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羅煒和女神的同科之誼

一個“天”字是個什麽線索,難道是隻有天知道的意思?又或者是什麽字謎?完全摸不著頭腦。

等羅煒返回內院和英蓮匯合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38號意味著什麽。聽杜曦說過,她是73號,還有一個隻比他羅煒少一個數字的討厭鬼,叫什麽魏佟的是83號。另外就是……

沒錯,另外一個就是魏佟那家夥單相思、死纏爛打的對象,並且因為這回小閻王的候選編號正好跟他顛倒了一下,就自以為是某種上天的暗示,更加堅定要得到美人的信心;同時和羅煒也就幾麵之緣,便被某人深深惦記上了的女神沐知春。

這一天的折騰實在夠嗆,羅煒也不打算回村了,由於先前的變故,之前購買的物件基本損失殆盡,便趕在宵禁前重新添置,之後便在離著甄家不遠的十全客棧裏住下了。

客房內,隻見小丫頭兩隻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跟隻偷了油的小耗子一般,小臉興奮得紅撲撲的。她先打開了略有扭曲變形的銅皮盒子,裏頭裝著的居然是一打不少於30張的官票,麵值是100兩。再搓搓手打開那個湯婆子,從中倒出十來顆形形色色·的寶石,有東珠、紅寶石、翡翠珠子、碧璽珠子等等,甚至還有一顆疑似夜明珠。

小丫頭先把官票挨張挨張的數了兩遍,眼珠一轉分成一大一小兩打,一大半鼓鼓囊囊的揣進自己懷裏,一小半故作豪爽的拍給羅煒,一副“姐賞你了”的架勢。接下來又細細摸索了每一顆五彩斑斕的寶石,直弄得一顆顆在燭火之下亮晶晶的幾乎閃瞎人眼,那守財奴的模樣兒別提多逗了。她看看桌上的東西,又瞅了瞅羅煒,最後似是下定了決心,不經意的挑了一顆金燦燦的、外形酷似核桃的蜜蠟珠子也丟給了羅煒。

“見者有份哦,你的我可都已經給了,剩下的我自己收著。”

她這個樣子幾乎就把高冷女神範兒崩塌個徹底,可偏偏這種接地氣的舉止讓羅煒越看越覺得可愛,越看越覺得喜歡,甚至有一種想撲上去啃一口的衝動。他不由得老臉一紅,再怎麽招,沐知春這會兒的皮相還是個小蘿莉,默念三聲:“我不是禽·獸,我不是禽·獸,我不是禽·獸。”

沐知春倒是不明白眼前這貨心情的大起大落,但是也知道了他大約是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撐著一張粉嫩的小臉盯著他看,調侃道:“沒想到吧,我也覺得真巧,咱們的考核居然分到了同一個場景中,放到這個時代也算同科之誼。”

羅煒也醒過神來,帶著幾分期待的開口:“咱們現在算是組隊的狀態嗎?”

沐知春搖了搖頭,把自己的玻璃小球摸了出來,招呼他湊近觀瞧:“我們也就相當於在一個考場,你拿了A卷,我的卻是B卷。我是38號,小球裏的線索是個‘寶’字。”

羅煒繼續問:“我的是個‘天’字,這個字能代表什麽線索?”

沐知春終於把華光流彩的寶石珠子重新收了起來,邊撿邊回答:“咱倆進的這個考場大約就是把一條完整的提示信息打散了,搞得跟拚圖一般灑出去讓你滿世界找,屬於難度不大但很瑣碎費時的那一類,要不是進來的早,恐怕就算通過了也趕不上報到日了。”

羅煒算是明白鍾大河讓他趕早的原因了:“這麽說來,隻要把自己編號的小球找齊了,拚湊到一起就能得到完整的通關信息咯。”

“哪有這麽容易,打個比方,如果通關信息是讓你找‘林黛玉’,就算湊齊了也不可能直接把這三個字明明白白擺在你麵前,非要來個含糊其辭的讓你猜,好比給一句‘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這類的提示,如果你壓根沒看過紅樓,就等著抓瞎吧。”

羅煒掰著手指頭去數:“如果真這樣,豈不是要收集18個球球。”

沐知春翻白眼:“都給全了還用得著猜嗎,頂多給幾個字,剩下的全靠你自己做填字遊戲。還記得你傳送過來用的陣法的名字吧!”

羅煒點頭:“好像叫什麽四向傳送陣。”

“這個‘四’是有講究的,和考核有關的關鍵都脫不開這個數量。比如你要是一個人闖關,能找到的散碎線索就是4個,但如果非要帶上幫手,這個數量就會翻一倍,這也是帶上幫手看似更有把握的其中一個原因。”

羅煒緊張兮兮:“你打算和你的隊員們什麽時候匯合?”

