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有尿

雙手搭一下對著張鼎算是行禮,老仲巴站起來,又對段誨聰行禮,說一聲得罪。右手揮起,金光點點泛出,是霧非霧的小小一團將段誨聰淹沒。

老仲巴的突然出手,張鼎沒有任何反應,好似已經猜到了老仲巴會有此一招。段誨聰也是如此,所以他的表現很好。麵對金色霧氣中時而閃現,時而飛舞的金色刃氣,段誨聰鎮定自若,安安靜靜的站著,沒有任何的慌亂。

“隻用了一成靈力便能囚困住一名人靈境後期修者,靈元強大。在地靈境初期的修者中也是少見,可佩。”沒有任何的不滿,張鼎淡淡的說道:“金光靈域,還是少見的金係修靈者,可佩外還有多出些羨慕。”

金係擅長切割,水係防禦強大,木係生命力最強,火係能焚燒天下,土係的震動,能裂山塌地。五種靈域中,傷害方麵首推金係的攻擊為最強。

老仲巴有意隱藏了修為,還是被張鼎一語道破。對張鼎的修為實力,老仲巴一無所得,於是試探道:“張門主也可下場來掂量掂量我這個老頭子的斤兩。”

“你若是來打架的,我和你打。你若是來求人的,我和你談。”

張鼎紋絲不動坐在椅子上信手一揮,一縷靈力進入到老仲巴布下的靈域,旋即起了變化。圍繞段誨聰的金色刃氣一個接一個熄滅,金光領域立時消失。

老仲巴沒有插手,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既然顯露了力量,目的達到當然要適可而止,現在該是動嘴皮的時候了。

吳惠打蛇隨棍上,說道:“張門主你也看到了,道德風堂不是可以想,還是可以動的。即便沒有泰林劍門這個盟友,升陽宗也能讓任何打他主意的人崩壞一口牙!”

“感受到地靈境強者的威嚴,真是三生有幸。”段誨聰鄭重的說道:“兵者,謂之不祥。不論殺與被殺,勝或敗……”

“段長老!”吳惠打斷他的話,提高調門說道:“得了升陽山這塊地盤,就是崩壞了一口牙,道德風堂用不了幾年就能恢複元氣。到時候想也不用想,單涼那老頭會對付誰。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您這軍師的腦袋不會不明白。”

“吳宗主此言為謬論……”

“段長老!”吳惠又搶他的話,說:“我有信心拿下單涼那毒老頭!金係的攻擊對付木係的生命力是相克的!”

段長老提高了語速,吳惠的打斷讓他有點怒。“吳宗主……”

“段長老……”

又被人搶話,段誨聰爆發道:“打斷他人的話是很不禮貌,是沒有教養的行為!”

“段長老!”喊人的是張鼎。

強壓一口氣,段誨聰說:“還在打斷我?!屢不聽勸告……吳宗主你竟然!”看到吳惠低頭去喝茶不搭理自己了,一種被羞辱感油然而生,段誨聰大怒!正待怒斥吳惠,隻聽又一遍的段長老三字響起,想也沒想的怒喝:“喊什麽喊,我聽到了,有屁放!”

“我放屁你要聞還是吃!”

“門主?怎麽是您?”段誨聰慌了,渾身發抖,忙不迭的道歉,。吳惠不要臉的問:“段長老,你有尿?”

不理會段誨聰慌張的反應,張鼎和藹的和吳惠說道:“秦前輩在的時候我們是忘年之交。這份交情,張鼎一直感念至今。如今他不在了,我還在,所以我們還是朋友,也是忘年之交。”

吳惠乍聽此話心底咯噔一下,暗道要壞。臉上擠出的是驚喜和感動,瞬間淚眼婆娑的站起來,彎大腰鞠躬。“門主您、您……”

“別哭,你已經是宗主,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

吳惠哭著說:“師叔,在侄兒最難的時候你沒有放棄我,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張鼎的前倨後恭一定藏著主意,吳惠腦子裏在快速的盤算,也沒能算出張鼎的用意。

張鼎說:“既然你想和道德風堂有一個了斷,那就不能在青鬆大會上做什麽。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能破。”

“一切安排全聽師叔!”

“你我清楚,道德風堂裏麵最能打的是風堂。升陽山出事以後我便留意風堂的動靜。現在消息確切,風堂與一路走商交易,在城外的彎月村。具體的情況還是不明,不過風堂在那裏不假。”

“您的意思是?”

“青鬆大會之前沒了風堂;青鬆大會之中,沒了單涼,大會以後還會不會有道德風堂?”

看看老仲巴,吳惠試探的問道:“我們負責解決單涼?”

張鼎笑了。“能確定他投降之前就殺了他,當然可以。”瞧瞧老仲巴,張鼎又說:“單涼的修為比我強一點。”

張鼎的意思很明確,我去殺單涼,你去殺風堂。你做成功了我再做,你若失敗了,我當然不做。也有一種可能,即使升陽宗滅殺了風堂,張鼎也有可能不出手。

風堂堂主張銘赫,不比單涼好對付,更何況他的身後還有著一個風堂。老仲巴和吳惠對視,輕輕搖頭。吳惠也是同樣,深深的失望都在彼此的眼中。

老仲巴難過,他多麽希望自己來麵對單涼,一個人解決這個問題。

向外走的時候,吳惠想起了秦勝嶼,自己的五師叔。為了幫自己,獨自犯險以致傷重不治。為了完成五師叔的遺命,升陽宗的存在已經成了吳惠無法躲避的責任。

出了鑫豐酒樓,在街上老仲巴又一次的問:“仍然是要繼續下去?”

“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必須要解決。”

“你與升陽宗到底是什麽關係?難不成你以前出身這裏?”

“仲巴叔不要再問了,能說的我都會和你說,不能的怎麽樣也是不能。”

老仲巴說道:“我知道飛天貓在為你做事。你賺來的所有靈石有多半都用在了鬼市裏。能告訴你這個仲巴叔嗎?有什麽難題,我們一起扛。”

仰頭看天,正是吳惠心煩時最常做的動作。吳惠說:“仲巴叔,讓你來鐮刀灣我有把握能顧全鷹隼幫;讓你進入到我的問題裏……飛天貓也這裏?”

“在,三個月前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經來了鐮刀灣森林。”

吳惠的轉移話題並沒有讓老仲巴失望。這樣的交談兩人十年的時間裏進行過多次,已經習慣了。

老仲巴說道:“張鼎一定別有用意,不是單單對付風堂那麽簡單。說到飛天貓,我看還真得去趟鬼市打探下消息,是不是有新的情況出現。搞不好真的問題就出現在彎月村。”

“仲巴叔你不說我有在想,事情肯定不會這樣簡單。我們打掉風堂,他去對付單涼,鬼才信。泰林劍門實力不如道德風堂,張鼎必須要有幫手。按著我的盤算,你出場震震他們,張鼎一定會同意繼續聯盟,單涼知道升陽宗還有人也不敢胡亂出手,隻要撐過青鬆大會和後麵的幾個月,我一定能解決道德風堂。”

“後麵的幾個月?”老仲巴想想,忽然想到什麽事,眼神一亮。“也對啊,再有不到半年,榮耀天下會就要開了……”

吳惠一陣怪笑,笑得老仲巴都有點心底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