苦水。
林遠挑槍上前，一力抗下二人攻勢，葉空和周覓則攝取天地之力，壓製他們氣勢。
斷了他們精氣神，一但氣勢落下，林遠隻要找準時機，就能反殺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