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天下風雲出我輩
李相白拿斷刃，陳狄青欣慰。
戚首司算是有傳承了。
補書匠哪裏知道肚裏麵能撐船的懸鏡司伯爵陳狄青的盤算。
各有所得，皆大歡喜，晚間遭遇刺殺的事情陳狄青全程不過問，懸鏡司七樓早就行動了起來。
出懸鏡司，陸斬送李相白到梅廬後作別。
藍小蝶在懸鏡司外便和李相白分道揚鑣，姑娘急著向女帝姬西樓傳送消息。
四合院中亮著燈火，李相白打開錦盒。
首先拿槍譜。
名字很高大上，唐六如喜歡。
《天殘地缺十大式》。
李相白有點懷疑陳狄青是不是暗中調查過唐六如。
這種秘籍隻有寡、孤、獨、殘等的‘缺一門’之人能修煉，唐六如就是一個天殘地缺畫皮生魂的木頭人。
和陳狄青相處的時候感覺氣氛融洽，懸鏡司伯爵平易近人，可在四合院房間內打開錦盒，看著槍譜，李相白真覺得陳狄青高深莫測。
《天殘地缺十大式》自然隻有十招。
唐六如喜歡。十招殺一個人，足夠了！
唐六如歡天喜地，拿著的槍譜挑燈夜讀去了。
李相白看刀譜。
看名字就知道符合了自己對速度、力量、簡潔的追求。
看招式，李相白想到了自己的青天三鍘刀。
兩招。
天罡刃、地煞指。
李相白嘖嘖稱奇。
看招式名字，天罡刃、地煞指不就是脫胎於天罡地煞七十二式。化繁為簡，殺神斬妖的神通成了兩招。
天罡刃殺神。
地煞指斬妖。
加上自己修複典籍得到的獎勵絕技“千波刃”
不就是殺神、殺妖、殺人。
很有針對性，完全就是青天三口鍘刀的低配版。
刀譜隻有兩招，數十頁的內容闡述的都是刀式的氣息運轉技巧。
臨窗而立，看著京城懸鏡司方向，李相白自言自語，“多巧合呀！自己有了一次性神通青天三鍘刀的低配版，好處卻是可以無限使用，無限升級。”
折返到書桌前，李相白拿定風波的斷刀。
利用聖人刻刀，李相白小心翼翼的劃了一下。
斷刀完好無損。
雖然是斷刀，但卻是聖人刻刀都劃不出痕跡的神兵利刃。
實驗的結果讓李相白倒抽涼氣，當初斷了定風波刀尖的修羅界高手到底是什麽修為呀！
拿斷刀出房間，李相白練刀。
跟著李相白的大黑委屈的不行。
木頭人都有了，就自己一無所有！
狗頭使勁蹭李相白。
一碗水要平端呀！
回屋拿筆，李相白寫了一句詩。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千古名句！
大黑不滿意，太少了，而且感覺少了點陽剛味。
狗眼瞪著李相白，大黑搖尾巴。
“嫌棄了！”
李相白笑了笑，又寫詩一首。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回。”
大黑興奮的跳了起來，叫喚兩聲，滿意了。
黑狗叼著紙張到四合院外的灌木叢中去參悟‘天下風雲出我輩’的真諦。
各忙其事。
唐六如練《天殘地缺十大式》。
李相白學習殺神、殺妖的兩大招。
黑狗則參悟雲想衣裳花想容，天下風雲出我輩。
皇城。
書房內亮著燈火，藍小蝶的說話聲響起。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又不平事。李相白送了陳伯爵一首《劍客》，李相白在嵩陽城立武儒之境的詩叫《俠客行》，‘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就是出自這首詩。李相白得儒門天道認可，以俠客行立境，晚間時分遭遇刺客，浩然正氣凝成的俠客反殺對方。”
兩首詩，風格不同，意境也不同，但對人心的衝撞相同。
姬西樓起身，人站在窗前。
玉皇台宏偉，如在星空間。
比較《俠客行》，女帝更鍾愛《劍客》。
倒不是因為詩詞水準前者不如後者，是意境不同。
女帝想到了自己。
雖然倉皇間掌管大周，可人在聖位，就要為大周江山和百姓著想。自掌權以來，萬裏之境年年有天災妖劫，大蒼三番五次侵邊，登基之後又有北方王侯叛亂。平亂定妖，自元景年以來因為戰事早就入不敷出的國庫已經底朝天。在位五年，自己雖勵精圖治，矜矜業業，可朝廷依舊麵臨著內憂外患的處境。太師時時刻刻維護著西宮、東宮，左丞相和太師眉來眼去。要不是有自己母後和成為聖人的前西京書院院長諸葛行雲鎮著，東宮陳妃、西宮龐妃早就跳出來指桑罵槐說自己是掃把星。”
情緒波動，女帝長吸口氣。
“十年磨一劍！李相白這首詩是送陳狄青的，可也在說我呀，俠客十年磨一劍，不管是我還是未來的懷贏，都應如劍客磨劍般的治理大周。”
藍小蝶看到女帝情緒異常，隻當是詩句意境的影響。
藍小蝶問女帝：“要不讓李相白給陛下姐姐也寫一首詩。”
女帝笑了笑，“《滿江紅》、《劍客》足矣！”
“陳狄青沒送李相白什麽？”姬西樓問。
“送了斷刀定風波，陳大人說讓神機府重新鍛造定風波，但李相白隻要斷刀。”
想了想，藍小蝶說道：“他好奇怪！”
女帝眼神有異彩，一字一句說道：“重新鍛造，定風波就不叫定風波。李相白也寫不出十年磨一劍這樣的勵誌詩句。”
“和詩句有什麽關係？”
“兵刃通過術法加持可以提升威力，但能真正發揮出兵刃本身特性的始終是使用兵刃的人，定風波重新鍛造，煥然一新，看著是漂亮，卻少了定風波本身的厚重刀意。李相白修為淺薄，但知道什麽是‘意’。所以李相白詩詞立意高遠，能助人感悟，助人突破。一個懂‘意’的人又如何會破壞定風波本身的‘意’。在李相白眼中，鍛刀不過是一種點綴，要它何用。”
藍小蝶頓悟。
“陳大人問李相白為何不鍛刀，李相白所說和陛下姐姐這些話是一樣的”
“是麽！”姬西樓挑眉。
“嗯！”藍小蝶重重的點頭。
言落，姑娘又補充一句：“陛下沒看錯李相白。我都有點期待李相白在西京書院的第一課會有何表現。”
姬西樓感覺自己也有點期待。
結果晚間女帝整夜失眠。
意識中反反複複交替出現“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和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的詩句。”
藍小蝶也失眠了。
滿腦子“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江白衣同樣失眠。
意識還在拚詩。出現了“一蓑煙雨任平生，千裏不留行。十步殺一人，誰怕！”
晨光熹微，頂著黑眼圈的江白衣離開教坊司。
四合院中李相白早起。
整夜時間，李相白吃透了殺神殺妖的兩招。
自房間內拿金縷玉衣，大黑和唐六如驚慌失措的遠遠跑開。
開玩笑！
夜間李相白可是練習了整夜的刀技。誰還傻傻去當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