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群魔圍襲
景夕忘和淩薇將葉萱和石奇兩人扶入了破廟中休養,分別讓他們服下了那紅色瓶子裏的丹藥,再給他們推宮過血。稍待片刻,兩人的臉色也漸漸地紅潤起來。
石奇道∶“他們雖然已經被景師弟打退了,但魔教中人向來心狠手辣如果又回過頭來搞什麽詭計可當真防不勝防,我們還是先撤離此地的為妙!”
最後眾人商議決定,還是暫時先進鎮內的客棧休養,等到了明天石奇和葉萱的傷勢完全好轉了這才離開。為了方便彼此間有個照應,景夕忘在進到客店開了一間最大的客房,四人全都擠到了一間房間裏去。
這時葉萱見淩薇神色黯然,全無半點劫後餘生的喜悅,不禁問道∶“淩師姐你怎麽啦!是哪裏不舒服麽?”
淩薇柳眉低垂,隻是搖搖頭道∶“我沒有不舒服!”
景夕忘“咦?”的一聲道∶“是了,定是因為靜宛師伯的事是不是?我們一直都還來得及問呢,師祖爺爺隻說她們可能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
聽景夕忘這麽一提淩薇終於忍不住泫然淚下,看著淩薇傷心難過的樣子,誰都知道此事定是非同一般了。
葉萱道∶“你們真是去了九雷陰山麽?”
淩薇輕輕地拭去臉頰邊的淚水,問道∶“九雷陰山是什麽地方?”
葉萱和景夕忘相視愕然,道∶“那不是你們所去的地方麽?”
淩薇道∶“我們跟師父去的是盤穀川,聽師父說她查到現在自稱白魔尊的魔教之主白軒就藏身在那裏。我聽一些師姐們說,師父的幾個要好的同門師兄就是命喪那白軒魔頭之手,所以師父就一直都想親手殺死他以泄當年之恨。”景夕忘等人皆是驚詫不已,想不到靜宛師太竟敢憑一己之力直搗魔巢。
景夕忘追問道∶“你們去到那裏又發生了什麽事?”
淩薇道∶“我們師徒一行人還沒見到盤穀川途中就遭人埋伏了!”
三人又是一驚,均想∶“難道事先被魔教中人發現了蹤跡?”
淩薇道∶“當時師父剛查到白軒就在盤穀川,她老人家帶我們來到了路邊的一家茶館歇腳,那茶館的夥計知道我們是華仙派的弟子,倒也不敢怠慢。”
“我們吃過一些茶點後師父讓優璿師姐將我們叫到一起,我知道師父定是有什麽要事要吩咐了,那時我隱隱看到師父的眼圈有些紅腫像是哭過,我在師父門下修習多年從未見過師父哭過,就連一絲傷心難過的表情也沒有見過。
“我當時有些害怕,隻見優璿師姐問道∶‘不知師父有何吩咐?’
“師父隻淡淡地向優璿師姐說道∶‘優璿,我命你帶著眾弟子回到華仙派上去。’
“接著又對我們說道∶‘眾弟子聽令,從現在起你們要聽從優璿的命令回到雪雲峰,不得有誤。’
“優璿師姐的臉色有些緊張,搖搖頭向師父問道∶‘為什麽?我們不是要去盤穀川麽?我不回去,我也要跟師父一起去。’
“那時我們知道師父想要我們回去自己一個人去盤穀川找白軒,我們都一起跪了下去希望師父可以帶我們一同前去。”
石奇道∶“靜宛師伯是怕你們前去白白丟了性命呀!”
