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拔刀相助

從旁觀者嘰嘰咕咕的言論中得知,少年是一個家境貧寒的子弟,家中的姐姐欲被一個姓單的家族公子搶去做小妾,少年怒極殺了那幾個前來搶人的走狗,將姐姐藏了起來,之後就一直遭到單家追殺,而今已整整三日。

沒想到,現在這樣的一個時代,竟然還有此等天理難容之事,富家子弟依然可以如此喪心病狂,實在令人發指。

看到少年所處的窘境,我有了惻隱之心,有了想要出手幫一幫他的想法,不管今後的少年會不會感激我,我隻是真的看不慣。

回頭看向山前輩,他老人家正在處於一個突破的關鍵時刻,我心裏很矛盾,如果我不在這裏的話,很擔心會出事,但是少年那裏緊迫的樣子,我又很著急,不知道路長青會不會願意幫一幫我,對於他的人品,我還沒有到達一個可以信任的地步。

外麵發生的一切,我都能夠知道,相信他也不會沒有發現,但是他就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估計也沒有放在心上。

“路哥,可不可以代我去幫一幫那位少年?”看著少年一直處於下風,還在那裏跟人拚命,我帶著一點點希望,還是向路長青開了口,希望他多少能夠賣我一個麵子,救下那個陷入危機中的少年。

“竇兄弟,年少輕狂,血氣方剛,實在是令人欣賞,但你可知這單家是怎樣的一個龐然大物?”路長青坐在椅子上平靜的說道,看來並沒有想要買我的賬。

“單家是怎樣的一個龐然大物我不關心,但強大並不是他欺淩弱小的倚仗,倘若居於高處便隻是為了為所欲為,藐視常理,這樣的存在又何須讓他繼續存在。”我不服氣的說道,他單家要是不把人命當回事,要是為非作歹,不知收斂,遲早有一天是要毀滅的。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強大的存在就是義,就是理,就是人常,沒有人可以反駁,把沙加麵具摘掉吧,它會帶著你走向萬劫不複的。”路長青說著說著就說到我的沙加麵具上來,不幫就算了,關我沙加麵具什麽事。

“路哥,這事怎麽扯到我沙加麵具上來了?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看來這路長青根本就是個紙老虎,也不知道他的劍道還能夠走多遠。

“你知道沙加麵具的使用者都是怎樣的下場嗎?”路長青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令我突然之間覺得事情可能並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

“路哥,有什麽話,請直說。”我板著個臉,繼續沒好氣的說道,眼看著少年的局麵越來越危險,可是就是脫不開身,我特麽急得都想要罵人了。

“當年勇士沙加離開巫仙結界的時候,唯獨這一副沙加麵具,引得巫仙結界紛爭不斷,每一個沙加麵具的使用者,無一避免的都是死於非命,沒有一個壽終正寢的,沙加麵具的持有者,都存在一個共性,那就是喜歡管閑事,總是毫無顧忌的招惹各大家族,引得各大家族紛紛聯手追殺,其結果我便不必多說了吧。”路長青一席話說得我差點笑噴出來,他的意思難道就是想說,我戴著沙加麵具裝比囉,管閑事又怎樣,我特麽願意,老子打不過的時候不會跑啊。

“路哥,你就說這忙你幫不幫吧,我現在真的沒時間和你聊這些沒趣的事情。”看著少年已經被人摁在了地上,那群黑衣服的人,不斷的朝他拳打腳踢,我特麽真的坐不住了。

“幫,但是僅此一次!”路長青也沒有再跟我廢話,直接就站起來跳出了窗外。

在少年和那群黑衣人的空間裏,瞬間有無窮的劍意綻放,那劍意之中的銳利在空間裏有一種想要撕毀一切的氣勢,當路長青落在黑衣人身後的時候,黑衣人身上的布衫隨著一道道撕裂之聲飛作一塊塊的碎片。

那群黑衣之人感覺到這劍意之中的殺氣與冷意,連忙停下對少年的攻擊,紛紛快速轉過身來,各自捂住自己的下體,窘迫的聚在一起。

“來者何人,你可知我們乃是單家的人,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領頭的一個青年戰戰兢兢的問向蒙麵的路長青道。

路長青沒有和他廢話,再次釋放劍意出來,他所背負的古劍在這劍意之中不停的抖動,之前穿著黑衣的那群青年**著身體被劍意籠罩其中,一個個嚇得麵色蒼白。

“鏘!”在越來越為強烈的劍意之下,古劍的抖動也越來越為激烈,在一聲鳴叫之中脫鞘而出,仿似帶著生命不停的環繞在路長青的身周,隨後遊走到路長青的身前,劍指黑衣青年,那古劍的劍尖平靜的吞吐著劍氣。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們再也不敢了……”噗通一聲,青年紛紛跪下,全都嚇破了膽,不斷的叫著饒命。

