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藥王菩薩
“殺。”
隨著聲音響起，數十道身影並在一起，手中寒光奪人心魄，每閃動一下或帶起一片血花。
便有一個人倒下，無聲無息的死去，這是現在的趨勢，因為江湖在重新洗牌，即便法律也無法遏製住他們。
這場景幾乎發生在每一個地方，葉空三人最先還是感歎，後麵對此習以為常。
“此地歸我莫家所有，速速離去。”
一幫人攔住葉空馬車，驅趕道。
“這是官道，朝廷的路，跟你莫家有什麽幹係。”
林遠勒住馬繩，嗬斥道。
四品真氣不由自主散發，在真氣衝刷下，那些人無不是一臉恐懼，雙腳打顫，兵器脫手掉下，然後跪地乞求。
“滾吧。”
林遠駕駛馬車遠去，這不是他們頭一次撞見。
“真亂啊，在這樣下去江湖真的毀了。”
林遠看著遍地狼煙，無數屍體倒在路邊兩側，心中不自禁的感歎，雖然他不是江湖中人，看著生機勃勃化為死氣沉沉也不由唏噓。
這時路旁一老僧進入林遠視眼，他毫不避諱的對著每一位早已死去多時，渾身僵硬冰涼的屍體念起往生咒。
一道道梵音從他口中吐出，金色光輝自其腦後升騰，天空竟然出現異相，飄落下金光點點，洗去那些業力。
天地的殺意散盡，道道祥和之氣充斥著此地，這唯有得道高僧才能做到，口頌佛門謁語，加上自身高深的佛法理念，才有此等效果。
“不知是哪位佛門菩薩降臨，恕我等眼拙。”
葉空掀開簾子，雙手合十，滿懷敬意的說道。
此話一出林遠和鐵柱二人腦子一片空白，鐵柱不管佛門高僧是誰，警惕將葉空護住。
林遠麵對葉空所說的菩薩，雖然有些退縮，可還是提起長槍，瞧準好時機時刻蓄勢待發。
佛門菩薩乃是佛尊之下的佛門高僧，佛法無邊修為高強，皆是佛門金剛境，陸地神仙。
一尊陸地神仙在此，他們怎麽不慌，這老僧即便真氣不外泄，單是站在那便讓鐵柱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老僧救濟不了苦楚之人，擔不起天下人贈於老僧菩薩稱號。”
老僧雙手合十，滿是慚愧的說道。
雖然他沒有正麵回答，卻從話中得到這老僧的的確確是一位菩薩。
“菩薩可知功德菩薩，小生與他有些交情，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葉空見其不願說自己法號，葉空沒有多問，而是詢問起佛門另一位菩薩。
林遠聞言差一點手中長槍脫落，這家夥怎麽會認識功德菩薩，佛門陸地神仙，不會是虛張聲勢吧。
不自主的額頭冒汗，要是裝逼被識破自己是不是也要被殃及？
功德菩薩當年葉空見過，而且是以凡人身份去見的，那時他不知他是武帝，他也不知他是菩薩。
還是後麵推測出來的，可這已經是後麵之事了。
二者相談甚歡，功德菩薩秉承著救濟天下蒼生為己任，遇見不平事便會去管。
葉空當時問道：“天下不平事何其多，你如何管的過來？”
本以為他無話可說，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天下有那麽大，一件件去解決，這邊解決好，那邊又起，要想天底下處處和諧，根本不可能。
可功德菩薩不悲不喜不惱不怒，沒有讓葉空的話感到氣餒，唯有堅定之色。
“管不過來也要管，如果沒有一個人管，那天下還是真正的天下嗎？我所行之事，隻問本心，不求名聲。”
故此葉空被折服，從思想上被折服，而葉空那套以法治國的理念也得到功德菩薩的認可，兩人最後互相約定日後再論道一番。
“不知施主是誰？”
老僧好奇打量著葉空，想要從他眼中看出是否說謊，看著葉空清明不帶雜質的眼睛，他已經認定葉空說的是實話。
“在下葉空。”
葉空也不做作，直接道出姓名，理解人在江湖抱有警惕是應該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阿彌陀佛，想不到是葉施主，那次功德回來時，對你讚不絕口，可惜，可惜了。”
老僧說著說著神情落寞，好似追思過去，回想過往雲煙，以他修為一般不羈世俗，可是現在他竟眼角一抹淚花泛起。
連說兩個可惜，葉空神經緊繃，心中升起一絲突兀，不好的思緒湧上。
“菩薩，什麽不好了？”
葉空知道自己冒失，但還是出聲打斷老僧的思緒。
“老僧為藥王菩薩，功德菩薩兩年前便已經去往西方極樂淨土。”
說完，藥王菩薩低頭道一聲阿彌陀佛，一直輕頌佛經，好似超度亡者。
“什麽？功德菩薩有功德護身，諸邪不侵，再說他佛門金剛境，普天之下能殺他的也沒幾個。”
葉空神色恍惚，蹌踉後退，幸虧鐵柱眼疾手快扶住葉空，不然便會倒地。
“唉，若是正麵廝殺，即便那四位也不見得能傷到功德，他是被暗夜所害。”
藥王菩薩說出其中原委。
暗夜善於刺殺，尤其擅長以弱殺強，特別提前暗中布控，然後一擊必殺，不管是否得手都會逃離此地。
