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乎意料的方式
一夜春風，將戲曲的希望之花吹進千萬家。
這場戲曲大展，能舉辦得如此成功，如火如荼。
唐羽，當居首功！
怎奈，有人得了希望，自然就有人失望。
如陸一帆，徐世紀等一票看輕唐羽的人，自是失意萬分。
第二天一早。
秦休淮神完氣足的從病床爬起，嚷嚷著要出院。
多年夙願得償，老人心情大好，連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幾分。
病房外時不時都能聽見秦老爺子爽朗的笑聲。
陪侍在床的林生南等人趕忙勸住，非要讓秦老爺子多住一陣。
畢竟大家夥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誰從頭到腳，處處不是練功落下的老毛病？
一把老骨頭了，還是得以身體為重。
秦老爺子不樂意了，被子一撩，衝眾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瞧著沒？”
“這腿腳好著呢！”
“咱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沒幾天好活了，你們讓我在這醫院悶著，簡直渾身難受！”
秦老爺子不服氣的昂著頭，又道：
“再說了，協會的培訓班那邊剛傳來消息……”
“說是今天來報名學戲的隊伍，都排出好幾裏地開外了，我能不去嗎？”
“與其耗在這兒，不如去發揮點餘熱！”
聞言，林生南等人苦笑著麵麵相覷。
常言道，老小孩，老小孩。
這老秦頭一犯起倔來，誰拿他也沒辦法。
眾人搖了搖頭，隻得無奈答應，將醫生叫過來詢問出院的事。
年輕醫生倒是挺好說話，直點頭說沒問題，老爺子本來就是激動過度，血壓飆升，回去好好靜養就行。
於是，秦老爺子喜滋滋的翻身下床，催促著眾人趕緊回戲曲協會去。
正在此時，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從閃身進來。
秦休淮等人定睛一看，正是笑容滿麵的唐羽和唐果。
“爺爺們好——”
果果一溜小跑著上前，仰著小腦袋，甜甜叫道。
幾位老人見狀，不由喜笑顏開，連連點頭應聲。
唐果這乖巧懂事的模樣，再配上那粉嘟嘟的小臉蛋，那殺傷力簡直了。
下至十八，上至八十，無論男女老少，就沒有不喜愛這小丫頭的。
“喲，這小娃娃生得水靈，粉雕玉琢的。”
“我看呐，這孩子長相隨她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難怪生得這麽好看。”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這孩子她爹是誰！“
原本安靜的病房裏，開始變得鬧哄哄的。
一群白了頭發胡子的老爺爺，圍著歲數還沒他們零頭大的果果，個個勁頭十足。
不過一會兒，居然還陪果果玩起了騎大馬的遊戲。
看他們那神情模樣儼然是將她當做了自家孫女般看待。
唐羽則安靜的倚在門邊看著，麵上帶著笑意。
待老頭兒們和果果玩鬧了好一陣，唐羽才上前向秦休淮道出來意：
“秦老，既然您身體沒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已經買好了下午回蘇杭的機票了，待會就得去機場，臨行和您道個別。”
聞言，秦休淮一臉詫異：“什麽？這就急著走了？”
他趕緊拉著唐羽的手，熱切挽留道：
“小唐，昨天的事兒，你居功至偉，怎麽能這麽著就走了？”
“走，咱們中午先去正陽居搓一頓去，滿漢全席必須安排上！”
燕京作為六朝古都，曆史深遠，素有四大樓，八大居一說。
這八大居首席的正陽居，拿手好菜便是一席地道的滿漢全席。
當然，尋常人也不是誰來都能吃到的，秦休淮在此經營了一輩子，人脈深厚。
唐羽無奈笑道：“下次下次，老爺子，您這頓滿漢全席我可記著了。”
“隻是果果明天還得回去上舞蹈班，這不暑假開始了嘛。”
秦休淮啞然一笑，他知道，現在的孩子不像他們那輩人了，打小就被父母送去各類特長班。
誰家的小朋友一拎出來，那不是身兼數長？
俗話說得好，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唐羽也不例外，無論寒暑，他都咬緊牙關，送唐果去費用高昂的舞蹈班。
“那好吧，為人父母這副擔子不輕呐，我就不再挽留你了。”
“小唐，咱們的戲曲複興之路，這才剛剛燃起希望，往後還任重道遠……”
“我希望你有空的話，能多來燕京，和我們這些老頭子多交流交流。”
秦休淮緊握著唐羽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一定。”
唐羽鄭重點頭，微笑道：“國粹複興，不僅是您老幾位想看到的，同樣也是我想看到的。”
“秦老，諸位，用不了多久，咱們一定能再會的。”
……
下午四點多。
唐羽帶著果果，走出了蘇杭機場。
父女倆來到路邊，準備攔一輛出租車，直奔家裏。
忽然，一輛寶藍色的跑車遠遠朝著二人開了過來，停在麵前。
“帥哥，要搭車麽？”
車窗緩緩搖下，一張清麗出塵的熟悉俏臉映現在唐羽麵前。
女子鼻梁上架著墨鏡，紅唇似火，泛著誘人光澤。
唐羽整個人卻一下子傻了，目瞪口呆。
“陸……陸亦可？”
“你怎麽來了？！”
唐果則是眨巴眨巴著大眼睛，緊緊打量著麵前的陸亦可。
小家夥的眼睛裏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還有一絲期盼。
難道，這就是自己從沒見過的媽媽？
“別問那麽多了，先上車再說！”
陸亦可嘻嘻一笑，神情中滿是興奮和喜悅。
五年多不見，她當然要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來到唐羽麵前。
“你！”
唐羽無奈，扭頭看見左右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隻好拉著果果，鑽進車裏。
隨即，蘭博基尼發出一聲野獸般的轟鳴，飄揚而去。
陸亦可將車一路駛上機場外的環形立交橋。
她的駕駛技術顯然不錯，一路開的有條不紊，即便轉彎時車內也穩穩當當的。
唐羽托著下巴，一言不發的坐在後座，側頭打量著陸亦可。
幾年不見，記憶裏的那個小姑娘明顯成熟幹練了很多，有了幾分腕兒的氣質。
而陸亦可仿佛也知道唐羽在注視著自己，紅唇彎起一抹弧度，明顯高興極了。
果果晃動著小腦袋，一會看看父親，一會看看開車的陸亦可，像是在期盼著什麽。
見對方始終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唐羽頓了頓，便沉聲問道：“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你從哪知道我們會搭這趟航班的？”
“我猜的呀。”陸亦可咯咯直笑，調皮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