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雷震山莊

景夕忘三人在雷震山莊的門前等了許久卻還不見有人出來,正商量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隻見遠遠的走來一群人大約有十多個的樣子但卻沒有見到雷紹的影子,那個姓王和姓陳的青年漢子就站在眾人前麵,氣勢洶洶的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

高括在一旁低嘀道∶“這回可把事鬧大啦!連雷莊主的師兄吳畏也招惹來了。”

片刻間隻見一行人都走出雷震山莊大門,手持長劍排成兩列,氣勢威嚴的注視著景夕忘三人。一個長著副雷公嘴臉的虯髯漢子從人群站了出來,指著高廣三便叫罵道∶“你竟敢來這裏滋事,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活得不奈煩了麽?”

高廣三見吳畏的毛臉向自己伸來那樣子也長得挺嚇人的,如今對自己又指又罵的更是吃驚不小。隻見那姓王的青年男子出來將吳畏的手指移向景夕忘道∶“師叔,錯了錯了。是他才對!”

吳畏見自己指著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濃眉一皺顯然是不信,隨即一巴掌向那姓王的青年漢子打去,叫罵道∶“一群窩囊廢!被這麽一個小屁孩打得屁滾尿流的,這事要傳了出去可讓咱雷震山莊裏的人如何立足江湖!”

那姓王的青年男子正要道明,卻聽身後的一群師兄弟們在竅竊偷笑,轉過頭便罵道∶“去去去,笑什麽笑?你們誰有能奈就上去試試啊!”

景夕忘見他們又要來打架,急忙將從那姓陳的青年男子中手搶來的長劍送上道∶“雷震山莊的各位英雄好漢們,我們並不是來這裏鬧事的,隻不過想你們幫忙引見一下雷紹雷莊主,我有事想問他。”

吳畏看了一眼景夕忘手中的長劍,也不急著接過手來隻顯得極不耐煩的說道∶“你在我門口打退我兩名弟子就等於打了我們雷震山莊所有人的一耳光,那我們雷震山莊裏的人臉都往哪擱啊!你以為逞完英雄之後就可以見到我師弟了麽?我就在這告訴你好了,這天下間的事可沒這麽便宜,大家說是不是呀!”

身後一大幫都鬧哄哄的一起說“是!”看那興奮勁兒表麵上說是受了什麽莫大的屈辱,實際上怎麽看也不像是被人打一耳光的樣子。

景夕忘沒想到事情竟會鬧成這樣,心中一時也沒了主意,隻問道∶“那你們說要怎樣?”

吳畏將長劍向景夕忘推了回去,笑道∶“既然你挫敗了我們兩名弟子已是事實,那你就要顯些本事讓我們心服,要是真能讓我們心服口服的話就讓你見我們莊主如何?如若不然就向我們磕頭認那我們也當可饒你。”

景夕忘見吳畏性情豪爽也知道他定是個說一不二的真漢子,但還是經不住問了一句∶“此話當真?”

隻見吳畏冷哼一聲道∶“你這話是什麽意?信不過我吳某人麽?”

高廣三見狀,急忙上來打圓場道∶“吳英雄一言九鼎,豈有信不過之理?”

說完又拉著景夕忘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打贏?吳畏的劍法造詣不凡可非這些弟子可比。”

這時景夕忘心裏也沒底,但他想快點知道葉萱的下落,隻得免強應道∶“量力而為吧!”

吳畏見景夕忘有所顧慮,隻哈哈笑道∶“小兄弟放心吧,我們雷震山莊雖然說不上是名門大派,可也並非那視人命如草莽的邪魔外道,所以這場比試我們點到即止。如果說你想邀旁人相助的話那也隨你。”

高廣三聽得吳畏這麽一說才暗自鬆了口氣退到一邊。景夕忘道∶“不必了,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一人擔當便可。”

吳畏笑道點頭∶“我喜歡有膽識的人。”轉頭又對身後的人道∶“你們誰有膽量出來一試,也給我們雷震山莊長長臉啊!”

景夕忘本以為是吳畏親自上場和自己打,殊不知卻自持身份不願落得個以大欺小的罪名反而叫了身後的弟子出來。隻見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青年還沒等吳畏說完便大叫一聲道∶“師叔我來!”

吳畏退到一旁,那青年倒也有禮拱手道∶“我叫丁明,還請多多指教!”

景夕忘也還了一禮道∶“我叫景夕忘。”

那些人聽得景夕忘隻是自報了門戶,那一句“多多指教。”卻毫不客氣的收下了,眼看他竟如此自大心中頓時大怒,隻有那姓王和姓陳的漢子知道景夕忘並非托大。

這時景夕忘心中隻想著速戰速決,因為以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況拖延不了多久。隻見丁明長劍斜削向景夕忘的左肩打來,一招猶如行去流水般來得好快。景夕忘不避不退隻稍微側身一劍伸出,兩劍相碰而景夕忘的劍刃卻向後一斜顯然是力度不夠。