淩薇點頭道∶“石師兄說得不錯,當時師傅也是這麽跟我們說的,而我們也知道自己的這點道行微不足道。可是魔教中人**天下百姓無惡不作,我們身為正道中人理應為民除此一大害,況且我們許多的師姐師妹中也有親人是死在魔教手中的,對此無不是對魔教中人切齒痛恨。
“那時師父非常生氣,一掌就將桌子拍得粉碎,厲聲道∶‘你們如今連師父的話也不聽了麽?盤穀川之凶險遠非你們所想的簡單,我隻一人獨去摘下白軒那廝的項上人頭便可禦劍飛回,如果你們跟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們向來敬畏師父,見師父如此大的火氣都是驚得不敢作聲。”
景夕忘詢問道∶“你們就這樣回來了麽?”
葉萱往景夕忘的腦袋打了一爆栗,罵道∶“笨蛋,哪有這麽簡單的事?”
淩薇道∶“我們見師父發怒都是不敢拂逆其意,正在準備和師父辭別時忽然從遠處的叢林中傳來一陣嘈雜聲,像是有一群人在遠處打架。當我們想過去看個究竟時,突然從林中衝出一個人。
“那人亂蓬蓬的頭發,身材瘦削穿著一白色已沾滿了鮮血衣衫,看不清臉龐長得什麽模樣,手中拿著一把鬼頭大刀正一邊跑一邊在大喊救命,而身後還有十多人在不停地追趕著。
“那茶館裏的夥計和客人們見到如此陣勢都已經嚇得倉惶逃跑。華仙派向來以俠義為重,如此不平之事豈能袖手旁觀?就當我們正想前去相助時師父卻示意我們不要亂動,有師姐問道∶‘那男子被惡人所追,我們為什麽不去幫忙?’
“師父卻說∶‘世間之事本就沒人說得清楚,你們又怎知那個被追殺的人不是萬罪之徒?我們華仙派雖然要有仁厚俠義之心,卻也要明辨是非才是!’
“我們聽師父說得有理,也就還劍入鞘,坐在一旁靜觀其變了。那男子被人追到茶館前就被包圍了起來,當時我們坐在二樓,那些人似乎隻顧著追那名男子而沒有留意到我們。我見那帶頭的漢子蜂目豹聲也不像是好人的模樣,那漢子怒喝一聲道∶‘看你還往哪裏走,我們魔教也是你這狗廝能得罪的麽?’
“當那漢子自稱是魔教中人時,我看到師父的臉色頓時被繃得緊緊的。那男子喘息未定,像是受了很重傷的樣子叫道∶‘我跟你們拚了!’
“正當那漢子想要衝上去的時候,師父提起長劍便從窗前跳了下去。當我們也跟著下去時,卻見那漢子竟被師從中間劈開了兩半!”
三人聽到靜宛師太竟然將人劈開兩半,臆想當時的情景無不是暗暗出了一把冷汗,可見靜宛師太對魔教的痛絕到了何種程度。
淩薇又道∶“當時我跟師姐們下去的時候,見到地上滿是血跡,有的險些嚇得暈厥過去。隻見對麵的魔教之徒全是恐怖之色,全都在戒備著師父,正一步一步的嚇得後退。
“這時一個魔教小廝戰戰兢兢地問道∶‘你…你是誰?怎敢出來管我們魔教之事?’
“師父隻把長劍一橫,怒斥道∶‘你們魔教妖人作惡多端,可教天下正道義士人人得而誅之。今天碰到我靜宛在此,你們一個也休想跑掉!’。”
三人聽淩薇轉述得輕聲細語,柔和流暢,卻也想像得到當時靜宛師太說這番話時怎樣的一副表情。
景夕忘歎了口氣,心想∶“以靜宛師伯那般疾惡如仇的火爆性子,在那裏的魔教中人定是難逃一死了。”
這時隻聽淩薇抽啜幾聲,續道∶“當時師父的身子正向前一步,忽然整個人竟憑空飛了出去。我們都擔心師父出事於是都紛紛趕了上去,那時師父倒在地上吐了好多血傷得很重,她指著那個滿身血跡的男子道∶‘你到底是誰!’那時我們才知道原來是那個滿身血跡的男子趁師父不備而在後麵打的一掌。
“我見到那男子撥開麵前的亂發笑道∶‘靜宛師太,多年不見可曾安好?’這時我才見到原來那個並不是別人,而是在一年前祖師爺百年大壽時出現過的魔教中人淩子嘯!”
