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實現夢想
族人的這一輪攻擊，端正王朝死了約有十幾個士卒，其中有修羅人，也有阿修羅人，更多的是受了傷。而他們的進攻，也被這一輪箭矢壓製了。
這是辛格沒想到的，小小山寨會有這麽強的抵抗力，這是他帶隊進入山林後，損失最嚴重的一次。
他憤怒了，衝著士卒嚎叫起來。“進攻，進攻，全麵進攻！遇到抵抗，給我殺。”
在吼叫聲中，他舉起鉤刀，連連揮動，幾道電光轟在石牆上的族人身上，把幾名族人炸翻在地。其他族人，隻要碰到電光，就一下子軟倒在地，身上冒出一片黑煙，整個人會抽搐起來，發出受傷後的痛叫聲。
辛格獰笑一聲，帶頭衝進寨子。那些端正王朝士卒也是怪叫著，往寨子裏衝。
破損的大門，還有石牆上的族人，已經無法阻擋端正王朝人的入侵，整個山寨淪陷了。
在一片“嗷嗷”的怪叫聲中，端正王朝陣列裏，又有號角響起，寨子周圍馬上有號角呼應。
在那些號角聲中，蒙繞山寨四周傳出一片怪叫聲，大批端正王朝士卒從山林裏鑽出來，歡呼雀躍地朝蒙繞山寨衝來。
這是蒙繞山寨人沒想到的，端正王朝人早已做好布置，把蒙繞山寨悄悄地圍起來，目的是不放走一個族人。而大門前五千人，包括辛格所說的話，其實是吸引族人注意，好騰出時間給他們布置。
這是蒙繞赤龍進入山寨，沒有發現端正王朝人存在的原因，他們還沒有圍住山寨。
辛格現在手上有一萬多人，這一路走來的勝利與收獲，使他相信，巫族人戰鬥力比他們弱小，所收獲的東西，卻證明巫族國富有。
他不想放過一個巫族人，更舍不得放走一點財富，所以才將這小小山寨團團圍住。
端正王朝士卒從柵欄外衝進寨子時，沒有人攔阻。
寨子四周箭塔上的守望者，現在都已衝上石牆，防守那五千人去了。
能夠阻擋山林裏的端正王朝人，是那些木柵欄，端正王朝士卒可不知道秘密通道。可他們有人，那些高大的阿修羅人衝在前麵，揮舞著大斧或者大錘，將木柵欄強行砸倒。
在木柵欄的倒塌聲中，他們衝進寨子搜尋戰利品，並且開始四處抓人。
很多族人沒來得及逃走，被圍之後在寨子裏四處奔跑，躲開端正王朝人抓捕。
整個寨子瞬間混亂起來，有跑的，有抓的，自然也有反擊的，被殺的。整個寨子裏一片喊叫聲，有呼喊孩子親人的，也有怒吼著戰鬥的，還有受傷倒地痛叫的。
端正王朝士卒不但有備而來，還訓練有素。
他們十幾個人一隊，帶著繩網，朝人多的地方衝，兜到人就將他們捆綁起來，用秘法壓製巫族人的巫力，使他們成為普通人，沒有反抗能力。然後派人進行監視，而其他人則繼續抓捕四散奔逃的巫族人。
寨子裏老弱婦孺，被端正王朝人追得四處奔逃，逃避抓捕。
因為男人都上了石牆，寨子裏一些壯婦自發的組織起來，跟端正王朝士卒纏鬥，掩護弱小的孩子，還有年老的老人逃離山寨，鑽進茂密的山林。
蒙繞族人相信，隻要鑽進山林，就能逃避端正王朝人抓捕，因為他們是山的子民，在山林裏，山神會護佑他們。
真的能逃脫嗎？端正王朝人已經將寨子包圍，所以山林裏不時傳來慘叫聲，還有打鬥的聲音。
衝進寨子的端正王朝士卒除了抓人，搜刮財物，他們並不想占據山寨，隻想掃光整個山寨，所以使用的手段是毀滅性的。
有的房屋已經起火，黑色的濃煙升騰而起，木製的房梁在火焰中發出劈啪的聲音。地上胡亂丟棄著一些無用的物品，還有被殺的蒙繞族人屍體，這使整個寨子看起來一片狼藉，給人感覺寨子已陷入無盡的戰火之中。
寨子的每條道路上，都有族人與端正王朝士卒在進行拚殺，有人逃脫，自然也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這不是族與族之間的賭鬥，而是一場關於生死的真正戰爭，他們戰鬥的對象是異族人，這樣的戰爭將會漫延到整個巫族國。
山寨不時傳來族人臨死前的慘叫聲，也有親人的哀嚎聲，使寨子有了悲壯，也有了悲傷，也許這才是戰爭應該有的情緒。
這些事的發生，隻是一眨眼間，整個蒙繞山寨變了樣，使蒙繞赤龍有些發蒙，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在這之前，他曾想象過會出現的場景，當真聽到慌亂的呼喊聲，還有受傷者的慘叫聲，見到四處騰起的濃煙與火焰。他心裏還是無法接受，這裏還是他美好的家園嗎？
他不自覺地想起獸潮，當年山獸吼叫著衝進寨子時，整個寨子也是這樣的景象。到處是殘肢斷臂，血肉狼藉，而現在又出現這樣的場景。
