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廢太子
牢房之中，朗朗讀書聲悠悠揚揚，如同精靈一般在天空飛舞，讓人心神不覺沉浸其中。
“進度：99%。”
劍霄放下書籍，方才覺得口渴。
最後的1%遲遲沒有變動，好似白花花的姑，咳咳，自己想象。
“霄哥哥。”
嬌滴滴的聲音如同蟲子鑽進耳朵，撓的心頭癢癢的。
冷清月一襲紅衣，腰間係著白色腰帶越發顯著腰肢如蛇，紅唇嬌豔欲滴好似含血，散發著一股罌粟花般的**，讓人有種很危險卻忍不住要飛蛾撲火的衝動和刺激感。
劍霄抬首，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柔聲問道：“風歌沒有死，你們為什麽還要舉辦他的葬禮？”
冷清月雙手背在身後，有些俏皮，眯著眼睛笑道：“你能來嗎？”
劍霄皺了皺眉，如劍鋒的眉頭間隱藏一絲陰鬱。
昨日，劍霄第一次放下手中的書籍，輕聲說道：“告訴他，我要去參加葬禮。”
麵前是空氣，不知跟誰說話。
黑暗中安靜了一會後傳來沙沙的聲音，好似有人在走動一般。
劍霄靜靜站立，身挺如劍。
“王子犯下大罪，哪裏都去不了。”
尖利的聲音突然響起，陰惻惻地，如一陣陰風吹在人心頭，讓人不由膽寒。
“原話？”
“原話！”
劍霄闔眼，不再言語。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鍘刀已懸，將落。
——
冷清月已經明白了劍霄的意思，卻又有些輕鬆。
那日凶險，不去最好。
“風歌。”劍霄呢喃自語，眼前閃過往日與冷風歌的朝朝幕幕。
你到底去了哪裏？
現在是否受了重傷？
風歌不止一次向他驕傲地說道，要成為景國的一代大將，建功立業，橫掃四野。
“我要景國無人敢欺，景國子民頂天立地。”
“等著我，打完這一戰我就回來，到時候我們再一醉方休。”
……
“查清楚了嗎？”
微風吹亂了頭發，劍霄輕撫，指尖掠過發絲，閃過如同象牙般的晶瑩。
冷清月心頭一顫，今天的霄哥哥格外的迷人。
“是他。”她俯首露出天鵝般修長玉脂般雪白的脖頸，輕聲說道。
冷清月沒說名字，但兩人都知道他指的是高高在上的元帝。
元帝為了鏟除異己，已經是不擇手段。
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這無可厚非，道一句：死得其所。
最可恨的是死在陰謀之下，死在所守護的人手中。
劍霄輕道：“幸虧風歌沒死，讓他的算計落空了。”
冷清月貝齒輕咬嘴唇，遲疑了下，道：“昨日，已正式下旨廢除你太子之位，貶為平民。”
“要輪到我了。你們也要小心，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劍霄並不意外，神情沒有一絲變化。
元帝籌謀多年，終於剪除太子羽翼。
斬草除根，方顯帝王心術。
哪怕劍霄是元帝的侄子，冷清月是元帝最為倚重的謀士。
“霄哥哥。”
冷清月雙眸閃過哀傷之色，麵露淒苦卻又堅定，心道，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現在就讓我來守護你。
哪怕要付出鮮血，甚至死亡，也在所不惜。
“那個……那個……父王答應了。”
冷清月露出一絲嬌羞，從身後拿出一塊紅頭紗，披在了自己頭上。
她害羞地低下頭，粉嫩如玉的雙頰上立刻飛起了兩朵紅霞，有沉魚落雁之姿。
“你這是作甚？”劍霄難得變了顏色，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今日，天地為證，我們兩人結為連理。”冷清月害羞地說道。
“什麽？”劍霄驚得跳了起來，衣裳淩亂，隻覺得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停。
幸虧冷清月低著頭，沒看到這番景象，不然一定會懷疑人生。
絕代佳人，又有哪位男人會拒絕。
“你我自小就蒙先皇賜婚，青梅竹馬，早已約定終生。我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有話好說，不要衝動。”劍霄心情激動，咬了咬牙，還是拒絕道，“我還在坐牢呢。”
冷清月風華絕代，被稱為景國第一美女，他也喜歡她。
但在這簡陋的牢獄成婚，太對不起這絕色佳人。
他要舉國同賀。
要在萬民的見證下，
紅妝十裏，鳳冠霞帔，
轟轟烈烈地迎娶她。
“我哥早就已經將我托付給你了，今日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是你的人了。”冷清月咬著嘴唇，重重說道，“我哥走了，除了你，我什麽都沒有了。”
“風歌”
劍霄又想起他的知己，一時之間又是悲從心來。
同時，心底又湧起濃濃的感動之情。
在此危難之際，一個女人拋棄了榮華富貴，甚至生死，隻為一個名分。
這在藍星的時候，是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別說生死了，敢不給嫁妝你試試。
門都不出。
劍霄真的很想立刻答應，但太簡陋了，太對不起她了。
這是他決不能容忍的。
“清月，等我出去，我出去以後一定會給你一個轟轟烈烈的婚禮，而不是在這裏。”劍霄一臉柔情，真摯地說道。
“嗯嗯。我等你。”
冷清月心中如喝了蜜一般甜，白皙如玉的臉頰飛起了兩朵紅霞，清麗脫俗，美豔不可方物。
“再幫我做一件事吧。聽說景國有四大佛寺，珍藏佛經數千，其中尤以金剛般若經為最，號為千年孤本，明天能不能幫我送來？”
冷清月笑了起來，如鮮花綻放，美豔不可方物。
“好，這就是我的嫁妝。”
兩人若有情，一書代萬金。
“咳咳。”
劍霄嗆得咳嗽了幾聲。
清風襲來，紅紗浮動，露出了冷清月清麗絕美的臉龐。
紅紗隨風飄舞，竟是跨過了飛鳥不可過的黑水，然後落在了劍霄手上。
“這就是天意。”冷清月高興地說道，他們果然是天作之合，不然怎麽可能飛過黑水。
而且隻有新郎才能揭頭紗。
“夫君。”
一聲嬌羞，聲音酥軟，能把人都軟化了。
劍霄呆愣地看著手中的頭紗，用手緊緊地抓住。
天地為媒，美人情深，必不相負。
“時間到了，立刻離開。”獄卒闖了進來，皺著眉頭一臉嫌惡地看了眼劍霄，然後轉頭看向冷清月，小眼睛中閃過一絲熾熱以及憤怒。
他的女神為了一個廢物如此癡情，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趕緊離開，以後你也不要來了。陛下已經下旨，任何人不得探視。”獄卒催促道。
劍霄緊握拳頭，合下眼皮道：“你先走吧。”
“嗯嗯。”
冷清月擦了把眼睛，勉強露出微笑，毅然轉身。
她背著劍霄，走的很慢很慢。
有些舍不得離開。
劍霄苦澀地看著她嬌弱的背影，幾次想要叫住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清月，不要衝動。等我，一定要等我。”劍霄喃喃自語，握緊拳頭。
他早已散出神念，感知到煉獄的上空遍布著一層龐大如海的氣息，竟是超越了天境九重。
劍霄能夠確定，那不是神念，而是神識。
一種蛻變於神念，專屬於化神境強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