眾人“啊?”的一聲均想∶“當年淩子嘯上雪雲峰時雖被暮晨逼下山,但其修為實不在靜宛師伯之下,如今被出其不意的一掌打中,處境當真是危險至極!”
葉萱聽得有些心急,不禁問道∶“那後來又怎麽啦!”
“後來…後來…後來…”淩薇連說了三個“後來”終於忍不住哭伏在葉萱的肩膀了哭了起來。三人雖然聽得心急,但一時間誰也不敢再去問她。
淩薇哭了半晌,終於拭去淚水又道∶“當時我們也有人認出淩子嘯知道他曾汙蔑過我們華仙派,如今竟然用毒計傷了師父。趙師姐和袁師姐怒不可遏,二話沒說便衝了上去,那時師父已經受了重傷拉不住她們,殊不知二位師剛衝上去就白白斷送了性命!”
三人聽得有二位同門弟子為魔教所害,都是恨得咬牙切齒。眼看淩薇一雙美目中淚水正在翻滾,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又過了半晌,淩薇哽咽道∶“當時師父提了一口氣站起來,大喝道∶‘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不要也要為我兩個徒兒報仇。’
“又轉過身對優璿師姐道∶‘你快著帶同門師姐回去!’
“優璿師姐正要開口,卻聽師父向師姐怒聲喝道∶‘你是不是連師父說的話也不放眼裏啦!快帶著師妹們走!’
“臨急之際我們不敢拂逆其意,無奈之下隻好跟著優璿師姐殺出去。可是淩子嘯卻在一旁喝道∶‘想要從我眼下逃跑,哪有這般容易。’淩子嘯那魔頭隻拍了一下手掌,周圍頓時人聲四起,原來我們早被他們重重包圍住了。”
三人聽淩薇越說越險,雖然自己不在那裏,但也猶如深陷其險一般,一顆心像是要跳到了喉嚨。
淩薇又道∶“當時我們看到竟然被這麽多人包圍著,有不少人一時慌亂了陣腳。隻聽優璿師姐在師父耳邊道∶‘師父我們早已經被包圍,跑不了啦!’那時師父隻說∶‘跑不了也要跑,決不能將性命丟在這魔教妖人手中,你快護著師妹們殺出去!’師父話音未歇,隻見一柄長劍淩空飛起,虛晃了一圈便如有了靈性般向那些魔教中人刺去,頓時慘厲地叫聲一片,有十幾人應聲倒下。
“我見到那淩子嘯兩眼像要噴出火來,大叫道∶‘想不到你還有這般力氣,那我就再與你接上幾招!’
“師父隻向優璿師姐叮囑一聲道∶‘快帶著她們走!’便挺身上去與淩子嘯相鬥了。那時魔教人多勢眾,我們一手難敵十拳,不一會兒眾師姐妹們就被衝散開去了。我還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有的受傷,有的甚至還被殺害。優璿師姐知道我修為微弱,便一直護著我殺出重圍。
“當時師妹神勇無比沒有一人能夠攔得住她,就這樣我被帶了出去。當優璿師姐確認沒人追來的時候就叫我一個人先回華仙派千萬不可回頭,先將此事與祖師爺稟明,然後她就又衝了回去救其他的同門師姐們去了!”
石奇道∶“既然後麵已經沒有了追兵,那你又怎麽被那個卓連天的強人追趕的?”
淩薇道∶“我也不知道,那時卓連天命人來捉我早已經是在回雪雲峰路上十幾天後的事了,正當我剛要被那魔教惡賊捉住時就碰到石師兄你啦!然後被他們追了幾天又碰到景師弟和小師妹幫忙,這才有驚無險地度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