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光芒萬丈

夜貓走後,張望月近窗,關上窗戶。心有不滿,之前還店小二打扮,完全可以走門,為何非得走窗!何況夜貓受了內傷,再翻牆走壁,實屬吃力。難道,這是白虎堂暗夜刺客做風?

當下便不再細想,把椅子拉開,坐上去,手搭在桌子上。瞧見女子正襟危坐床邊,便問:“他們為什麽要殺你?”

女子沉默片刻,說:“因為他們讓我答應的事,我沒有答應。”

她說完,還一直看著張望月。

張望月轉過目光,看向別外,說:“什麽事?”

等了半響,女子沒有回答。張望月便知,女子不願意回答。也就不再多問。

思緒遊走之際,張望月忽然站起,他想到一事。夜貓既是店小二,怕是整個好再來客棧都是白虎堂的人了。

隨即看向女子,隻見女子妝容端正,麵不改色。更無顯露擔驚受怕,張望月有些想不明白了。

忽聽女子開口說:“今晚我睡床。”

有人殺她,她竟然還有心情睡覺?她是真不怕,還是有所準備?張望月心裏疑惑,難不成,她指望自己一直保護她?

張望月有滅門之仇在身,又怎麽會有心情去多管別事。隻願女子沒有這樣想法才好。

張望月說:“隨你,不過,見到王霸天之後,我們分道揚鑣。”

張望月說話時,沒有看女子。卻聽那女子笑了起來,她說:“你怕了?”

張望月知女子在看著自己,一直沒有回頭,心裏卻在想著怎麽回答,便說:“我們本來就萍水相逢,我救你兩次,你帶我去找王霸天。”

女子說:“我當然會帶你去找王霸天。”

她說完,便不再說話。屋子裏安靜下來。張望月獨自待坐著,心裏是有不舍。說不出,道不明。若真報了仇,張望月不知道應該去哪,更不知道做什麽。

眼見仇人將近,心底竟是一絲迷惘。

當下坐不住了,站起來。開始比劃著刀式,那殘陽刀法一共六式,第一式落日式,第二式紅日式,第三式朝暉式,第四式光芒萬丈式,第五式麗日式,第六式西沉式。共分上下兩卷,每一式心法不同,招式也不同,威力更是不同。

張望月練到第三式便停了下來,第四式光芒萬丈式心法:刀分八極,狀如宮。意蓄,積氣,勢如洪山,意難平。可成!張望月心中默念,後麵幾句張望月都明白,說的是刀勢與意境,以及運氣用氣之法。唯獨這第一句,張望月不明白何為刀分八極?八極可為八卦,占八宮。但這一把刀,怎麽能分成八把?

早在兩年前,張望月大成第三式朝暉式,唯獨這第四式光芒萬丈式一直沒有進展。

他愁苦之間,拿起椅子,以椅當刀。張望月雙手呈圓,那椅子便橫於胸前,久久不落。空氣波動,在椅子四周圍繞。張望月雙手上下移動,意在把椅子分成八個。他早已熟練光芒萬丈前後招式,甚至在沒突進光芒萬丈式之前,便把前後招式在腦海中相連,隻要這一步成功,那光芒萬丈便算是成了。

張望月心下著急,氣血倒流,椅子落地。他自己猛得吐出一口血。不僅沒有進展,反而受了傷。

欲速則不達。這道理,張望月明白。可是,已經兩年了。當年,金陽王朝第一刀客,也就是張望月的叔叔張吹煙,使光芒萬丈就很輕鬆。不過,那時的張吹煙已達三十歲。想來,張望月想練成光芒萬丈,還得再過十年。

想到過往,又想到自己殘陽刀法進展,張望月不禁心生憂愁。

當下拿起椅子,摔到地上。那椅子四分五裂。

忽聽耳邊傳來聲音,“你在那裏砸東西,是不想我睡覺嗎?”

張望月回頭,隻看,女子身上蓋著被子,頭昂起,盯著張望月。她目光凶狠,滿臉睡意。張望月知道打擾了她,便沒做聲。

女子瞪了一眼張望月,又接著睡了。

張望月心情不太好,再怎麽說救過女子兩次,她那惡臉相對,總是不該。再加上,自己受了傷,心情更是不悅。

正想之間,胸口傳來疼痛,張望月當下盤腿而坐。腦海裏念出天玄神功心法。

天玄神功,它不是招式,而是一種至高內力。練者,長生、複傷、百毒不侵、更是威力無窮。它分十層,如今,張望月才練得第三層。

這天玄神功,金陽王朝第一心法。三歲時,張望月便背了下來,也一直在修煉。隻可惜天賦不高,未在二十歲達到四層。

隻感全身如火燒,直到張望月額頭冒出汗來,才停下。他伸手擦擦頭上的汗,長呼一口,感覺身體輕鬆很多。當下內心讚歎,自己當年練這心法沒有白練。

隻可惜,這第四層的門道還沒有摸索出來。

正想之間,窗前突然一亮,然後傳來一聲巨響。

張望月趕忙跑到窗前,推開窗,隻見天空無比絢爛,響聲不斷。張望月知這是煙花,心裏所警,便消失了。朝著煙花方向,心裏估摸著,也離得不遠。便想叫醒女子,剛一轉頭,見女子出現在身後,心裏突生涼氣,隻看她臉上忽明忽暗,眼露神情。張望月恢複心緒,再瞧女子時,就不想再把目光移開了。

女子看著張望月,說:“我臉上有東西嗎?”

張望月兀自醒來,轉頭看向窗外,說:“這是誰家?好大手筆!”

女子與張望月並肩,倆人同時抬頭,看向遠處煙花。女子開口說:“這位置像是……霸王府。”

“霸王府?”

“王霸天住的地方。”

好大的口氣!

“霸王府,難道他想一手遮天?”

“一手遮天說不上,但是在太平鎮他若要一手遮天沒人敢攔著。就連白虎堂,怕也不是對手。”

“難殺嗎?”

“難殺,要殺王霸天,白虎堂一定也會出手。他們是利益關係。”

“你要我殺的人,也是王霸天吧?”

“沒錯!”

張望月沒有問為什麽,女子既然要殺王霸天,那一定有她的理由。

正想之間,忽見遠處房頂上一人。煙花時不時照亮那人的身影,他飛奔,如走平路,身法極快。似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