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是新郎

而且他從好事的沈家旁係子弟那裏聽說過,嫡小姐本來要嫁的男人,是臨江市某個即將跌落三流的二流小家族中,一個隻會吃喝嫖賭的大公子,後來沈家提出入贅,對方就又換成了他家那個一事無成的義子來入贅。

像這樣的廢物,怎麽能配的上嫡小姐那樣的人?哪怕是入贅!

護衛隊長這樣想著,但黑色的車窗內,他的目光猛然迎接到車內人目光。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仿佛隔著窗戶,他都能感覺到一股君臨天下,睥睨蒼天的氣勢。

烈陽高空的中午,護衛隊長渾身汗毛炸立,像是被人推進了冷凍庫。

這是一個怎樣讓人恐懼的眼神?

護衛隊長吞了口唾沫。

他敢打賭,要是再晚放行哪怕半秒,他們這一隊人可能就會惹上大麻煩了。

護衛隊長瞥了眼他那兩個手下,瘦臉護衛和黑臉護衛嘻嘻哈哈,低聲談笑。

“這兩憨批,差點得罪了狠人卻都不知道。”

護衛隊長在心裏腹誹一句,下決心一有機會就把他們開除。

婚禮車沿著沈家別墅內寬闊而昂貴的青色石板路,一路開到沈家巨型別墅的門庭前。

葉龍圖打開車門,從車內緩緩走下來。

一名穿著一身名牌的沈家旁係子弟上前打量了眼葉龍圖,一臉不屑道:“怎麽就你一個人一輛車?新郎呢!”

葉龍圖扯了扯嘴角,將一束名花別到胸前,輕笑道:“正在你眼前,我就是新郎。”

眾人嘩然。

青年一臉怒氣道:“就算是入贅,那也是你們陳家高攀我們沈家。就派你一個人過來結婚是什麽意思?”

葉龍圖輕笑道:“我一人,比陳家全來更有誠意。”

青年男子眉頭一皺,轉頭問道:

“三堂叔,青梅姐要嫁的不是陳皓龍,怎麽是這個人?”

臨時換了葉龍圖入贅,這事情也隻有族中長老們先知道。

一名蓄著濃黑色短須,身材瘦小,穿著銀色唐裝,模樣大概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冷笑道:“我隻知道陳家那個兒子是個隻會吃喝嫖賭,據說還把陳家發家的傳家寶給輸了的廢物,也許比起他這位陳家義子更合適。”

他們準備這一樁婚姻本就是為了削弱沈家嫡小姐的勢力,雖然陳皓龍是個紈絝但畢竟還是陳家血親,這次陳家把血親換了義子,那對他們來說更加有利的存在,畢竟,他們想要的正是個傀儡,所以當初很樂意就答應了。

而且,今日見葉龍圖竟然隻有一輛婚車開來,可見其陳家並不受歡迎。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甩甩甩衣袖,一臉不屑。

“哈哈,一個是沒落家族的廢物子弟,另一個是克死全家的女兒,簡直絕配!”人群中有人笑道。

眾人冷笑不語。

葉龍圖眉頭一皺,聽他們的口氣,這群沈家人對於這次的婚事也好像並不是那麽上心啊。

家族嫁女,那些同輩就算了,做長輩的居然這麽不放在心上,這些人還有資格自稱自己是沈家人嗎?

“管他呢,我來這裏入贅也隻是給自己一個身份而已,其他才不在乎!”葉龍圖神色淡然的心中自道。

“那麽,新人姑爺,請吧!”三堂叔做勢邀請葉龍圖。

“多謝,那我葉龍圖就不客氣了!”

葉龍圖在眾人邀請下往大廳裏麵而去,而去他大搖大擺的走在眾人前麵,絲毫不給家族長輩些麵子,這讓沈家眾人心中很是不滿。

別墅二樓。

裝扮精致的婚房內。

四五名傭人正在手忙腳亂的幫新娘化妝。

“大小姐,新郎來了。”

“這麽快?”

