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雙龍抱柱，三花聚頂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怎麽誇大這句詞的情緒渲染效果都不過分。
赤膽忠誠之情，自強不息之意盡在其中。
藍小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李相白。白衣江振眉左右手成拳，青筋爆綻，內心情緒波濤起伏。
即沉浸在詞意當中，內心又呐喊這樣的詞句為何不是出自江振眉之口。
站在忠烈牆下的李相白自己都沉浸在意境當中。
口中讀著滿江紅，意識中詞句呈現的出來的畫麵一幀一幀忽閃而過。這種意象回饋過來的效果就是李相白看忠烈牆上學生生平事跡時如若活了一樣。挑燈看劍，號角連鳴，金戈鐵馬。
類似的效果還出現在了嵩陽學院學生、教書先生身上。
白發滄桑的教書先生反複吟誦著“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這句話。白發如雪，先生淚水漣漣，想到了前塵往事，自己入學院，學而上進，教書育人，如今雖白發，但數十年期間初心始終如一。
白發先生淚眼婆娑，自言自語：“院長老驥伏櫪誌在千裏，我也老宿發心出，帶劍斬妖魔，心有青雲誌。”
心境突破，青氣自白發先生身體磅礴而出直入雲霄。
白發先生數十年如一日教書育人，立功立德立言，先生從儒門立言境邁入儒門四品大儒境。
“先生突破了！”人群中有學生驚訝的出聲。
上官瑾眼神有異彩，因詞感悟，嵩陽書院多了一名大儒。
李相白心無旁騖，恢弘的詞意之中一首《滿江紅》過渡向了下闕。
“元景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太白山缺。壯誌饑餐魔虜肉，笑談渴飲大蒼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上闕一字不動，下闕做了修改。
大周國力江河日下的一個分界線就是元景時期，朝廷懸鏡司、宗門和修羅界對戰，大蒼國趁機南下，大周損兵折將，隕落聖人不說還丟了唇亡齒寒的邦國大乾。
元景年間發生的大事件對於書院學生、宗門子弟乃至朝廷文武大臣而言就是恥辱。
“太白”是大周北方的界山。太白山！
詞中涉及的年代、山川做了修改，但不影響《滿江紅》的意境。
司馬望嶽浩然正氣刻字，忠烈牆上《滿江紅》下闕逐字逐句出現，等“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出現在紅色牆麵，整麵的忠烈牆上一股浩然滄桑氣息濃鬱四散，文廟震動。
蒼穹原本湛藍、烽煙俱盡，此刻此刻卻是赤如紅潮。
文淵閣的法家學士南宮烈喃喃自語：“怎樣的觸感和胸襟才能讓李相白書寫出這樣氣勢壯闊的詩句。”
而後南宮烈想到了李相白的出生。
父母命喪妖劫，廣陵郡的妖亂不就是因修羅界而引起。大蒼也正是借助這場浩劫舉兵南下，攻城略地。
李相白是在這場浩劫的尾聲中喪失了家庭成為孤兒流亡到嵩陽城，陰差陽錯當了個補書人。
“相白此詞說的就是他的心聲，也是大周千千萬萬文臣武將民眾俗子的心聲呀！”南宮烈感懷。
而後南宮烈看到一道罡正的辭氣從李相白身上帶著披甲執銳的鋒厲氣息直上紅雲。
這股辭氣罡正、銳意，同時帶有法正的氣息。
南宮烈臉上盡是欣慰和歡喜之情。
李相白以前無古人的姿態在五日內過了文殿，連入兩境成為儒門修者。闖法堂入法家體係，連過三境。止步在法家證道三境之前，如今李相白在證道三境中做了選擇。
不是通讀法典，立德立言的法家讀書人。
李相白以這首氣勢壯闊，精忠報國的詞立了刑罰三境之途，李相白突破法家明心境邁入到了七品刑罰人的大境。
這是南宮烈樂於所見的，文殿時李相白詩詞立武儒之境，南宮烈就希望李相白相輔相成的走法家刑罰人之路，但法家子弟立境要遵循自己心性，合天道，南宮烈不能幹涉和建議，如今一切水到渠成。
“李同堂破境，法家刑罰人！”
忠烈牆麵前的法家學生歡呼雀躍。
恢弘的一幕，蒼穹紅雲，文廟震動，李相白破境，忠烈牆上出現《滿江紅》詩句，人人皆受感染。
多股雖然細微但也帶著銳意的辭氣便也在這個時候衝天而上。
“陳同堂破境，王同堂破境了！”
繼李相白之後又有法家學生破境。
遠處頭戴四方帽的唐六如看了一眼李相白，對大黑說道：“好好學習，到了京城要做一個詩狗。”
大黑鄭重其事的點頭。
書院兩日，大黑吃了李相白得自燕無忌大宅中的異寶，更加傲嬌的不行。
孟鬆溪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師兄江振眉，原本要說幾句，可看到自己師兄雙手緊握，神經緊繃的樣子終歸沒有說出口。
師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少年得誌，意氣風發，可如今遇到一個李相白，被打擊了。
李相白感覺又要突破了，這次是儒家體係。
忠烈牆上滄桑的氣息彌漫而出，原本就沉浸在金戈鐵馬意境當中的李相白覺得意識中青天三口鍘刀嗡的發出一聲清鳴，這股清鳴有龍騰虎躍的氣象，然後丹田沸騰，周身灼熱，辭氣破體而出。
南宮烈隻看到李相白入法家刑罰三境的刑罰人大境，卻不知道李相白是受意識中青天三口鍘刀召喚立了刑罰人之境。
破法家明心境入七品刑罰人的大境，其實就是明心。《滿江紅》的詞境替李相白體內儒家、法家體係做了一次奇妙的融合。破體而出的辭氣在空中帶著刀劍崢嶸之意不散，另有浩然正氣從李相白體內成青光扶搖直上入紅雲。
李相白又破了儒門生花境進入八品。
一道辭氣，一道浩然正氣自李相白身上相繼而出，相互交纏，如雙龍抱柱。
神機閣的學士孟鬆溪苦笑，原本是臨行臨別李相白留詩一首，以資鼓勵書院學生奮發上進，結果成了李相白為主導的各家子弟突破盛況表演。
可惜和神機府沒有什麽關係。
文辭兩氣似雙龍抱柱。書院學生的情緒被激發到了頂點。
“李同堂又破境了。”
一名儒門學生將懷中香囊投擲了出去。
“我要以李同堂為榜樣！”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我慚愧，我浪費了多少寶貴的時間，遊山玩水，聽書看戲，我真的慚愧，原來時間就是寸金寸銀，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反省的儒門學生痛徹心扉，一道浩然正氣從身體冒出。
“靠，我破境了！”原本反省的儒門學生因破境而欣喜若狂。
嵩陽書院的天驕林斷弦看著氣象萬千的一幕，發自肺腑的說了一句：“壯哉，李同堂！”
林斷弦沒有突破，但視線內的一幕卻如一道光給林斷弦指明了前行路。
林斷弦看到一道光，李相白則聽到了悅耳的聲音。
儒家浩然正氣、法家辭氣似雙龍抱柱入紅雲，丹田內真氣沸騰的李相白清晰聽到了綠芽綻開的聲音。
李相白凝神自觀，丹田中金蕊玉花上一片小小且卷曲著的玉葉完全舒展了開來。
玉葉舒展的刹那，李相白靈台空境，明顯感覺到神識增強。李相白凝神境有小境提升。
先後破法家、儒門大境，術修又是小境提升，李相白感慨一聲，“這叫三花聚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