“以本姑娘的素質,還需要幫手嗎?再說了,考核不可能有太大的不平衡性,線索多了,總歸會在其他方麵找補難度,所以未見的多帶三個人就一定是好事。”

二人就接下來的一些想法交流了一番,期間免不了提及鼉潔的傷勢。羅煒雖然有些愧疚,畢竟鼉潔是因為幫他才受的傷,可龍族生命力的頑強也是明擺著的,何況沐知春明明白白的表示他沒有大礙,在龍珠裏苟上個十年八載的也就沒事了,這點時間放在龍族那悠長的生命力真不夠瞧的。

紅樓裏涉及了女媧補天,有空空道人這樣的疑似修真大能;有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幻化的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還有相當於維納斯加丘比特的綜合變異體,居於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掌管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的警幻仙姑。這樣的世界,鼉潔能隨意冒出來,隨意幻化施法不遭雷劈也就不奇怪了,他都沒事,更別說再招出個把太湖老黃龍了。

不過鼉潔到底年幼,又沒有長輩能夠教導約束,這會兒變相的把他軟禁起來未必不是好事,這種世界裏若是再招惹上什麽山精妖怪的,就不一定像太湖龍王這麽輕輕放過了。要知道鼉潔的老子涇河龍王可就是因為隨意下雨被一刀哢嚓了,雖有被人合謀算計的因素,也總歸是有法可依的事情。

羅煒有些訕訕的,畢竟臨時降雨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他的鍋。

打了一晚上的地鋪終究不習慣,羅煒整晚都沒怎麽睡好,老清老早便醒了過來,躡手躡腳的出門梳洗。想起他身邊的小女孩可不少,一身女裝行路會很不方便,就又跑出去好的賴的買了一大包小男孩款式的衣衫鞋帽。

臨出門,他告知了店小二自己的去向,讓他先不要去打擾還在酣睡的沐知春。

老實說,沒有小丫頭在旁邊礙手礙腳的,在不差錢又不用挑款式的情況下,買東西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羅煒提著大包袱回來的時候,正是店裏用早膳的高峰時段。

他把東西提回房間,卻不見了小丫頭的影子,轉身下樓逮住正在忙碌的小二詢問,聽說她好像朝葫蘆廟那邊去了。

羅煒隨即趕了過去,遠遠的瞧見沐知春站在街頭的古銀杏樹後,望著葫蘆廟這條街的第一戶人家門口套著的牛車發呆。牛車上準備一早出發的正是甄士隱、封氏、嬌杏和桃婉、三寶以及三寶他媽。

甄家出事後,甄士隱靠著鄰居的收留度過了一夜。像他這樣家裏接連出事的,在古人的迷信之下會被認為黴運附體,因此不能把人家的好心當成冤大頭,一早,甄士隱便領著剩下的家人先去自家莊子上安置。

要知道原劇情中,葫蘆廟的這場火災可沒有這麽輕易熄滅。別說葫蘆廟和甄家的這兩處重災區了,幾乎整條街都因此付之一炬,可見鼉潔被太湖龍王傷的還算有價值,至少保全了多少人家的幸福生活。

羅煒默默的站到小丫頭身邊:“甄士隱接下來還有劇情,我覺得跟著他大約、可能、興許也會有什麽線索也說不定。”

………………

接下來的三年,羅煒領著沐知春追在甄士隱一家身後,從姑蘇近郊的楊灣村到金陵遠郊的小湯山,從甄士隱自家的田莊到他老丈人給他置辦的田莊,眼見著這家子越過人越少,經濟越來越拮據。

倒不是他倆隻顧著在旁邊幹看著不管,主要是二人並不敢靠他們太近,以防被認出來發生什麽變故。其實這也是多想,無論是楊灣村還是小湯山的封家莊,包括之前的張家村都是相對閉塞的村上,那裏的土地不是被富豪權貴圈起來的就是各家宗族的財產,不接受外鄉人的長居是其一,村裏來來去去的也都相對臉熟,偶爾出現個把生麵孔都會招來村人的打聽,因此,羅煒領著小丫頭基本上也隻能先後租住在十幾裏開外的鎮子上,往來就不是很方便。

這年頭本就不是什麽太平盛世,靠天吃飯的農人一個不好就會大麵積的招惹上天災人禍,一旦有個寅吃卯糧,賊匪、盜匪、官匪、兵匪齊齊上陣,羅煒和沐知春哪怕想出手相救都趕不上熱乎的,何況這種事情靠著意氣用事也沒用,總之除了性命無大事。直到在楊灣村實在待不下去了,一家子索性投奔了嶽父封肅,有了封家莊宗族勢力的庇護,甄士隱雖然被貪財又勢利眼的嶽父誆走了不少銀錢,總算安全上有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