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塞北皇朝來使

作者 銳女 11、塞北皇朝來使

“陛下,邊關急報。”乾清宮內,慕容禦疆背手而立,龍榻上一個消瘦的身影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地上跪了一地的太醫。

就在太醫們焦頭爛額地替雲深診治的時候,常年駐守邊關的定遠將軍劉侯麾下的一名副將馬不停蹄連夜趕來,一進門就跪倒在慕容禦疆前麵。

“陛下……”夏侯勇連夜趕來,氣都不勻了,一下子軌道,眼睛都在冒金星,大汗淋漓,驚了慕容禦疆一下,瞧他風風火火的樣子,想來以為邊關出了什麽變故。

“可有什麽大事發生?”慕容禦疆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雲深,唇邊的笑意透著一股深秋的清冷,理著雲深兩頰沾濕的發絲,聲音中帶著些渾濁,卻依舊從容而淡然。

“塞北皇朝來使,希望前來拜訪我皇。”

笑容陡然一轉,譏諷道,“塞北皇朝?他們幾時也想與我朝乾國和平相處了?怕是盯著青州的那些個亂民了吧。”

目光銳利而陰寒,撫摸著雲深額頭的雙手卻輕微而溫柔,“陛下說的極是……”

天子麵前,眾人都顯得那麽渺小,夏侯勇瞧著眼前的年紀輕輕卻威嚴有加的皇上,沒有膽量妄加議論,隻得順著慕容禦疆的話說。

“他們何日啟程?”

“明日啟程,三日後來京。”雲深冷不丁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慕容禦疆趕忙回過頭去,接過宮女手中的帕子仔仔細細地將那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擦幹淨,片刻之後,夏侯勇再度開口,“不過此次倒有些奇怪之處。”

“什麽奇怪之處?”慕容禦疆側目瞥了他一眼,將帕子遞給下人,一步步來到他麵前,清冷的聲音劃過夏侯勇的頭頂,“起來說話。”

“謝陛下。”

慕容禦疆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床邊同樣焦急的皇後,側過臉來,“我們去上書房談,有勞皇後了。”

天外的月色清冷的有些怕人,夏侯勇抬頭望了望那輪明月,正所謂月圓人思家,夏侯勇已然不記得自己是有多久回到過故鄉了,盡管親人均已不再,自己自幼跟隨者將軍長大,京都仍舊是他整日在塞外守望在心中的那盞明燈,燈火不惜,希望不惜,生命也斷然不會隨隨便便熄滅。

“有多久沒回來了。”慕容禦疆冷淡的聲音傳來,像是一道寒光照進心間,把那隱於心中多年的角落點亮,夏侯勇看著那個背影一怔。

“有十餘年了。”

如此簡短的對話,如此匆忙的首場,夏侯勇看不懂眼前的人,這位少年皇帝,正值壯年,那眼神中的冷漠卻那樣讓人心寒,他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情,都那樣難以揣測,從兒時便是這樣,他曾在駿子府匆忙見過一眼眼前的人,那時的他也不似如今這般寂寞。

上書房傳來的點點龍涎香,讓夏侯勇從自己的回憶當中清醒過來,眼前之人,早已不是那個曾經的孩童,而是高高在上的一代帝王,一個所言所行都牽動著天下的人物。那些時光早已不再了。

“說說吧。”慕容禦疆右手輕輕托腮,唇角笑意微恙,那笑容似是那攢動的火苗一樣忽隱忽現。

“是。塞北皇朝自定北之戰之後便杳無音訊,聽說陛下當年登基之時,塞北皇朝也曆經**,一位非常神秘之人憑空出現,新帝登基,此人功高,成為塞北皇朝有史以來第一位宰相,傳說此人行蹤神秘異常,極少在人前露麵,而此次來使告知,這位神秘的宰相,也將同行而來。”

“神秘人?從未露麵的宰相?”慕容禦疆嘴角的弧度漸漸張大,一種莫名的興奮和不安一齊衝上喉頭,這種感覺前所未有,慕容禦疆第一次覺得如此慌張。

“這些日子,你先留在京裏,隨後親自護送這位宰相離京。”

“是。”

“你先下去吧。”

夏侯勇走後,慕容禦疆這才發現自己雙手冰冷,右手還在不住地顫抖,內心絲毫沒有平靜下來。“來人啊。”

“參加陛下,皇上有何吩咐。”進來的是個眼生的小宮女。

“你叫什麽?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那小宮女聽了慕容禦疆的話,似乎並不怕他的樣子,笑眯眯地抬起頭來答道:

“回避下,奴婢名喚穗榮,是今年新晉的宮女,剛分到了上書房當差,陛下自然是沒見過。”

“你去將李少淩將軍叫來,讓他即刻來上書房見我。”

慕容禦疆木然坐在龍椅之上,心中空蕩無物,周圍除了燭火搖曳的劈啪作響,安靜地令人覺得可怕。

李少淩原本正與夫人品茶論畫,一接到急召,披上衣服就馬不停蹄往上書房趕來,“叩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喊了兩聲,都未的到慕容禦疆的回應,他鬥膽抬頭看去,卻發現此時的慕容禦疆正癡癡地看著搖動的燭火,他心裏不禁有些納悶。

“皇上……微臣接到急召便匆匆趕來,敢問陛下是合適如此焦急?”鼓足勇氣再次開口,這一次,眼見著慕容禦疆身形晃動了一番,遲遲開口。

“少淩,四日之後,塞北皇朝使臣來京,朕要你格外加強京城的警備,另外,傳令下去,命人加派駐守青州的人手。這些日子真要你密切留意塞北皇朝的動響,直至他們離京,朕不允許任何閃失,如有閃失,朕要你全家陪葬。”

李少淩為官多年,這將軍也是慕容禦疆親封的,他從未見到慕容禦疆的臉色如此難看,話語如此決絕陰狠,“是的,臣定當全力以赴。”

交代完之後,慕容禦疆有種被他掏空的感覺,渾身疲憊不堪,李少淩呆在慕容禦疆身邊多年,算是慕容禦疆的身側的親信,他看見慕容禦疆的表情,馬上告退,不帶絲毫遲疑。

“臣告退。”慕容禦疆側臥在榻上,疲累地擺了擺手,隨即混混沌沌地墜入夢中,那渾噩的感覺似是一場夢魘,折磨著慕容禦疆的神經,那夜,他數次驚醒,便再無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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