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呆毛赳羽（聲聲慢·2021）
《聲聲慢·2021》
一平二順，三星四喜，五福六旺七彩。子醜交替之際，金玉滿堂。八荒九州同慶，又一年，鴻禧將至。十全路，百尺竿，同賞萬千風情。
千般萬事如意，樂百事，十色九輝亦佳。八方鴻運，恰逢七星高照。六色五顏生活，年複年，四季安康。三生幸，福祿壽二零二一。
——坣昇祝所有看官二零二一辛醜年，身體健壯如牛，福氣多如牛毛；財運奔牛不息，事業牛光溢彩。
———書接上文———
這種人肉秋千還當真平生僅見，簡直令人大開眼界，別說，這對兄妹妖精的身材真的好，反正想讓他劈叉，即便弄得腿折蛋碎也絕對做不到。這種身材，這種耐力，幹點啥不好呢？羅煒不禁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汗顏。除了小蟬和小蜻蜓之外，剩下的小昆蟲們則在兩隻“秋千”間跑來竄去的玩捉迷藏，時不時的把“兩架秋千”撞得晃**不止。
他調整了一下心態，這才怒喝一聲：“給我住手！”
七隻小昆蟲在羅煒的瞪視之下不情不願的把人給放了下來，卻不妨礙他們持續打擊報複，先前的秋千繩被直接廢物利用，放人的同時順手就把小鑽風和小鑽雨捆成了粽子。
羅煒背著手，在七個低著頭的小惡棍和兩隻被迫害的粽子間踱來踱去：“你們跟誰學的，要這麽欺負人？”
小黃蜂最沉不住氣，理直氣壯道：“是幹媽這麽教我們的！”
羅煒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口中的幹媽不是才認的蠍子精，而是西遊那會兒的蜘蛛精。想想現實中絕大多數蜘蛛的捕食模式，敢情這幫小家夥的啟蒙教育學的就是怎麽把人纏住，然後吊起來隨時等著吃，配上小惡魔的頑童心態，吊著的食物也不妨礙順便拿來花式找一下樂子。
見羅煒生氣，還是最乖巧的小蜻蜓一蹦一蹦的湊了過來：“幹爸爸消消氣，哥哥姐姐們也是因為太生氣了才會這樣的，這兩隻臭雉雞已經不是第一回想吃我們了。”
“雉雞？”羅煒還是頭一回聽說這隻人氣頗高的巡山小妖精的原型居然是這麽一個玩意兒，雉雞說白了不就是野·雞嗎？
在小昆蟲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補充當中，羅煒算是明白了小鑽風、小鑽雨和七隻小昆蟲恩怨的起源。話說雉雞和昆蟲本就是食物鏈上下遊的關係，還在西遊世界的時候，七隻小昆蟲的族群是先後遭遇天敵的大規模圍剿，一路逃出祖輩們盤踞的獅駝嶺，然後輾轉多地，最終才落戶盤絲嶺的，而導致七個族群不得不遷徙的罪魁禍首就是小鑽風兄妹所在的雉雞群落。
雖然有仇，那也是祖上的事了，由於獅駝嶺和盤絲嶺間隔著不短的距離，小昆蟲們和小鑽風兄妹也沒什麽交集，直到雙方因為某些緣故被人穿了，之後都被迫落戶地府的南岸城。南岸城妖精的聚居區就那麽大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相處得多了，也就漸漸放下了警惕。在雙方都互有好感之際，小鑽風大方的請小昆蟲們去新開的澡堂子泡澡，等到了地方才原形畢露，他哪裏是好心請客泡澡，分明是想騙小昆蟲們自己下鍋，簡直比他們明刀明槍的祖宗還要陰險齷齪。
最後就是大家都已經知道的今天，小鑽風在追小昆蟲們的時候被雕兄橫插一腳。
聽幾個小屁孩一搭一唱的，小鑽風和小鑽雨急得直蹦，卻“嗚嗚嗚”的口不能言。羅煒這才注意到兩人的嘴裏各自堵著一團破繩子。至於身上綁著的，由於實在太錯綜複雜，根本找不到繩頭所在，他手頭也沒有趁手的工具，除非小昆蟲們肯主動幫忙，不然就隻能等著了。
這繩子團也不知道怎麽塞進去的，羅煒費了好大勁才扯掉了小鑽雨口中的那團，正想去扯小鑽風的，就聽殺馬特小丫頭著急忙慌的開口：“不是，不是想煮你們，領你們去的石川湯館不是喝湯，是煮湯。”
有什麽區別嗎？眾人集體懵逼。
“至於之前我哥哥追你們，主要是我太餓了，你們怪我吧，我哥哥是無辜的。”
這會兒，小鑽風的繩子團也被取了出來，他被小鑽雨的話氣得直蹦，趕忙插話：“小雨，你又瞎說話了，你餓了和我追他們是兩件事。哎呀，我的意思是，你說你餓了，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難得碰上認識的人，我追他們，是想問問怎麽弄吃的。”
羅煒懷疑的上下打量小鑽風：“你不是說吃妖精不算吃人嗎？”
小鑽風懵逼，想了又想，氣得跳腳：“我的原話是，別整的跟在獅駝嶺那時候似的，吃妖精不算，還想吃人，到了新地方就得守規矩，我是說完這句話才去找他們打聽哪裏能搞到吃的的。”
羅煒絕倒，誰說濃縮的才是精華，小鑽風原本好好的一句話被他妹濃縮了一下，就跟被下了毒一般。
小鑽雨眨巴著無辜的黑圈眼：“咦，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的！”