暗夜不是被自己震懾不敢出現世人麵前了嗎？還有功德菩薩一心眾生，與那些殺手無冤無仇，沒有殺他的理由啊。
“對了，葉施主我有一物要給您。”
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一枚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珠子，足足有拳頭大小，而且其中蘊含著龐大的功德之力。
此物葉空看一眼便知曉，這正是功德菩薩圓寂所化的舍利子，可為什麽要給自己？
“此物是功德一生救世濟民，得到天地認可降下功德之力，他不願體內功德之力與他一起歸還天地，這才臨死之際將一身佛法包裹功德之力，最後遺言也是將此物贈於你，他說見不到你成聖的時候了。”
藥王菩薩震驚功德所說，但其臨死所言，他不得不遵循，眼前書生他牢牢記下。
出家人不打誑語，功德菩薩既然說他有成聖之姿，藥王菩薩也不敢小瞧。
從功德菩薩語氣中知道，此聖人並不是儒家一品浩然境，而是為天下帶來哲理，帶來太平安康的意思。
為天下立功立德立言，三立過後方可成聖。
此聖天下共尊，天地也會認可。
舍利子在葉空掌心發出柔和的光芒，讓葉空心靜如水，盯著此物，葉空愣愣出神。
不過幾年，就是天人永隔，一位知己離去，葉空悲傷無比，幾乎是心頭滴血。
“暗夜與功德菩薩一無怨二無仇，何故會這樣？”
霞光斂去，葉空沉聲問道。
暗夜雖然是一柄利劍，可也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至於那握劍之人他要揪出，此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唉，我等怎麽就沒想到此處呢？即便佛尊出手，也是一片迷霧，甚至讓天機閣閣主出手，得到的隻有一片血霧。”
藥王菩薩苦惱的開口，道出心中苦水。
佛尊雖不善於推演，但天機閣閣主乃是這方麵高手，即使是他也不過是一片血霧。
而這片血霧除了暗夜這殺手組織，還有誰有這麽大的因果。
這時暗自聽取的林遠不由想起兩年前佛門發動的伏魔，甚至十八羅漢，四大菩薩齊動。
西域佛門幾乎舉教傾出，所過之處，邪魔避退不急，伏魔可不是隨便說說的，甚至當年南嶺那位見自己這方被佛門渡去極多高手，暗中出手。
佛尊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佛門至寶擼袖子下場，二人大戰三天不分勝負才罷手。
那段時間江湖的邪魔外道被清洗的一幹二淨，獨獨少了暗夜，自伏魔開始前夕幾乎沒人再見過暗夜，好像一夜之間消失於江湖。
最後佛門也因為伏魔元氣大傷，不得不退回西域，修養生息，至於讓佛門元氣大傷的正是那三方勢力，隻因佛門過於放肆，在他們地盤是肆無忌憚。
原來如此，難關會出動這麽大陣仗，一尊陸地神仙隕落的無聲無息，換誰也不甘心啊，何況還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天下最頂級那一批人。
“不知這功德舍利有何用處？”
看著手掌心的舍利子，葉空好奇的問道。
此物不凡，幾乎世間少有，古來至今唯有那些大功德之人才可凝聚，也因為這樣才沒有描述功德舍利的用處。
“葉施主，我觀你體內受傷之重，換做普通人早已死去，可你卻是好端端的與我說話，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藥王菩薩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說了其他人一臉茫然的話。
葉空臉色一變，然後狂喜，壓住興奮隨即說道：“菩薩可是說此物能壓製我那傷？”
藥王菩薩沒有說話，不留痕跡的點了點頭，一把抓起葉空手腕，速度之快便是鐵柱也反應不急。
鐵柱見狀，欲要攻擊，在葉空眼神製止下作罷。
“葉施主當真不凡，若此傷除盡，當世唯有武帝在世才能比肩。”
藥王菩薩滿臉震驚，雙手合十虔誠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說出這麽一段話。
因為其故意為之，場中唯有林遠一人不知其在說些什麽，落在他眼中就好像藥王菩薩看著葉空這年輕模樣，卻沒有多少時日了，心生惋惜。
然後走上去拍了拍葉空肩膀，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葉兄，這段時間吃好喝好，享受這以前未有，往後更沒有的時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