可那時麵對一群沒有理智的野獸，現在麵對的是異族人，這是其中的區別。
蒙繞赤龍站在石牆上，見一名正在奔跑的巫族少年，被追上的阿修羅人，一刀劈掉半邊身體，倒在血泊之中，殘缺的身體還在不停地顫動。
那名阿修羅人得意地大笑時，另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瞪著血紅的眼睛，怒吼著衝過來，手中一根木製長矛往前一捅，刺穿那狂笑的阿修羅人脖子。
可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自己的長矛，旁邊的阿修羅人已經一錘，將他砸倒在地。少年的身體破爛成一堆碎肉，整個七竅全是血，可少年臉上帶著不甘，狠狠地瞪著砸他的阿修羅人。
他的身體在微微地顫動，那是他的同族兄弟。
昨天，他們還一起在山寨裏快樂地玩耍，現在還能清晰地記起他們的笑聲。可他們就倒在自己眼前，成為一具沒有知覺的屍體，這使他的心激烈地跳動起來。
看著受傷和死去的族人，還有不甘與不屈的眼神。他感到深深地悲傷，那是他的族人，每個人都跟他有血緣關係，那是種血濃與水的情感。
那種悲傷，因為血的燃燒，變成憤怒的火焰，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砍刀。
他想衝過去，跟瘋狂的端正王朝人廝殺一場。
可一個聲音告誡他，記住自己的責任，趕快帶人趕往倚天城，傳遞那條重要消息。因為那不是救一、二個人，而是救整個巫族國，關係到千千萬萬的人。
這對他來說，是兩難的選擇。
他有些猶豫，有些迷糊，不知道應該怎麽做。
可兩個少年倒下的身影，在他心裏定格，那是他的兄弟與朋友，他必須為他們做點什麽。所以他舉起砍刀，大吼一聲，就要衝向端正王朝人。
這時，隻聽巫公大聲喊道：“赤龍，幹嗎？做事不要猶豫，選擇重要的事做。快走？這裏我們頂著，你去傳遞消息，不讓端正王朝人衝進倚天城，那才是最重要的。”
巫公嚴厲地喊聲，驚醒了蒙繞赤龍，他停下腳步，看向巫公。
巫公的話又一次傳來。“快走！赤龍，不要讓我失望，蒙繞山寨指望你了。”
喊聲使他徹底清醒過來，到倚天城送信，才是他最大的責任，那是保證整個巫族國不受傷害的重點，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山寨。
想明白這點，他深深地看了眼正在奮戰的巫公與族長，又看了眼帶著瘋狂的端正王朝士卒，衝進寨子裏的辛格。
前麵的一眼是不願忘記，那是他的親人，後麵的一眼是要記住，那是他的仇恨。
巫公與族人已經衝下石牆，在寨子門口指揮族人，堵住從寨門衝來的端正王朝人。那些從圍欄外衝來的端正王朝人，他們已無能為力，因為他們的人太少。
他含著淚水，握緊手上砍刀，猛喝一聲，直接從石牆上往東邊衝去，那方向是倚天城方向，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這一路過去，他們還要跟端正王朝人廝殺，才能衝出端正王朝人的包圍圈。
白胡子族長聽到巫公嚴厲地喊聲，走了過來，與巫公並肩站在一起，看著蒙繞赤龍與幾個族人消失在石牆上的身影。
“你算出蒙繞山寨將來要靠這小子？”
“怎麽？不信我命術的本事？”巫公瞪了族長一眼。
“我不是這意思，隻不過五種屬性的人真沒見過，不知能不能達到你說的境界。”
“記住，五種屬性的人必成大器，隻要這小子不死，將來蒙繞一族就靠他興旺，還有信物的秘密得他來解，我們家族的仇要他來報。”
“那要不要告訴他，我們家族的仇恨，至少提醒他，對待朋友不要太實誠。”族長問道。
巫公猶豫了一下。“不要，那段仇恨的時間太長，他達到一定境界自然會知道，要報仇，隻怕也不是他這一代的事，現在重要的是壯大山寨。交朋友的事也不要說，對朋友不真誠，就不是蒙繞人。”
巫公說這些時，似乎記起自己的夢想。他雖然是巫祖聖殿派來的祭祀師，卻是真正的蒙繞族人。
當年他抱著夢想，離開蒙繞山寨，希望巫力得到提高，壯大蒙繞族。可天賦實在不行，這些年才達到大巫師，要完成那些夢想，必須達到人巫，才能完成目標。
族長猶豫了一下，道：“知道了，聽你的，隻是他現在成了戰巫，跟你原來說的不一樣。”
他當年也是為了實現夢想，才走進兵營，可也是失敗者之一，並沒有突破到人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