“還有那個，”小鑽風回憶了一下，“石川湯館既不是喝湯的，也不是煮湯的，是泡湯的，那個姓石川的老板弄來了大倭國本土的五右衛門浴給大家嚐新鮮，打著感受下油鍋的刺激，最近在南岸城人氣還挺高的。”
這個五右衛門浴的浴缸樣式羅煒還真聽說過，一口大鍋架在柴火堆上，邊加熱邊泡澡，看起來還真跟大煮活人一般，確實有夠奇怪的。相傳是從被豐臣秀吉執行鍋煮極刑的石川五右衛門處得到的靈感，別說，大倭國的小鬼子研究出來的東西確實夠變·態。
羅煒也是醉了，這個妹紙果然要不得了，胳膊肘往外拐還不算，路癡屬性雖然麻煩也有點小可愛，可這個腦筋不清楚瞎說話的毛病就讓人抓狂了，分分鍾被她坑死的節奏。
見大家夥都用怒其不爭的眼神盯著她，小鑽雨瑟縮了一下，還想辯解一下：“我不是故意的，隻是……”
羅煒很想說“你隻是腦殘”，但人家哥哥還杵在這裏，不好這麽編排，不過有一件事情還是必須弄明白的：“我前頭交代讓你順時針走，你是怎麽順時針的？怎麽順著順著就順到這裏來了？”
小鑽雨懵懂的點頭：“我是順著時針走的呀！”
羅煒翻白眼：“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麽順到山坡上頭來的？”
然後，殺馬特妹紙就給出一個無比強大的解釋。這會兒的時間換做古代相當於酉時末戌時初左右，根據日晷的指示，時針陰影所指的方向正是往山坡上走的這個方向。
羅煒險些絕倒，原來順時針就是順著時針指向的意思，妹紙好彪悍的邏輯。
好說歹說才讓小昆蟲們看在幹爸爸的麵子上把小鑽風和小鑽雨放了，捆在他倆身上看似一團亂麻千頭萬緒的繩子，居然就被小家夥們抽陀螺似的三下五除二解開了，簡直匪夷所思。並且，這絕對不是什麽妖術，法則天雷可以作證，羅煒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抽空再學上一手。
不過現下最重要的是，小鑽風的饑餓程度比被餓暈的小鑽雨好不了多少，無奈之下，隻得繼續去坑董胖胖的庫存。
………………
羅煒這會兒已經知道這對兄妹的原型了，因此見到他倆解開全副武裝之後的造型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小鑽風那張同樣黃燦燦的三角嘴就不說了，紮成一束的及腰長發比小鑽雨更加火紅刺眼。最有特色的還要數頭頂心上一根兩寸長的呆毛，跟被發泥、發膠、啫喱水、摩絲共同伺候過一般，不但油光水滑亮閃閃的，還任憑風吹雨打永遠的隨風招搖，就是死活不倒。
對此，小鑽雨的解釋令人十分無語：“這叫赳羽，是化形後，雄性禽鳥類妖精的男性特征。”
羅煒徹底拜服，他剛才還覺得怪有意思的，想擼一擼呢，現在還是免了，怪道無論東西方，“鳥人”都是極厲害的種族，頭頂男性特征招搖過市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小鑽風一口泡麵剛塞進嘴裏，險些被他妹的話嗆出個好歹，咳嗽了半晌才有所緩解：“妹啊……咳咳咳……你……你這麽說話人家要誤會的。”
小鑽雨眨巴著眼睛：“我哪裏說錯了嗎，赳羽確實隻有雄鳥才有，我就沒有。”
小鑽風哭喪著一張臉：“道理是沒錯，可那就跟人類男的長胡子，女的不長胡子一樣，隻是性別方麵的特征而已。”
小鑽雨不服氣的撅起嘴巴：“我又沒說錯，性別為雄的就是男性特征，性別為雌的就是女性特征。”
見兄妹倆就著關鍵詞打算來一段沒完沒了的爭執，羅煒趕緊幫忙刹車，他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雕兄也屬於禽鳥類吧，怎麽沒見他有呆毛，呃，就是你們說的赳羽？”
小鑽風解釋：“赳羽會隨著修為變化的，剛化形的時候隻有指節那麽長，等長到我這樣就會往數量上發展，最多能增加到九根，能到達九根的就已經是極厲害的大妖了。不過達到九根並不是修為的極限，之後再進階，赳羽就會不斷變長，長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不會繼續這麽立著了。”
小鑽雨臉紅紅的：“我哥哥的太短了，像大王那麽長的才叫厲害呢！”
羅煒和小鑽風雙噴，小鑽風真的想給他家妹紙跪了：“小雨啊，能不能暫時別說話，讓我先把肚子填飽你再開口。”
羅煒也說：“小雨妹紙，小胖那邊在倉庫盤點，你要是沒啥事可以去幫個忙。”
小鑽雨一臉躍躍欲試：“盤點是什麽點心，可以吃嗎？”
羅煒解釋：“盤點就是看看倉庫裏都有啥，數數有幾個。算了，你到隔壁找小胖吧，他會吩咐你的，”見殺馬特小丫頭消失在門後，這才鬆了一口氣，“你是怎麽把這個妹妹養大的，又或者，你是怎麽活到現在還沒被你妹妹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