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神仙那檔子糟心事兒
再想想四海龍王中理論上應該存在感不高的西海龍王，這一家子的戲還真多。妹夫涇河龍王那一家的破事也就不說了，唐僧的寶馬良駒小白龍是什麽身份大家總該記得吧，西海龍王三太子，也就是燕朵朵夢到的那個三表哥。小白龍也屬於倒黴得很有水平的那一類，新婚之夜喜滋滋的，當頭一盆冷水發現自己綠了，發了一通脾氣就把禦賜之物給燒了。燒了也就燒了，玉帝送都送給人家了，又不會討回去，偏偏老爹那邊認死理，親自把自己兒子告發了。然後觀音菩薩要讓他兒子給人家當馬騎，西海龍王就乖乖把人雙手奉上，臨了還要來一句，好好伺候著。
話題扯遠了，繼續說涇河家的鼉潔。這貨跟老媽回西海時沒成年，脫離西海跑到黑水河發展才過了幾年，一條龍從未成年到成年恐怕幾十年時間都不夠，所以他的情況應該屬於未成年人離家出走。但這就更不合理了，鼉潔離家出走幹出一番事業，又抓了唐僧，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媽，而是先孝順舅舅，隻有兩個解釋，要麽舅舅對他太好了要報恩，要麽舅舅十分嫌棄兼看不起他要打臉。但朵絨的出現又提供了第三個猜測，那就是小龍女大約可能恐怕在碧波潭算是流放，鼉潔打算用自己的實力給妹妹撐場麵，好趁機讓舅舅迎回妹妹。
羅煒的胡思亂想居然還真歪打正著，據燕朵朵說，黑水河一代的情況並不簡單，鼉潔能擊敗河神占領這一塊風水寶地著實有幾分能耐，西海龍王也是看在鼉潔的份上，同意讓大太子摩昂納了父死兄散娘改嫁的十公主朵絨。
看清楚，是納，不是娶。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的另一個重點就是“各有不同”，這代表什麽，表示龍這個種族雜交得非常厲害，各種隱性基因保不齊一遺傳就變成了顯性基因，代表著龍中色胚是主流，有事沒事胡天胡地的瞎搞。
其實西遊世界裏瞎搞八搞的何止龍，關係不清、身份存疑的神仙妖精隨手都能羅列一長溜。
會太上老君獨門絕活三昧真火的紅孩兒到底是誰的孩子？太上老君的法寶芭蕉扇為什麽給了鐵扇公主？牛魔王的犄角是不是一直都綠油油原諒諒的？
金角銀角大王到底是太上老君的童子還是私生子？如果是童子，憑什麽能得到太上老君的高等級法寶？他老人家的高等法寶真的多到隨便亂扔不追究的地步嗎？如果是私生子，幹嘛認一隻狐狸精當幹媽？狐狸精又為什麽會拿著太上老君的褲腰帶當法寶？
女兒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全城的女人都饑渴難耐到了把男人的肉割下來掛在身上聞味道解饞的地步，偏偏還要留個冰清玉潔的女王當擺設，這個女王又是給誰準備的？為什麽牛魔王的弟弟、紅孩兒的叔叔要不遠不近的監視女兒國，還掌握著能夠墮胎的井水？
女兒國的蠍子精又是怎麽回事？如來一個啥都戒掉了的法力無邊的佛教魁首，怎麽就讓妖妖嬈嬈的蠍子精近了身，還被蟄了一下？你不是救苦救難慈悲為懷，不就蟄一下麽，有什麽了不起的，幹嘛氣急敗壞的把人驅逐了？
別的不說，就連西遊主角團老大唐僧他媽都槽點滿滿。好好的丞相千金居然拋頭露麵的當街拋繡球，蜜月期間老公被弄死了也不想法子，當身邊的陪嫁仆從都是死人。之後不足月居然能生出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懷孕期間，你一天一天肚子大起來，還當人家劉洪眼睛瞎了不成？說擔心兒子的安危把孩子送走，你懷孕那麽長時間，劉洪之前都能毫不手軟宰了你相公，一碗藥下去解決孽種不就是分分鍾的事情，還用得著忍這麽久？
就算以上都能解釋，但送走孩子怎麽送不行，弄個澡盆把嬰兒扔江裏，是想他死呢還是想他死呢？最可氣的是劉洪冒名頂替18年居然都沒翻車，丞相小姐還安安分分的和殺夫仇人過起了小日子，冒牌狀元又能連連高升。一個惡賊的學識能力居然與新科狀元不相上下也就算了，丞相老爺以及丞相府上上下下也眼瞎的連自家姑爺長什麽樣都分不清。最後唐僧從外公那邊借兵報仇，劉洪眼看要涼，丞相小姐不欣喜若狂的回歸正路，居然為劉洪殉了情。
說起來都是坑，好像又跑題了。
涇河龍王對這個小女兒的感情複雜，主要是愧疚作祟。
