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對不起
汽車很快到達了江河居住的小區。
看著四周破敗的居住環境，疤哥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絲詫異。
疤哥混跡社會這麽多年，自認為看人還是有一手的，像江河這種有手段，有魄力的人，再怎麽樣也不會住在這片地方。
“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看著身邊一臉淡定的江河，疤哥心裏少有地產生了疑惑。
回想起剛剛在東風借貸發生的事，疤哥能清晰的感覺到江河這個人，日後怎麽也會有一番作為。
像江河這樣的家夥，絕對不會甘於人下的。現在的蟄伏，可能隻是表麵的假象。
“要不要在這個家夥身上賭一把呢？”混到疤哥這個地位，要說他沒有點再往上一步的想法，顯然是不可能的，隻不過一直缺少一個契機罷了。
而江河的出現，讓疤哥看到了那絲契機，現在就看接下來的後續中，江河能否達到他的要求了。
“疤哥，我們到了。”車子穩穩地停在了江河家樓下，車門被打開，一個小弟恭敬地向著疤哥說道。
“嗯，那就開始吧！”疤哥一手拎起了那個老板，然後走下車，將人直接扔到了地上。
“是……是，我……我這……這就爬。”東風借貸的老板此時絕望了，被疤哥扔在地上之後，便緩緩地轉過身，準備開始他的爬樓大業。
從頭到尾，江河都隻是跟在老板的身後，冷眼相看，看著這家夥一步步的爬著階梯，一點點的爬到他家門口，然後抬起那已經被江河踩得血肉模糊的手，輕輕的敲開房門。
從頭到尾，江河那冷漠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看著江河那冰冷的側臉，即便是疤哥，都感覺到有一絲心悸。
“林……林女士，我錯了，我為我下午的行為道歉，求求你，求求你原諒我吧！”老板看著開門的林雅，此時是聲淚俱下，一邊磕頭一邊求饒著。
江河從始至終，都隻是站在老板的身後，給林雅遞去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仿佛就在說：“你看，我做到了，欺負了你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林雅從一開始的驚恐中慢慢的恢複了過來，看著麵前那熟悉的老板，想到下午他在自己家裏那番作為，林雅說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隻不過此時的老板，那已經磕到流血的額頭，血肉模糊的膝蓋和雙手，天性善良的林雅，心中卻升起了一股不忍。
“行了，你走吧。我原諒你了，但我也不想再看見你。”
聽到林雅的話，老板停止了動作，轉頭看向了身後的江河。
“你的運氣很好，我妻子天性善良。現在，我們已經兩清了。從今以後，不許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江河說完以後，便跨過了趴在地上的老板，然後走到林雅麵前。
“你先回去陪幺兒吧，剩下的交給我處理，一會兒我就回來。”輕聲安慰了林雅一番後，江河便帶著老板，重新向著樓下走去。
林雅看著漸漸遠去的江河，內心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難道真的變了嗎？”想起江河剛剛那認真且溫柔的神情，林雅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過了。
“麻麻，是，是粑粑回來了嗎？”房間內，幺兒的聲音傳來，畏懼中伴著一絲期待，將林雅的心再度提了起來。
“沒有，不是爸爸，爸爸還要一會才能回來。”看著幺兒那依舊有些懼怕的樣子，林雅的心中又燃起了對江河的恨。
“是狐狸，總會漏出尾巴的。”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想法全部壓下，林雅輕輕關上門，向著幺兒走了過去。
她不敢去賭，也賭不起，更輸不起。現在的林雅，就如同走在懸崖邊的人，哪怕再來一陣微風，都會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樓下，江河帶著老板重新回到了眾人麵前。
“疤……疤哥，江河兄弟，我……我能走了嗎？”
“滾吧！”
聽到江河冷冷的話語，老板倉皇地向著遠處逃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手腳並用，慌不擇路。
“疤哥，我們當初說好的是砍人，這個場麵，我不希望漏掉。”
本以為事情已經結束的疤哥，此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了江河的聲音。
那平靜冷漠的語氣，即便是疤哥這樣的老江湖，都不禁感到了一絲膽寒。同時在心中，對江河的評價更是拔高了一大截。
如果江河此時選擇收手，那麽江河在疤哥的眼裏，也就隻是一個有點手段的人，最多隻能當個合作夥伴。
但江河此時的做法，卻讓疤哥知道，此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直到這一刻，疤哥才開始真正的正視起江河這個人，同時也在考慮一些日後的打算了。
“放心，包你滿意。”疤哥一揮手，重新帶著小弟們上車，向著老板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胖，今天辛苦你了。”看到疤哥的人全部離開後，江河拍了拍小胖的肩膀。
“江河哥，跟我客氣什麽，不過你今天真威風，我跟你說啊，見疤哥那會，我都差點嚇尿了……”此時的小胖，對江河的崇拜，那簡直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沒什麽，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記住，這幾天別去找李華強和何大壯，在家等我消息，以後我帶你掙大錢。”江河此時擔心這林雅和幺兒，於是便打發小胖趕緊回去。
“成，我懂，那江河哥，我先回去了，有事你隨時找我啊！”小胖看江河不時的看向樓上，頓時明白江河擔心家裏。
心裏感慨江河改變的同時，也明白自己不該再廢話了，於是麻溜的道了個別，便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看到小胖消失在視線中，江河也轉身上樓，向著自己家走去。
家門口前，江河深呼吸了幾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才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屋內，林雅正在**陪著幺兒，看到江河回來，幺兒本能的往林雅懷裏縮了縮。
這下意識的動作讓江河的心再次疼了起來。
看著林雅那滿是瘀傷的手臂，看著幺兒那天真中帶著畏懼的眼神，回想起結婚的這五年來，他帶給林雅和幺兒的傷害。
江河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進了東西，漸漸的模糊起來。喉嚨也仿佛卡了根什麽東西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緩步走到林雅和幺兒的身前，看著眼前的妻女，眼前又浮現出今天晚上回來時，林雅抱著幺兒啜泣時的場景，那時候的林雅該是多麽的絕望與無助啊。
“對不起……我，又沒有保護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