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四泉兄弟真是個好人

範驚天揭開粉色飯盒蓋子的時候羅煒就看到了裏頭的內容,居然是一份拚成愛心裏鑲嵌玫瑰花造型的便當,顯然,是用來討好他女神秦可卿的。

鍾虎再次把範驚天來回打量了一通,很確定道:“雖然年輕了許多,但是,你必定是我魯智深哥哥!”

此話一出,羅煒一把拽住正在悄悄往後挪,打算開溜的鎮關西:“怎麽,想跑?”

鎮關西賠笑道:“哪,哪能呢,”眼尖的瞧見旁邊的掛鬥三輪,拍了拍,“這不是,問小胖借了車,得趕緊還了,免得那邊急用是吧!”

羅煒皮笑肉不笑的:“編,你繼續編,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是被魯智深打得半死不活的才被送來的嗎,怎麽連仇人的樣子都認不清?”

鎮關西苦笑:“我和魯提轄本來也沒多熟,來這之後,跟安置在紫菱洲上的那群武夫就更沒多少交情了。再說,一個人年老年輕,有頭發沒頭發,官運亨通或者舔狗無限,一旦多方麵有所改變,基本上就成了倆人。”

鎮關西說話的功夫已經爬上了駕駛座,羅煒最後攔了一下:“那依你看,這人是魯智深嗎?”

鎮關西的回答意味深長:“基本應該不是一個人。”說完,發動了三輪突突突的跑遠了。

羅煒笑罵道:“既然不是,你跑什麽!”

鍾虎那邊則還在跟範驚天掰扯:“師兄,你過來多久了,自從你坐化之後……巴拉巴拉!”

範驚天簡直要被他煩死:“我說你腦子是不是瓦特了,誰特麽是魯智深,別把光頭都當成和尚,非要當和尚,勞資也寧可當唐僧,至少還有一堆女神女妖精跪·舔!”

鍾虎愣了一下,眼見著範驚天的離開,痛心疾首的對天長吼:“師兄,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範驚天似是震了一下,不由得停了步子。鍾虎一眼萬年的盯著他的背影,隻見他慢慢回頭,露了個側臉,來了一句:“有病記得看醫生。”話閉扭臉,跟個負心漢似的大步流星的跑遠了,徒留傷心欲絕的鍾虎捂著臉,一蹲到地。

一旁的西門慶貌似明白了什麽,居然撒開了潘金蓮,無視了羅煒的一臉驚恐,幾步上前拍了拍鍾虎的肩膀,開口勸道:“這位兄台,你什麽情況我也看明白了,世界上雖然會有很多巧合,在不同的地方碰上兩個一毛一樣的人,有時候卻不一定是巧合,而是人有相似而已,想開點吧!”

羅煒黑線,什麽節骨眼,你特麽還往外灌你的毒雞湯,也不看看對象。羅煒狠命的清了清喉嚨,也沒敢在鍾虎發現端倪之前說得太明白,隻提示道:“我說四泉兄,你確定弄明白了嗎,眼前這位兄弟剛才口口聲聲叫師兄的那個人,他說是魯智深。”

西門慶居然依舊很淡定:“魯智深怎麽著,不就是拔樹那個嗎,鎮關西跑都跑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越說越慢,等說完了,臉色瞬間就變了,嘴皮子都哆嗦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他他……他他他……武……武武……武武武……”

羅煒一攤手:“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西門慶整個人都僵硬了,機械的縮回手,又僵著身子轉身。與之相對的,鍾虎倒是對西門慶的出言勸慰有了幾分感激,站起身來一巴掌摁住了,呃,應該是拍上了西門慶的肩膀:“雖然你說得我不是很明白,但你的這份勸解的心意,我心領了,你是個好人。”

西門慶在他的大巴掌之下全無掙紮的勇氣,這會兒這倆人正好都是正臉對著羅煒,前頭的小白臉一副“求求你趕緊放我一馬”的嚇尿了的表情,後頭的大漢則是“又結交到誌同道合之人”的欣慰神情。

鍾虎總算鬆開了手,一抱拳:“我叫鍾虎,癡長你幾歲,朋友都稱呼我虎子,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西門慶因為這個名字愣了一下,但慶幸終究高於疑惑,沒敢回頭,回答道:“好說好說,我叫西,呃,不是,我叫四泉。”

來了,又來了,鍾虎結交好友的“英雄三招”:有難事找我,我義不容辭;沒事來家裏吃飯,隨時掃榻相迎;哪怕我沒辦法解決的事情,因為朋友多,也有其他人能夠幫得上忙。西門慶的表情都抽搐了,造導彈感覺都比當你朋友來得輕鬆吧!

武鬆和西門慶從此過上了肝膽相照、情同手足的生活,羅煒因為自己的腦補惡寒了一把,感覺隨時可能被武鬆粉群毆致死。

鍾虎還在那邊感慨呢:“四泉兄弟真是個好人,就是太靦腆了!”

