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出殯下葬
發生在萬柳鎮的事兒,很快就傳開了。
作惡多端的黑風寨山賊,傾巢出動,欲將王員外家洗劫一空,然後就被一網打盡了。
當時就把老鎮長就激動壞了。
他腦筋轉的還算快的,連夜吩咐警署的蝦兵蟹將,齊刷刷衝上了黑風山,將山上盤踞多年的黑風寨,給一鍋端了。
事後,審問王家僥幸存活的三兩個山賊,發現他們全都給嚇傻了,隻會喊鬼啊鬼的,話都說不利索。
再去問王員外,從他口中又聽到另外一個說法。
神仙下凡,救助世人。
多的一句沒有。
好嘛,一個說鬼,一個說神,直接把鎮長給整不會了。
王員外除此之外,其它的閉口不提,更是嚴令下人在外說。
你不說,但不妨礙別人亂猜,一時間眾說紛紜。
而這消息傳到任家鎮時,也被渲染的神乎其神。
說是一老道從天而降,撒豆成兵,擊潰了來犯的山賊。
也有說王氏先祖顯靈,庇護後人。
但無人知道的是,自此之後,王家專門空出一間屋子,立上長生牌位,日夜供奉香火。
而長生牌位供奉的究竟是誰,整個王家,也隻有王員外一人知曉。
這幾天,許平吩咐錦毛鼠,日夜守在那塊風水寶地前。
同時,九叔也將此地的神異,通過任府散播了出去。
最近發生的兩件大事,許平也都有所耳聞。
王家的事自不用提,本就是他的有心之舉。
至於趙家的兩人慘死,倒讓他頗覺意外。
而他也聽說過,趙家的少爺和少奶奶,慘死在**。
趙家的管家,之前來買過棺材。
隻是吃了個閉門羹而已。
要不說,得罪誰,都沒別得罪幹陰人活兒的。
就算當時許平真的在家,賣與不賣,他都得衡量一下。
不過趙家的能量,顯然比他預料的要大,竟然連夜從省城買了兩口棺材回來。
在楊記吃腸粉的時候,許平也悄咪咪的打聽了一下。
趙家的少爺和少奶奶死的很慘,肝腸寸斷,骨骼俱碎,像是被大象踩過一般。
“這絕不是普通的凶手。”許平一邊吃著腸粉,一邊想到。
腸粉店裏的生意,一直不錯。
此刻楊飛燕也是忙的不可開交,無暇過來找他搭話。
腸粉吃完了,許平正要走,後廚的門簾撩開,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許,許掌櫃,我有事找你。”
此話一出,店裏的吃粉群眾紛紛側目,眉飛色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楊飛雀顯然是不喜歡被這麽多人關注,隻在門後麵露出半張臉,跟隻偷看的小鬆鼠一樣。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許平樂嗬嗬的走了過去,隨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簾後麵。
“飛燕,你姐姐在挖你牆角呢。”店裏有人調笑著說,挑撥起姐妹倆的感情。
楊飛燕當然知道姐姐找他有什麽事,一臉無所謂,頭也不抬就說:“去,不知道就別瞎說,而且姐姐看不上他。”
姐姐之前說過,不喜歡小白臉來著。
店裏的客人一愣,看不上,這五短身材哪來的自信?
許平走進後廚的時候,麵前的少女仰視著他……
一米五吧,才到自己胸口。
許平看的有點恍神,難怪這小丫頭總喜歡躲在後廚。
這身材要擱在前世,妥妥的合法蘿莉,不知道多少老哥狂喜。
楊飛雀一臉認真,眼神幽怨:“你讓我辦的事兒,我一直有在做,可是我爺爺的線索,你一點都沒提供。”
你爺爺被我燒成灰了,這能說嗎……許平抓了抓腦門,試探著問:“那在你心中,是你爺爺的墳重要,還是那塊帥印重要。”
楊飛雀聞言一臉詫異:“當然都重要,而且……”
她說著,露出詫異的神情,問:“這兩者有區別嗎,找到了我爺爺,不就找到了帥印麽?”
這話的確是這樣說的,但問題是……許平想了想,打了一個預防針:“你爺爺的墳,應該是找不到了……”
楊飛雀聽到這裏,臉色一變,卻又聽他繼續說:“那塊帥印,我倒是有些眉目,如果順利的話,這幾天就可以找到。”
楊飛雀聞言沉默了一下,隨即低下頭,掩蓋住了眼底的疑惑。
這話,明顯牛頭不對馬嘴啊。
既然帥印有眉目,為何爺爺的墳會找不到,難道是眼前的這個人,有什麽別的心思。
也不怪她這麽想,主要是許平,壓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把別人爺爺的屍體,一把火給燒成了灰,雖說不是有意的,但總覺得有幾分愧疚。
“噢。”
“需要幫忙嗎?”
楊飛雀是沉得住性子的,同時,她也覺得不能再等了,必須主動去調查一下。
你這麽熱心腸,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許平有點不好意思,嗬嗬笑道:“不用,過幾天我再聯係你。”
楊飛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許平送了一口氣,指著門口:“那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嗯……”她應了一聲。
許平一撩開門簾,還沒走出兩步,身後又傳來小蘿卜頭清亮的嗓音。
“記得給錢。”
這句話比剛才他們談話的聲音,要大上許多,店裏的客人都聽見了。
記得給錢……
一時間,更大的瓜在一眾街坊四鄰心中,悄然醞釀。
許平一愣,你丫的說清楚啊,是飯錢。
……
過白事的流程極為繁瑣。
報喪、守靈、招魂、哭靈、下葬、圓墳等。
而其中要用到的壽衣、燒紙、花圈、布置靈堂用品等,都是在許記棺材鋪子買的。
許平又含淚血賺了一筆。
過了幾天,任府的法事在九叔的操辦下結束。
任老爺的棺槨在這一天清晨,便被抬著上了落霞山。
隊伍拉的很長,白色的花圈迎著朝陽,在落霞山的花海中,分外紮眼。
任婷婷、阿威,連帶著家裏的一眾族親,還有養傷結束的趙方朔,在九叔師徒四人的帶領下,一路上了落霞山。
一路上哭喪的人,哭哭唧唧的,令山林中鳥語花香的環境,都顯出幾分悲戚。
花錢請來的,比本家的哭的都慘……許平跟在隊伍最後麵,同時心裏盤算著,難道那五通神真的經受住了**。
真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