丁明裂嘴一笑正要反劍攻其下盤,卻見景夕忘長劍一帶,丁明的長劍略偏移開去竟然變招不及還沒看清敵人的劍路就已被長劍架在了脖子上,高廣三和高括頓時大聲叫好。

在吳畏的那一邊除了那姓王和姓陳的漢子在心裏偷笑∶“活該!”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景夕忘竟在一招不到的情況下就將丁明製服了。

景夕忘收劍揖禮道∶“承讓了!”丁明這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輸的,隻渾渾噩噩的就退回了一邊。

吳畏卻在一旁雙手抱於胸前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景夕忘,像是在讚賞也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後來又有幾個雷震山莊的弟子自告奮勇的上前叫戰,除了他們的大師兄接下了景夕忘的十招劍術,其他人卻無不是在三招之內敗下陣來。其餘一開始正打算蠢蠢欲試的弟子見到連一個個劍法精於自己的師兄們都潰敗而歸,隻在一旁大眼瞪小眼再沒有人敢出來叫戰。

吳畏這時卻開聲罵道∶“這幫小兔崽子叫你們一個個平時都不用功,以為可以打敗幾個流氓地痞就天下無敵啦,現在輸在這麽一個毛頭小子手上可光彩了吧!”

隻見一個弟子說道∶“師叔,不是我們不用功,而是這小子的劍法太詭異好像會耍妖術似的,我們誰也看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就敗下陣來了。”

吳畏笑道∶“人家那才叫劍法,劍之所到在於準,力之所到在於精,形之所到在於快。誰像你們一個個屠夫似的拿劍亂砍,還真以為自己手中拿的是菜刀呐。也不知道你們學的是什麽,幹脆全都回家賣豬肉好了,人家還沒用力呢你們這幫家夥就三招不到一個個倒下了,真是沒丁點出息。”

那些弟子被吳畏貶得一文不值個個神情沮喪,隻見又一個漢子說道∶“那就請吳師叔給我們演示一下,也好開開眼界。”

吳畏冷哼一聲轉過頭來打量著景夕忘,眼看他呼吸紊亂,手中持著倒插於地上的長劍目光散緩無力,額頭還不時滲出涓涓細汗,突然轉了性似的藹聲問道∶“看你這架勢像是受了不輕是內傷呀!”那些雷震山莊的弟子一聽,景夕忘受了內傷還可以如此輕易的打贏自己更是無地自容。

景夕忘隻淡淡一笑,道∶“沒事,我還能支持得住。”說完又拔起長劍道∶“前輩請進招吧!”

吳畏雖然有幾分自負,但心裏對戰景夕忘也毫無把握,因為在剛才自己的師侄和景夕忘對劍時都沒有走過三招以上的,所以自己也沒看清楚景夕忘的真正實力如何,況且還是在身負內傷的情況下。

然而就在剛才那姓王和姓陳的青年男子在向吳畏稟告門外劍敗一事時,吳畏就知道外麵的人絕非泛泛之流。

數年來外麵的人對雷震山莊裏的人都是畢恭畢敬的,而吳畏因為相貌原因外麵的人見了都是視而避之,就連一些背著孩子的婦人見到他都嚇唬孩子說∶“如果你不聽話就把你賣給這個專吃小孩的大叔。”話音一落頓時便將小孩唬住,百試百靈。久而久之,如果莊主沒有派遣自己什麽事務幹的話吳畏一般都是留守在莊上或練劍或指點弟子,大都悶在莊裏足不出戶。

這幾個月來無事可做,適逢又見到有人竟敢上門找茬還不樂開了花,於是就帶關一眾人出去。眼看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自己也不好出手於是就叫這些弟子出手,沒想到的景夕忘的劍法精妙如斯,一個個弟子敗得一塌糊塗最後為了挽回雷震山莊的一些威嚴自己也不得不上場了。但自己好歹也是長輩輸贏暫不說,欺負一個帶傷的後輩這事傳了出去到底也是不好聽。

吳畏低頭想了半晌最後隻怡然一笑,或許是相貌原因笑得非常猥瑣∶“既然你身負內傷,也別說我欺負你。這樣吧,如果你能在二十招之內仍不落敗那就算你贏如何?”

吳畏的這一做法卻是模棱兩可,無論輸贏旁人都無話可說,贏了固然是好,如果是輸了那也大可以說對方可以接下自己的二十招劍法造旨果真不匪之類的客套話來。

而吳畏的那些師侄們雖知自己的師叔劍法了得,其實力僅在自己的師父雷紹之下,但他們也都見識過景夕忘的手段,有的還低頭議論著吳畏在二十招之內能否打贏景夕忘施的妖術。

景夕忘這時心裏卻想∶“這們位前輩竟然想在二十招內贏我,看來自己也不能輕敵大意。”於是拱手回道∶“就依前輩所言吧!”

吳畏道∶“我看你身體虛弱,要不要先歇息一會兒?”景夕忘隻覺這吳畏為人光明磊落不願乘人之危大有俠義之風,心中對他也頗有好感難怪莊震山莊如此的大得人心。

高廣三怕景夕忘生一時傲氣逞一時之強,於是急忙上去將景夕忘拉了過來道∶“小兄弟,我看你也累了,快快來這坐下歇會兒吧!”說完又叫高括到遠處弄了些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