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林老上門
“林老!”
顧念花上前幾步,施了一禮。
“她叫顧念花,是我新收的徒弟,怎麽樣,你看出不凡之處來了麽?”
九叔說這話時,一臉嘚瑟。
站在顧念花對麵的老林,仔細看了兩眼,吃了一驚,喃喃道:“老九,你終於找到了一個好苗子啊。”
顧念花儀態不失,含笑道:“林老過獎了。”
九叔顯得很是得意。
迎著這老人進了屋,文才奉上雨前龍井。
他借著剛才的問話,繼續說著:“請我過去的是黑虎幫雷公,他兒子被汽車撞的血肉模糊,我去給他縫屍體,卷進了他與北海幫的爭鬥,還好老子反應快,殺了北海幫的幾個兔崽子,這才跑了出來。”
九叔心裏明白,省城地理位置關鍵,是軍閥必爭之地,明麵上的,暗地裏的,醃臢事兒一大堆,這也是他不願待在那兒的原因。
“要是有什麽麻煩事兒……”
九叔話還沒說完,老林放下茶杯,哈哈大笑起來:“我辦事兒你還不清楚麽,用不著你操心,若是那群狗雜碎真敢找到這兒來,老子砍了他們的腦袋,再給他們縫上。”
聽他這麽說,九叔也沒廢話,兩人隻是說話,寒暄敘舊,說起近些時日的經曆。
隻是當九叔說到,昨天發現的帥印時,麵前的老人雙眼一凝,隨即低頭喝茶,很好的掩蓋了過去。
待九叔說完,老林又和沒事兒人一樣,開始抱怨,“我說呢,難怪我剛來到鎮子上,就那麽多的人急匆匆來請我,原來是因為這個。”
九叔聞言笑道:“誰讓你這門縫屍的手藝,附近沒人會呢。”
任家發生爆頭事件後,所有人都在找這位縫屍人。
老話講,入土為安,講究個死得全屍。
如果以殘屍下葬,不吉利,會招來不詳,也會妨著後人。
好在這年頭,製冷氣的手段,還不算稀奇,那些屍體都還保存在,沒有腐爛。
就等著這位縫屍人回來,縫補好,再安排屍體下葬。
顧念花俏麗在九叔身旁,聽到這兒,腦補了一番之後,美眸連眨,有些疑惑:“林老,碎成渣渣了,也能縫上麽?”
林老一聽樂了,滿不在乎道:“這有什麽難的,把碎掉的頭骨粘在一樣,弄點豬頭肉切割出五官的形狀,反正都是死人,有個頭就行,也不在乎醜不醜的。”
顧念花:“……”
……
林老離開義莊之後,臉色一沉,直奔許記棺材鋪而去。
“許平?”
聽老九說此人小小年紀,道行極高,品性又好,簡直把他誇到天上了。
如此優秀的年輕人,他當然想接觸一番。
同時,心底也在想。
那枚帥印,那叫做許平的年輕人,真的會物歸原主麽?
走在鎮子裏。
或許是常年接觸屍體的緣故,即使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也驅散不了難聞的屍氣。
路上的行人聞到氣味,紛紛避讓。
來到許記棺材鋪前,隻見鋪門緊閉,沒有營業。
他正思索著,是否直接上門時,瞧見了旁邊雜貨鋪,站著一臉鬱色的孫掌櫃,心中頓時升起一個念頭,不如先打聽一下這個許平。
“這個棺材佬怎麽就不答應呢,真是有夠蠢的……”孫掌櫃正自己嘀咕著,忽然聞到一股腐臭味道。
抬眼看去時,麵前站著一個發染白霜的老頭。
我去,比我口還臭。
看了兩眼,倒是認出了這老頭。
“咦,林老,是你啊。”孫掌櫃認出了他來,打了個招呼。
老林一臉平靜,點了點頭:“孫掌櫃,好久不見了,近來生意可好啊?”
“唉,不說也罷。”孫掌櫃店裏的生意很差,不想提,見他站在麵前未走,又問:“林老,您是有事兒麽?”
林老看了眼鋪門緊閉的棺材鋪子,道:“也沒什麽事,就是想找你打聽一個人,你剛才口中的許掌櫃,是指隔壁棺材鋪子的後生仔麽?”
孫掌櫃不明所以,還是點頭道:“是啊,怎麽了?”
縫屍人老林露出一抹微笑,眯著眼問道:“我聽你剛才說他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聽他提及這件事兒,孫掌櫃說明情況,又直接指責道:“你說說,萬一因為他一個人,害的大家都沒錢拿,這不是擋了大家的財路麽?”
原來是這樣……林老倒是有些別樣的看法,如此看來這個年輕人,不貪財,有孝心,確實如老九所言,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孫掌櫃也沒看出他的意思,還在抱怨:“賣棺材能賺幾個錢,一點都不懂得變通。”
說著,他又想起來那天晚上看到的白骨,和晚上聽到的驚呼聲,脫口而出道:“弄不好啊,就是借著買棺材的幌子,搞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嗯?”林老一聽這話,雙眼一凝,又急忙問道:“孫掌櫃,你這話從何說起,莫不是發現了些什麽?”
否管有沒有,傳出去壞名聲,指不定能逼他就範……
想到這裏,孫掌櫃話鋒一轉,言語中甚是篤定,信誓旦旦道:“那天晚上啊,我看見一群白骨,在他家門口……”
林老聽著聽著,臉色不對了。
主要是這件事情,他剛剛才從九叔那兒聽過。
明明對方是在斬妖除魔,保一方平安。
怎麽到了你這兒,把別人形容成了一個大魔頭,簡直離譜。
又聽了幾句他潑髒水的話,林老實在忍不住了,冷聲譏諷道:“孫掌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間房子,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基業吧?”
孫掌櫃一愣:“是啊,不過林老你這話什麽意思?”
林老嗬嗬一笑,滿臉不屑道:“做出違背祖宗的決定,小心以後遭報應啊。”
“你這是何話?”孫掌櫃臉色有些難看。
林老嗬笑而不語,轉身離去。
見他如此態度,孫掌櫃頓時氣結,想追上去再理論兩句,不料被一陣惡臭抵了回去,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
在床底藏好了小黃魚,又查看了一番養蠱缸,和後院藏著的紙人。
許平安心了,一切安好。
他坐在房間裏,正在研究帥印,心生疑惑,“白蓮教的人,究竟要它幹嘛呢?”
拿在手上摸索了一番,他也沒弄明白,便索性放下。
反正是別人的東西,玩兒兩天弄不明白,就算了。
正準備去**躺會兒,就聽見有人敲門喊話:
“許掌櫃在家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