這好人卡發的,羅煒的雞皮疙瘩掉落了一地,不過好在這一關安然度過了,西門慶一直都沒回頭,隻衝著後頭抱了抱拳,假裝很淡定的大膽地往前走,眼見著整個人都快消失在曉翠堂花廊的盡頭了,某潘姓敗家娘們的一嗓子直接把事情升級了:“西門大哥,你去哪兒,不是要陪我去看電影的嗎?”

西門慶僵硬了,羅煒僵硬了,就連鍾虎都僵硬了。

羅煒這才見證了鍾虎憑實力單身的另一項絕技,視野範圍內自動屏蔽雌性生物,對顏色沒反應那叫色盲,他這項絕技那就該叫女盲了。隻見鍾虎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先是愣了一下,這才發現現場居然還有一個妹紙,辨認了一會兒,這才很不確定的開口:“你是,嫂嫂?”

潘金蓮這下不幹了:“胡說什麽,我雖然有男朋友了,但他一天沒跟我求婚,我都還是單身。”

武龍到底當了這貨這麽多年的大哥,也見識過了這個不省心的弟弟動不動發癡的行為,趕緊跳出來找補:“都跟你說讓你少看《水滸》了,我不是武大郎,你也不是武鬆,你哥我沒媳婦,你哪來的嫂嫂,”隨即衝著潘金蓮不是,“我這個兄弟從小愛看《水滸》,看癡了就容易鑽進去拔不出來,對不住了大妹子。”

潘金蓮這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和西門慶一樣,穿來的時間點尚早,才被賣給張大戶當丫頭,連張家的男女主人都還沒見著麵呢,雖然骨子裏自帶好高騖遠、小姐的脾性丫鬟的命的屬性,但終究還沒有機會被富貴繁華迷了眼。因此,一時半刻並沒有把自己和後來毒死武大郎的那個毒婦掛上號,但武龍都說得這麽明明白白的了,整個人被這通話驚住了,居然發自骨子裏帶出顫抖來。

鍾虎卻跟發了癔症一般的念念叨叨起來:“西門……四泉,西門……四泉,西門……慶,啊啊啊,毒婦,**·婦,哥哥,你陰魂不遠,今日我與你報仇雪恨……”話閉,舉著砂缽大的拳頭,口中“哇呀呀”的就朝潘金蓮而去。

羅煒被這個變故驚出了一身汗,顧不得許多,一個健步擋在了潘金蓮前頭,麵對武鬆之威,別說潘金蓮是一雙小腳了,哪怕是黎小凝這樣的彪悍妹子,也絕對扛不住躲不掉。

武龍也不明白自家弟弟今天怎麽發癲得如此嚴重,生怕鬧出個萬一,顧不得許多,整個身子飛撲過去,一把抱住了鍾虎的大腿,哭豪道:“小虎,哦不,武鬆,二弟,是哥哥沒本事,怨不得你嫂嫂,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都是外頭的壞痞子教唆的……”

西門壞痞子慶隔著老遠就看到鍾虎揮拳頭了,暗叫一聲糟,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往回跑,可將將跑到花廊入口,冷不防聽武龍這一嗓子,生生的刹住了步子,這會兒停在那邊,來也不是去也不是。

武龍還在那邊各種幫西門慶拉仇恨,鍾虎的掙紮漸漸變弱了,眼睛卻越來越紅,死死的瞪向站在花廊入口處的西門慶:“對,哥哥說得有理!”

羅煒見勢不妙,衝著西門慶大吼:“別傻愣著,快跑!”

西門慶的動作也不慢,蒙著頭一轉身,才跑出去兩步,就和扛著一捆樹苗的呂布撞上了,腦袋磕在樹苗根部的泥疙瘩上,整個人踉蹌兩步就要栽倒。

羅煒一見呂布眼睛就亮了:“呂哥,這人中邪了,打算要了西門的命,趕緊幫忙啊!”

呂布看看踉蹌著站穩打算繼續跑的西門慶,又看看拖著死狗(武龍)氣勢洶洶往這邊來的高壯漢子,也不急多想,空著的那隻手揪住西門慶的衣襟,往上一送,眾人就愣愣的看著西門慶跟個回旋鏢一般,先斜上方六十度甩飛出去,又十五度向下折返回來,最後整個人落到了花廊頂上,跟個大蛤蟆一般趴著,一臉懵逼的瞅著下方的局勢。

西門慶又不傻,雖然被呂布甩飛,砸在花廊頂上疼的齜牙咧嘴,但再怎麽著也比被武鬆活活打死強。他簡直欲哭無淚,雖然弄死武大郎的貌似大概也許肯定和自己是同一個人,但那也是將來時,他來的時候可是什麽都沒發生呢,這筆賬著實算得他沒處說理去。

有一句話叫什麽來著:智慧不足的人是當不了反派的,笨人充其量隻配當個炮灰。西門慶當然是聰明人,眼見著武龍被呂布這一手驚得都忘了抱大腿,以至於讓鍾虎脫了身,直奔這邊而來,估麽了一下花廊的高度和結實程度,哭喪著臉衝著不打算多管閑事,已經扛著樹苗右轉走上了蜂腰橋,準備前往瀟湘館繼續種樹大業的呂布求救:“呂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