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少年俠氣
隻有藍小蝶未上方舟。
方舟、地麵上的眾人目光自然都在一身紫衣的藍小蝶身上。
李相白也看著明豔動人的藍小蝶。
穿越以來，遭人無數，但要說給自己印象最深的人。
還真就是江白衣、藍小蝶。
兩個人長得好看，在哪兒都是鶴立雞群的好相貌。
男的萬裏挑一，女的傾國傾城。
江白衣當日拚詩不得，身後的書箱變成木牛，滾滾而去，大開眼界。
至於藍小蝶，相貌外加當時給名片的一幕，誰不會有深刻的印象呀！
江白衣上方舟如步步生蓮，李相白期待藍小蝶的身法。
眾目睽睽，藍小蝶拿出小巧的百寶箱。
墨家天工技，小方盒，大乾坤。
姑娘拿出小木梯。
木梯在手，藍小蝶默念神機府公孫破傳授的咒語。
小木梯迎風變數丈長，搭上了方舟船舷。
然後姑娘裙擺飛揚，拾階而上。
李相白目瞪口呆。
“服氣了！神操作！”
“好一個墨家登天梯！”嵩陽書院院長司馬望嶽讚不絕口。
藍小蝶回眸一笑，衝院長先生招手。
地麵學生看的如癡如醉。
江振眉小懊悔，自己上方舟早了。而且這一手自己也會呀！怎麽就沒想到呢。
而後江白衣總結，人要揚名，定要走不同尋常路。
藍小蝶上方舟，在李相白的目視下麵不改色收墨家天梯。地麵響起嵩陽書院學生的送行聲：“與子同袍，與子同澤，與子同裳，送子凱行，我意偕行。”
千人異口同聲，感染力十足。
李相白想到了‘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嘴皮子動了動，還是沒有吟出來。
方舟上的神機府術士念咒，方舟符文閃爍，馭地脈靈氣，沿地脈大道開始提速。
方舟逐漸加速，小鏡湖湖畔的白發先生說道：“相白要是再有一首詩詞告別，完美妥帖！”
餘光掃視白發教書先生，司馬望嶽笑著說道：“佳句難得，相白可是寫出了名滿天下的振武詞《滿江紅》，如何還能再出佳句。文鸞如今入了大儒境，還穩不下性子來。”
白發先生名為燕文鸞，嵩陽書院先生，曾因司馬望嶽留戀棋局耽誤爭搶李相白而捶胸頓足。此番也因李相白詩詞《滿江紅》而突破。這就叫因果。
司馬望嶽言落，燕文鸞：“我也想沉穩下來，可忍不住呀！”
中嶽劍宗宗主沙秋河點頭：“確實，老夫都有向李相白求詩一首的衝動，他日有緣，請李相白到中嶽山觀雲海，定要讓李相白留筆墨。”
方舟漸遠，湖畔聚集的學生依舊沒有散去，目送漸遠的方舟。司馬望嶽、沙秋河等人折身準備返回。
有聲音就那麽豪邁且讓人毫無準備的自方舟傳送了過來，衝撞人心。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
人群嘩然。
“李同堂的辭別詩！”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李同堂這是說我們。”
“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李同堂這是將我們當知己兄弟呀！”
送行學生本就處在情緒的高點上，結果這把火直接被乘坐方舟遠去的李相白以一首《少年俠氣》徹底的點燃。
人群中嵩陽書院的天驕林斷弦手臂在空中狠狠的揮舞了一下。
“壯哉，李同堂！”
林斷弦跟著吟誦，“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
四周學生共鳴，“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陸地方舟上的白衣江振眉麵向大周京城方向，後背對李相白，江白衣右拳緊握，暗自叫好：“好一個少年俠氣。”
隨後江振眉挑眉，“李相白也僅僅是詩詞造詣出眾而已，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何必拿自己短處比較李相白長處，終有一日，我江振眉也會有世人歌頌，引發異象的一天。”
嵩陽書院小鏡湖湖畔的吟誦聲戛然而止。
“推翹勇，矜豪縱……往後是什麽呀？”書院學生麵麵相覷，興致高漲著呢，情緒也恰好澎湃如潮，可沒下文了，方舟上李相白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不知道下文！
“好遺憾！意猶未盡，感覺都要突破了！”一名學生拍大腿。
林斷弦認真的想了想，“那就再來一遍，到‘矜豪縱’後重頭吟誦。”
“林同堂好主意！”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周而複始的朗誦一遍一遍自小鏡湖湖畔響起洞入雲霄。
“真熱情！”方舟的唐六如砸吧砸吧嘴，對大黑說了一句。
大黑一臉的情緒，狗臉上分明寫著一句話：“你沒心沒肺，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木頭人。”
方舟逐漸加速，自書院方向傳來的聲音漸不可聞。
操舟的術法師念咒，有薄如蟬翼的氣罩籠罩住方舟。
李相白鬢角飛揚的黑發墜了下來，大黑褶皺如麵包狗的臉重新有了立體感，唐六如也將扶著四方帽的手拿下，之前一會兒實在是風大，怕帽子被吹了。
白衣江振眉長舒口氣，都結束了，嵩陽書院內李相白是光、是電，到京城，李相白會知道白衣江振眉的名聲。
嵩陽書院方向。
“散了，散了！”修為突破的白發先生燕文鸞揮手，先生白發飛揚，一臉的精神氣，神采奕奕。
“感覺時光好短暫，還沒過癮！”有學生開口。
“是呀，如果方舟慢一點，或許我也突破了，可不管如何，此景將會成為書院曆史筆墨濃重的一刻。”
戀戀不舍的學生四散，有說話聲從嵩陽書院西北方向山巒間的樹林中響起。
“常侍大人看到了，司馬望嶽突破到了夫子境，依賴的是李相白詩詞，此番嵩陽書院忠烈牆出紅芒南去，文廟震動，還是和李相白有關聯。”
發髻孔雀開屏一樣的燕無忌眼瞳中的神情恭敬，對身側一名文人模樣，形相清臒，風姿雋爽的男子說道。
“李相白出了一首振武詞呀！人還借助這首詞破了境，算上五日內過文殿、法堂的壯舉，確實是大周數百年以來的天賦第一人。李相白的討厭之處就在於不僅僅自己能突破，還能助人突破。你說的對，李相白是不能活著。”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可李相白到了西京就不好下手。”燕無忌說道。
“誰說的！”男人笑了笑。
轉身，眼神湛然若神的男子腳不沾地前行，燕無忌亦步亦趨，男子的說話聲響起：“山穀大宅被燒了，嵩陽書院出了司馬望嶽這個儒門亞聖，鬼市要受影響。事情因你而起，竟然沒有察覺到嵩陽城出了李相白這樣一個天賦稟異的修行天才，沒有及早下手在大周朝廷尚未關注之前殺了李相白，所以你要承擔責任。收拾收拾，你隨我到西京城。”
“屬下明白!屬下知錯！”
蛤蟆精等人麵前趾高氣昂的燕無忌對男子唯命是從，畢恭畢敬。
“發一張貼子到兩地鬼市，誰取了李相白性命，可在西京鬼市得一月的兩籌分成，賞最好的攤位。”
“明白！屬下即刻照辦。”
兩人一言一句，漸行漸遠，消失在山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