“滾!”路長青的古劍瞬間歸鞘,收起劍意,空間恢複平靜。

青年幾人連忙從地上爬起,顧不得赤身果體的樣子極其狼狽的逃命,其中還有兩人摔了一跤。

“謝謝!”少年從地上爬起,走到路長青身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便準備離開。

“不必謝我,是那位小兄弟叫我幫你的,此事與我無關。”路長青回頭指向我,對著少年淡淡說道。

“謝謝,此次恩情,自當銘記,在下柳垂蔭,請問恩人如何稱呼?”少年拱手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兄弟不必客氣,還請此去萬萬小心,不要再與這些烏合之眾糾纏。”我對著柳垂蔭還禮說道,希望他能夠避開單家的搜索,帶著姐姐遠走他鄉,過點平靜的生活。

“既然恩人不願意透露姓名,在下也不強求,他日若有機會,小子定當報答。”柳垂蔭說完,轉身便準備離去。

“等一下,這些草藥可以療傷,你拿去用吧。”我叫住柳垂蔭,將桌子上剩餘的益生草通通都拿了過來,朝他直接扔了過去。

柳垂蔭接過益生草,眼裏閃動著感動的淚水,但是卻被他強行忍住而沒有流下來,他對著我再次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看著柳垂蔭匆匆的腳步,我心裏覺得很輕鬆,這是一個堅強的少年,一個能夠為了守護家人而跟人搏命的少年,雖然他並沒有什麽實力,但是他的內心卻很堅定、強大,就像一條溫和的龍一樣,若是有人敢去觸及到他的逆鱗,就一定要準備承受他的怒火,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勞煩告知一下聶公子,我便不在此地停留了。”路長青對著我匆匆說道,想必是覺得慶功宴至此也沒有什麽意思了吧。

“好,有勞路哥了,後會有期。”要不是山前輩正在緊要關頭,我也不會繼續停留在這裏,我還想四處轉轉呢,現在兜裏有了靈石,立馬就有了出去揮霍一下的打算。

路長青跟我告完別,腳下聚起靈力,幾個縱躍就跑沒了身影,也不知道他這是急個什麽鳥,至於如此匆忙嗎,還是靈力太多了,就喜歡這麽消耗。

山前輩也不知道這是要坐到什麽時候,我體內的火焰都已經快要熄滅了,焚脈酒的效力也的確強大,在它焚燒我的經脈以後,我感覺自己的經脈隻要運轉靈力,一定會得到更進一步的擴展。

聶驚雷在門外一直守著沒有離開,我把路長青已經離開的消息通知了他,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時間過去不久,樓下再次傳來吵鬧聲,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帶著剛才赤身果體的幾個青年回到這裏。

幾個青年都已經重新穿上了黑衣裳,一個個看上去幹勁滿滿的。

中年表現得很憤怒,抓到路人就問路長青和柳垂蔭的去向,問不出什麽的時候就直接給別人幾個大嘴巴,囂張得都快要上天了。

那些被扇大嘴巴的路人一個個屁也沒敢放,灰溜溜的就跑。

中年問不出個結果,轉而進了對麵的小茶館。

我以為他是罵人罵得口渴了進去喝茶,誰知道他是進去找人繼續問消息,一個在對麵喝茶的瘦弱中年跟他一起走了出來,可能那個瘦弱中年目睹了剛才的一切,他支支吾吾的還原了事情的經過,把柳垂蔭和路長青離開的方向指了指,最後又戰戰兢兢的朝著我們的方向指了過來。

“你們幾個守在這裏,你回去叫人過來,你們兩個去把姓柳的小子抓回來。”中年一把將瘦弱中年推開,巴拉巴拉的分派了任務,隨後就朝著路長青的方向快速追去,以他展示的速度來看,應該是有些實力的。

留在這裏守著我們的青年,也就兩個,不過那個回去叫人的就不知道會叫多少人回來。

要是山前輩在這個時候突破了,我們可以很輕鬆的就直接把那兩個菜鳥收拾完走人,他們叫再多人來也無濟於事。

可是山前輩就穩穩的坐在那裏,絲毫也沒有要起來的打算,若是他們的人趕過來,一定會直接就向我們發難,到時候難道又請聶驚雷出手嗎?

要不然就把山前輩交給聶驚雷守護,我自己親自上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