穿著一身雪白婚紗的的新娘聽到樓下傳來的喧鬧聲,秀眉一皺,問道。

“因為,因為陳家隻來了一輛婚車……”丫鬟說道。

“什麽?隻來了一輛婚車?這陳家可真夠過分的!”

雖說這是沒有感情的聯姻婚姻,但至少牌麵也得做足吧,陳家比起沈家不過,但說小不算小,也是個一般人比不起的大家族,一場像樣的婚禮還是辦的來的,怎麽會幹出這樣出格的事情。

“大小姐,聽說來的新郎不是原來那個陳家大少爺,而且是另外一個不認識的。”

“不是他?”

新娘猛然站起身,拍了下桌子,轉身便推門下樓。

一群女傭又手忙腳亂的收起長長的婚紗裙擺,生怕新娘被婚紗絆倒。

“你們什麽意思,讓我嫁人我也聽了,到頭來居然告訴我新郎又換人,當我是什麽,可以隨便交換的貨物嗎?”新娘氣憤的聲音傳來。

但一走到大門口,看到葉龍圖的時候,新娘頓時愣住了。

“竟然是你!”

“你好啊,我們又見麵了!”

葉龍圖看著新娘,嘴角微微翹起。

新娘赫然是想起葉龍圖,那天大雨的夜,她在盤江大橋邊遇到的一個,神經病的瘋子,兩人甚至有過一陣吐了彼此心聲的交談,她十多年都未這樣與人說過心裏話。

最終對方投河而下,自己感受到了一絲責任和對生命的觸動而選擇繼續活下去。

而葉龍圖也確認了,眼前這位,就是他在參加趙恒葬禮的前夜,順便還救了一命的女人,沈青梅。

這個信息,其實葉龍圖在陳漢庭和李芬那晚晚餐交談中便猜到了一半。

臨江城的沈家隻有一家,而她剛好稱呼自己為沈青梅,是大家族的嫡女,要被聯姻,左右相互印證,得出這個結論不難。

隻是,今天這見麵算是驗證了。

“青梅,這人不是陳皓龍,而是陳家的義子,陳家臨時換人,我們也都被陳家耍了,但眼前婚禮在即,這個事情稍後會找陳家算賬,但眼下為了顧全大局先把婚禮完成吧!”

被稱之為“三堂叔”的男人一臉氣憤。

三堂叔是沈家長老會的一員,他們怕婚事不成,一開始隱瞞消息,最終又把換了新郎的責任推給了陳家,可見是個老狐狸,也同時這表達出於對葉龍圖的不滿。

沈青梅從錯愕中醒悟過來,冷哼一聲,這樣的錯誤都能犯,是在過家家麽?

沈青梅嘴角帶著嘲諷道:“三堂叔,就算他不是陳皓龍,又有什麽關係?你們要我嫁人,還在乎對方名字嗎?”

身為沈家的“嫡小姐”,沈青梅的聰慧和見識自然非同一般,而三堂叔為代表的沈家旁係長老會,和沈家子弟之所有撮合她和一個二流末等家族的廢物結婚為了什麽,更是一清二楚。

“沈青梅,你怎麽和我說話的!”

頓時三堂叔氣得吹鼻子瞪眼。

沈青梅被他們氣的雙手握拳,銀牙緊咬,明亮的雙眸泛起霧氣。他們都是她的血親,卻為了家族的財富,一次次想要將她推向深淵。

“老婆大人,你放心,有我葉龍圖當你們沈家的女婿,保證你們沈家人不會吃虧的。今天我就當著眾人的麵明說,從今往後你們都老老實實的,不要再成為我老婆大人的做事的絆腳石。”

葉龍圖掃了眼全場,仿佛他不是入贅的女婿,而是長房的話事人。

“嗯?葉龍圖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