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還是分開

尤勁的陰招,讓江畔等人白忙一場。其他人好說,都是江畔找來的同門,老仲巴好安撫,隻不過張瀾讓江畔覺著有些麻煩。

江畔心說:“女人啊都是一樣,要求得不到滿足就會耍小性。這個也一樣,脫不了俗。”看到張瀾離自己遠一些,江畔便如此想她。

張瀾顧不得誰怎麽看自己,不能傳音讓她心煩意亂。吳惠遲遲沒有回音,張瀾想要再問,怕有人聽到下意識的再走遠一點,生怕江畔留意到再跟過來,不禁的看他一眼。壞了,那江畔看到張瀾看自己,馬上走過來。張瀾哎了一聲,兩隻手不知道往哪裏放的,在身前狠狠的揮了一下。

看到張瀾如此反應,江畔不由得更看輕她一些。

“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這世上的某顆玲瓏心一定是你的。我以母親的名義發誓,若是一年內我做不到,永生不再見你。”

偏巧,吳惠與江畔同時說:“我的出生就是一件不祥的事,不然我的父母不會把我丟在大戶人家的門口。老天可憐,給我一個好運氣。這戶富裕人家竟然是修靈者。當我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時候,老天爺收回了賜予我的所有的憐憫。我怎麽辦?未來除了複仇和殺戮,還有什麽?現在我要死了,老天爺再次的可憐我,你說我要不要接受?”

張瀾要問吳惠接受還是不接受,可是江畔在,張瀾隻能說:“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

江畔舉著發誓的手,馬上說當然。吳惠又沉默了。張瀾是真的關心自己,吳惠感受得到,張瀾現在真的需要自己,吳惠更清楚。可是……但凡一件事有了可是二字,總是讓人左右為難。

吳惠到底遇見了什麽張瀾根本不清楚,她很擔心吳惠。越擔心張瀾越著急,跺著腳喊道:“你到底說呀!”

發誓的手放下不好,不放下也覺著不好的江畔尷尬著。張瀾的喊叫讓老仲巴幾人向一邊走去,江畔知道他們誤會了。沒辦法,現在不是要麵子的時候,隻能由著他們誤會。發誓的手江畔決定還舉著。

“半年,半年之內我將七層輪回身的玲瓏心雙手奉上。”

“江師兄,這裏沒有你的事,你不要多心。”

“師妹,今天是師兄大意了,我不否認我的錯,但是誰能無錯呢?隻要是真心,隻要願意彌補,錯誤是可以原諒的。”

“江師兄,我真的沒有埋怨你,請你真的不要多心。”張瀾有口難言,江畔偏要解釋,惹得本就心情不好的張瀾有怒無處放,於是開始遷怒起吳惠。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任何的決定,我也認為你沒有任何的理由為我做出犧牲。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十幾年的時間裏都是一個人在你現在的處境中生活?而且現在的我也給不了你任何幫助,我存在的意義,還不如再去拚一把。”

張瀾不等吳惠說完,轉身便走。江畔趕忙緊走幾步攔住,不等江畔開口,張瀾說:“你是不是想讓我跟你走?”

江畔愣一愣,張瀾還要走。江畔馬上說是。張瀾極快的說道:“我可以跟你走,不過你的事情做完,你要幫我。”

“什麽事?”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隻是問你願不願。”

江畔心想無非是天才地寶一類的東西,沒什麽大不了。於是拿出一枚令牌,交給張瀾。令牌上麵古樸的源字不時有流光閃過,竟然是進出宗門的護身令牌。

這時江畔改為靈念傳音。“我是五源宗弟子,想跟我走得委屈瀾兒師妹入我師門。當然了,你可以隨時來也可以隨時離開,我絕不勉強。”

收好護身令牌,張瀾有些畏懼後退,還有些決絕向前,最後張瀾心一橫,輕輕抱了一下江畔馬上脫離開,讓江畔環腰的手落空。有些失望,不過江畔認為這樣就夠了。現在和張瀾的關係程度剛剛好,急了會把人嚇跑。

張瀾的選擇吳惠聽到,他沒什麽要說,默默的走開。雖然吳惠篤定江畔不是一個好男人,但是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始亂終棄,自己又能給張瀾什麽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吳惠真的不能確認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歡張瀾。

想到這裏吳惠冷笑連連,你一個鳥都沒有的東西,想什麽誰跟誰的始亂終棄?

出門在外的人優先信任的總是自己熟悉的人,張瀾信任吳惠;帶著委屈和悔恨的人,總是懼怕分離。所以雲陽爐的距離在吳惠的感知上越來越遠,吳惠在張瀾的心裏也就越來越淡。

吳惠回到韓灞的住處,默默的坐下來。那條金槍魚人一樣的站立,躲在一把椅子後偷偷的觀察吳惠。過去的時間久一點,他的戒備心減弱,慢慢的靠近吳惠。

“我說魚啊,你這樣走路我很吃驚的。”

吳惠用嚴肅的表情說笑話,效果倒是不賴,金槍魚發出人的笑聲。還說話道:“那我換個模樣。”原地轉個身,一陣靈煙散去,一個娃娃出現。正好韓灞過來,吳惠抓著韓灞問:“你不是說他是個呆、子?天底下有這樣的呆、子嗎?”

“不要在意別人的話,也不要去想別人的態度,你是天,代表地,這就是修靈者該有的態度。”韓灞說話不耽誤幹活,一些瓶瓶罐罐被他從手邊的空氣中拿出來,隨意的放在身邊,懸空著。“阻礙修者前進的從來都是心中的執念,不論是食和色,貪和欲,還是最讓人心迷的權利,全都是執念。”

“那追求和天地一樣強大的力量,也是執念?”

“那是最大的執念。”

“如此說來。”吳惠問道:“天地也是執念嘍?”

“執念是天地的武器,用來對付敵人的武器。當我們放下執念,天地便沒有了她最強的武器,那時候就是修者勝利的機會。”

“韓大哥,你好像再說車軲轆話。”

韓灞笑了,他說:“修者的意義,能簡單的說出對錯,豈能說出前世今生?那些破境失敗死去的人,真的是死在天地之手?人是天地的產物,還是某種規則延伸出來的表象?誰知道呢,還是簡單一些為好。”

修行多年,吳惠重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隻是在追查當年慘案的真、相時,尋求一切可以強大的機會。對於天地玄之又玄的東西,吳惠重來不信,也不在意。他認為人肯定會死,唯一的區別就是……怎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