有點《射雕》中段皇爺和瑛姑悲劇的意思，涇河龍王在龍族當中都屬於天賦極高的品種，自小，平日裏除了修煉也就是逗弄自己豢養的錦鯉小金子。隨著涇河龍王正式入主涇河，小金子居然不知所蹤，幾百年後才發現，當初的小錦鯉修煉有成通體赤金，且已經能夠基本化形，儼然成為涇河水族錦鯉一族的新任王者。
涇河龍王欣喜不已，要知道龍雖是華夏圖騰，在西遊的神仙體係中卻地位低微。東海龍王碰上嘛都還不是的孫悟空都一口一個上仙的卑躬屈膝，被打劫了也隻敢上玉帝麵前告狀；隨便一個有點法術的道士和尚開壇祈雨，都得隨時伺候著；蟠桃宴的下酒菜還記得是什麽來著，龍肝、鳳髓、熊掌和猩唇。
這裏科普一下，猩唇和猩猩沒有半毛錢關係，它指的是把麋鹿的臉部做成肉幹。龍肝鳳髓在天庭不過就是奢華宴會上的一道菜，可見龍族在西遊世界的具體地位了。
在涇河龍王的認知裏，隻有上仙大能身邊的生靈才有機會開智修煉有成，不想自己的寵物居然也能如此，於是他傾注了極大的心力**錦鯉一族，更重點培養小金子。
涇河龍王平日裏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處理行政事務以及修煉提升，忽略媳婦就成了必然。之前就說過，龍族的節操向來有點問題，更不用說性別比例本就不高還被寵著長大的雌性了，龍後出軌是必然的。
涇河龍王綠雲罩頂，一掌斃了奸夫，把龍後關起來反省，然後繼續我行我素。誰知龍後禁閉期間為奸夫生下一女，也就是小龍女朵絨。龍王惱怒之下，故技重施，想一並結果了孽種，誰知這回龍後跟瘋了一般誓死抵抗。
涇河龍王本來就對粉粉嫩嫩的小女娃下不了手，苦悶之下跑去錦鯉族群那邊消愁，小金子得知，衝冠一怒衝進龍宮重傷朵絨，卻被龍後殺死。
眼見著女兒即將魂散，龍後懇求涇河龍王救命。這個時候，朵絨的七魄飛散小半，龍王爺也無力回天，本該死透了的小金子卻突然暴起，用秘法衝入朵絨軀殼與之共生，她在小龍女在，她亡小龍女亡。
涇河龍王與小金子主寵上千年，對她的感情興許比龍後都深，更不用說孽種女兒了，所以他放任了小金子奪舍朵絨。涇河龍宮散了之後，在別人看來未成年的鼉潔和朵絨跟著母親再正常不過，至於龍後如何把她當下人使喚，又或者虐待了她，壓根也沒人關心。
羅煒又想起了涇河龍王死亡的導火索，一拍大腿：“這就說得通了，涇河龍王和袁守城矛盾的導火索便是他引導老漁夫肆意捕撈涇河水族，而自己的所得便是每天一尾金色的鯉魚，也就是小金子掌管的錦鯉族群中修煉有成的幾條。那麽袁守城指名道姓要這個的理由，細思極恐呀！”
燕朵朵切了一聲：“妖怪能吸人精華提升修為，不然吃什麽不是吃，偏偏熱衷於吃人，又幹嘛死盯著唐僧不放，反過來自然也是行得通的，無非都是弱肉強食想借機撈好處走捷徑提升自己唄。”
羅煒扭過臉把燕朵朵好一通打量：“那你現在是小龍女，還是小金子？”
燕朵朵一拍他的臉：“廢話，本小姐就喜歡吃魚，無魚不歡的那種，幹煸魚、酸菜魚、鬆鼠魚、茄汁魚……”
好吧，就這口味也排除了錦鯉精的可能性。他家樓下的網吧進門口就養著一缸錦鯉，這東西剩飯、果皮、蟲子、草什麽都吃，就是不吃魚。
羅煒說著說著就沒什麽正經了：“怪到涇河龍王這麽慘呢，就算被戴了綠帽子，你這個十公主到底也算超生，所謂超生死全家麽！”
“超生你個頭，”燕朵朵翻白眼，“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龍族超生的比比皆是，不認又不會真抓你去做親子鑒定，回頭拿報告治你的罪，隻不過隻有登記在冊的九個才算正統而已，龍太子的稱呼就是這麽來的。其他的，得寵的還好說，不得寵的嗬嗬噠。好比我大舅舅，就是西海龍王敖閏，龍宮裏還活著的兒子就養著28個，外頭有多少就不知道了，這些外頭的碰上天庭的哪家大擺宴席，隨時洗幹淨脖子等著下鍋，活得還不如普通小妖滋潤。”
“不過說來也奇怪，龍族應該是染色體有問題，產下龍子的幾率非常高，反倒是龍女相當稀少，再拿大舅舅家說，龍子生了一堆卻隻有寸心姐姐一個龍女，雖然因為生母是個海龜不怎麽受待見，總算也領回龍宮好好養著。”
這位寸心龍女羅煒還真知道，一個類似《農夫與蛇》的故事，救了被大師兄追殺的三隻妖怪，差點被三隻妖怪反殺，最後還是大師兄帶了幾個幫手殺了回馬槍，把人給救了，很聖母很白蓮的一位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