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找麻煩
金匯建築公司內。
黃麒坐在桌子上。
在他的周圍,十幾個工人都在他旁邊圍著。
十幾個人抽著煙,將整個屋裏熏的如同著了火一樣。
“黃哥,這是那小區路麵改造硬化的尾款,一共十五萬!”
一個中年人拿著一捆鈔票給黃麒說道。
“兄弟們的工錢都結了嗎?”黃麒沒有接那錢,嘶啞著嗓子問那人。
那中年人麵色有些尷尬。
“那個,兄弟們都不要!您和李總現在都缺錢用,我們也不著急!”
中年人說著,其它工人目光看著那捆鈔票,也點了點頭。
說不著急,說不缺錢,這可能嗎?
他們是工人,出力氣修路幹工程不就是為了賺錢嗎?
隻是他們都是和黃麒一樣,都是李安帶出來的。
當初他們在村裏,都隻是在地裏幹活的農民而已。
一年到頭也可能賺不了幾個錢,而且吃飯還得看天。
天氣不好,那一年的收成都養不起自己。
可是李安回來後,建立了金匯建築,帶著他們這幫子泥腿子到縣城幹活。
一年下來,能賺到的錢少說也能得有五六萬了。
雖然幹的活也會更加累了,但是比起他們以前賺到的錢卻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現在金匯建築陷入困境了,他們想的就是先和金匯建築一起渡過難關。
不過黃麒聽到中年人的話,一下就怒了。
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
“老七,你他娘的不想幹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再怎麽缺錢也不能缺了工人的錢!”
中年人臉色尷尬,拿著那一摞鈔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回去吧,把錢結了就走!”
黃麒氣憤的說著。
其它工人紛紛開口:“黃總,不管老七的事,是我們不肯要!”
“對,黃總,當初是你和李總把我們從窮山溝裏帶出來的,咱們每個人這些年起碼賺了十來萬了。”
“現在您和李總有困難,這錢您先欠著也行!”
“是啊,黃總,哪怕沒錢我們都跟著您幹!”
眾人情緒激動,黃麒隻覺得鼻間發酸。
這群老夥計也真是“傻”的可以,有錢都不要。
當初金匯建築出事之後,能走的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唯獨留下來的這十幾個,當初和他從村裏走出來的還跟著。
黃麒歎了口氣。
“老七,沒用了,咱們金匯建築缺的口子太大了,不是這十幾萬能夠補上的!”
黃麒的話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金匯建築出的事情他們大體都知道一些。
當初,金匯建築開發了一個小區。
但是因為李安的資金,已經開始出現短缺了。
所以就以金匯建築買來地皮,抵押給銀行貸款了五百多萬。
本來這錢算不上什麽大錢,隻要等小區建設到一半開始預售,就能夠把錢給還上了。
結果不知哪裏來的一批人,在小區建到一半的時候就開始鬧事。
整天在工地門口堵著,開著幾輛黃砂車將工地的進入口圍死了。
運輸車輛進不去,也就導致工期耽誤。
至於預售,到現在更是沒影子的事情。
銀行的人就上門來催債,要把抵押的地皮給收走。
價值三千多萬的地皮,就這樣要被銀行的人給收走了,他們哪裏肯幹?
就在眾人沉默時,突然門口一輛車停了下來。
老七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罵了一聲。
“媽了個巴子的,那些人又來了!”
其它人看到這情況,也都義憤填膺。
他們沒有文化,但是也都知道,五百萬就想收走三千多萬以及他們建到一半的工地,這就是明搶!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抄起錘子,瓦刀堵在門口一幅要拚命的架勢。
黃麒一看這情況,連忙上前阻攔。
下車的人卻不急不緩,臉有不屑的看著這群民工。
“我說黃老板,銀行已經把抵押的地皮重新賣給我們三和建築了,你還舍不得啊?”
那人臉上一道刀疤,看上去猙獰無比。
黃麒咬牙看著他,憤怒無比。
“李和,你別欺人太甚,誰不知道這是你們和銀行勾結來坑我們的!”
“然後呢?你們貸的款可是白紙黑字寫了合同的,還不上錢隻能說你們倒黴!”
看著李和戲謔的表情,黃麒隻覺得血直衝腦門。
要不是李安再三叮囑過他,黃麒甚至都想衝上去把他按在地上狠揍一頓。
“黃總,別聽他的,我就不信他今天還能搶不成,咱們兄弟們在這,他們三和的人就別想把我們的地皮拿走!”
老七率先喊道,其它人也高舉手中的武器附和。
“呦嗬,還要來硬的啊!”李和看著他們。
幾輛警車停在了門口。
“阻礙銀行查封,這可是重罪,也夠你們這些人進去蹲個五六年了,黃老板煽動你們,估計十多年沒跑了!”
看到警燈不停閃耀的警車,眾人都有些猶豫了。
沒有人會想進監獄裏麵蹲號子的。
李和看著他們的反應,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招數他屢試不爽,基本上這一通嚇,沒有人能夠抗的住。
其實這些人哪裏知道,這警車隻不過是他找他大舅借來的,裏麵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人。
“你等會,這事情我做不了主,金匯建築名下的地皮是李總買下來的,我得給他打個電話!”
“快點的,找個能做主的過來,大爺我沒時間和你們耗著!”
黃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拿出手機給李安打了通電話。
電話裏,李安語氣沉寂,隻說等會就過來。
掛斷電話,黃麒再次和李和對峙著。
沒過多久,李安就來了。
而同行而來的,居然還有範黎。
李安接到電話後知道事情已經躲不掉了,現在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找新來的縣長,看看能不能幫最後一次。
看著將金匯建築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範黎快步上去,想要將那些警車的人驅走。
但是後者根本就不予以理會。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現在讓你走!”
範黎冷著臉對坐在警車裏吊兒郎當的人說道。
“我知道,不就給人當秘書的嗎?我們又不歸你管,你別多事!”
聽到他的話,範黎氣的鼻子都歪了,同時有一種深深的悲哀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