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克苓相見
克苓相見
頭好疼,苓兒慢慢睜開眼睛,眼前一番陌生景象讓她瞬間從暈眩中驚醒過來,天啊,這是哪裏?
她隻記得自己和爹爹走散了,然後就沒有了意識,苓兒從床上坐起身來,手扶著頭,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後麵的事。
也許是迷昏苓兒的藥的問題,她覺得心髒都有種不規則的跳動感,伴隨著隱隱的疼痛。
四周環視了一遍,苓兒都沒有發現裝著藥的行李,她真的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爹爹你在哪裏,苓兒需要你……
十六年的相依為命,黃藥師早就變成苓兒的精神支柱,每日看著他就覺得很是安心。
現在一離開黃藥師,苓兒渾身都覺得不自在,就好像心被生生挖走了一塊似的。她向外喚道:“有人嗎,有人在嗎?”
外屋的侍女剛好拿著煎好的藥進來,便聽到了苓兒的聲音,她拖著藥碗急步走了進來,將藥碗放在床邊的小墩子上,和氣道:“姑娘醒了,有什麽需要吩咐綠柳的事嗎?”
她之前見公子如此重視這位姑娘,語氣自然放的柔和許多,隻盼這姑娘能在公子麵前為自己說句好話。
“這裏是哪兒,我怎麽會到這裏的,還有我爹爹在哪裏?”苓兒一連提了三個問題,隻覺得呼吸又急促了些。
綠柳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不然歐陽克也不會讓她近身伺候,她急忙遞上剛煎好的藥,此時溫度正好,柔聲道:“姑娘別急,先把這藥喝了,這可是我們公子為姑娘把脈後開的藥。姑娘邊喝,我與你慢慢說。”
苓兒接過藥碗,並沒有馬上喝下,她不動聲色的嗅了一下藥的味道,細細辨別了藥的種類,發現確實是緩解心疾的,這才喝下。
隻聽得侍女綠柳在一旁為她將來自己為何會在這裏:“姑娘你在集市之中被人販子迷了,恰好被我們公子發現,把你救了下來。一時我們也沒有找到姑娘的親人,才把姑娘帶上船了,這船正開往太湖方向呢。至於姑娘的爹爹,我們是沒有見過的,此時姑娘隻需安心養病,一切等公子來了再說。”
綠柳心裏感歎,以前都聽別人說什麽吳儂軟語,今日她可是見識到了,這位姑娘的嗓音著實好聽得很。
綠柳把苓兒喝完的藥碗收走,獻上自己另找的酸甜味的梅子給苓兒去去味兒後便離開徑直去通知歐陽克苓兒已經醒了的消息。
不過片刻,歐陽克就已經疾奔到了苓兒的房門口,他倒沒有急著過去,就站在門口原地整理起了儀容,理平自己因為跑動之間有些淩亂的衣服,問著自己身後追來的綠柳:“綠柳,公子我現在可有不妥之處?”
綠柳從未見過公子歐陽克有這樣的一麵,差點要笑出來,但是心中更多的則是意外,她恭敬的回答道:“公子豐神俊朗,再是妥帖不過了,相信所有的女子此時都會為公子的風姿所傾倒。”
歐陽克唇角露出三分笑意,終於施施然走了進去。
苓兒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望去,正看到一個白衣男子走進來,他身後是低著頭的綠柳,苓兒馬上就反應過來,前麵走進來的正是綠柳多次提到的公子。
苓兒從來沒有出過桃花島,自然不認識島外的人,但是那位公子給她的感覺卻如此熟悉,總覺得在何處見過,苓兒覺得很是疑惑。
歐陽克見到苓兒睜大杏眼,歪著頭打量著自己,神情說不出的可愛,笑道:“姑娘可還滿意在下的樣貌?”
聽到這一句,苓兒才發覺自己竟等著一個男子看了如此之久,熱度迅速爬上了她的臉,雙頰被羞得粉嫩粉嫩的,好不誘人。歐陽克此時望著苓兒,隻覺得生平最美不過如此了,心跳像擂鼓一般,咚咚直響。
他穩住心神,向苓兒介紹到:“在下歐陽克,敢問姑娘芳名?”
“歐陽克……歐陽克……竟是歐陽克?”苓兒心中喃喃道,她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麵見到歐陽克。
她抿了抿嘴唇,佯裝鎮定道:“多謝歐陽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姓沈,單名一個苓字。”苓兒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名告訴歐陽克,隻是用了自己第一世的姓“沈”。
苓兒的嗓音如同綠柳所歎,極是動聽,帶著軟糯,歐陽克不禁眼前一亮。
他自然也發現了苓兒的情緒波動,他卻並不點破,笑容依舊:“現今我們正往太湖方向,一時找不到苓兒姑娘的家人,不如暫時和我們一起,如何?”他心裏暗忖,若是苓兒不答應,他便用些手段也要把她留下。
苓兒轉念一想,爹爹應該會在歸雲莊見到姐姐,而歸雲莊正是在太湖那邊,不如就跟他們一起,好歹比自己一人上路要安全一些,“那就多謝歐陽公子了,苓兒打擾了。不知歐陽公子是否見到了我原本在身的行李,裏麵有我日常吃的藥丸,很是重要。”
“這個倒是不曾,苓兒姑娘暫時隻能先吃我開的藥了,雖說我的醫術不精,好歹可以頂上一時。”歐陽克聽苓兒講起藥的問題,心中的喜氣不由散了一些,苓兒的身體實在是不好,他或許得帶著她回白駝山找叔父想想辦法。
平常的醫術看來是很難達到救治苓兒的效果,但是劍走偏鋒,用毒術反而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想到這裏,歐陽克的臉色稍緩。
安撫好苓兒之後,歐陽克出了房間,便到楊康那裏去了。他在船上帶了人,當然要和主人去說一聲,輕敲房門之後,聽得楊康一聲“進來”,歐陽克悠然走了進去。
“歐陽克,這時候找我有什麽事嗎?”楊康正坐在桌前,桌上放著一本兵書,想必剛剛正讀在興頭上。
歐陽克在一旁坐下,道:“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救了一位姑娘上船,和小王爺打個招呼罷了。”
“你還真是不該本性啊,歐陽克。”楊康一聽歐陽克帶了一個姑娘上船,臉上已是一片不屑,“你可別因為女色而誤了大事,到時候我可不會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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