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羊肉串的滋味
“哼，你這話說的沒錯，我的確受驚了。”徐成效哼了聲。
他見李東態度還算可以，心裏的害怕擔心，頓時去了三分，但仍然一臉警惕。
他現在心裏苦著呢，本來，他正在躺椅上休息著，聽著戲曲，優哉遊哉，手裏更拿著一個茶壺，慢悠悠的喝著。
他在城西之處，專門買了一座四合院，雖然買的時候有些老舊，可他稍微改造了一下，便成了曲徑通幽處的一處好宅院。
年輕時候，憑著手藝攢下了不少錢，到了四十五歲時，他就退休了，不幹了，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過一些小老百姓最想過的舒坦生活。
沒曾想，這安穩的生活一下子被馮坤給打亂了。
馮坤帶上幾個家夥也不廢話，直接就給他腦袋上套著頭套，抓著就朝車裏塞，一路上他唧唧咋咋的問到底要幹什麽。
可是，馮坤等人嘴巴嚴實的很，最終隻問出，請他過去，是讓他幫忙烤燒烤的。
徐成效當場心下大罵，有這麽請人的？
再說了，他已經不幹燒烤生意了，之所以閑下來，就是過夠了，那種油煙味，聞了幾十年，他實在不想再聞了。
直接就說，根本沒得商量，就是說一千道一萬，他絕對不會重操舊業。
“小夥子貴姓？”徐成效瞅了兩眼李東，覺得李東麵相和善，怎麽看也不像是壞人。
倒是他身邊的馮坤等人，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人。
“我家東哥，姓李，你可以跟我們一樣，喊他東哥。”馮坤立刻大聲道。
他這一嗓子，倒是把徐成效吼的嚇一跳。
李東擺擺手示意馮坤不要多話。
“我來說就成了。”
馮坤連忙點頭，“是，東哥。”
“徐師傅，我邀您過來，其實很簡單，就是最近新配了一個燒烤方子，在我看來，這個燒烤方子一定能讓我家生意大好，我爸上了年紀，這生意火爆，他肯定忙不過來，所以就請您過來了。”
“當然，這過程中，可能是我沒吩咐好，我的一些朋友，做了一些過激的激動，還請徐師傅見諒。”
李東態度極為和善。
馮坤走到他身邊，悄然耳語，“東哥，這家夥燒烤技術很好，我找人打聽了，幾年前很多大飯店請他，月薪都三四萬。”
李東眉頭微挑，在富縣這個小縣城，能有人出這麽多工資來請他徐成效，顯然，手藝應該很不錯的。
從徐成效的手掌中，李東也瞅見了一些繭子，這些繭子想必都是平日裏攥燒烤簽磨出來的。
“我見諒不見諒沒什麽意思，總之，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烤燒烤了，不然的話，我為什麽要辭職？李老板，讓我回去吧。”徐成效態度堅定。
李東樂嗬嗬再笑了笑，“這樣吧，徐師傅，你呢，幫忙烤一下就成，烤完之後，我立刻放你離開。”
徐成效眼睛頓時一亮，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此話當真？”
李東嗬嗬一笑，點頭，“君無戲言！”
“好。”徐成效眉頭一掀。
“帶我過去。”
徐成效心裏放鬆了很多。
“東哥，不可啊。”馮坤見狀，連忙勸阻。
李東看了馮坤一眼，笑眯眯道：“你信不信，待會兒，他會求著留下來的。”
“額……東哥，我知道你厲害……可是，這不可能吧，這家夥我雖然接觸不長，可從他剛才的言語，顯然一眼看出來，這家夥是個強驢！”馮坤不太相信。
“不信？嗬嗬，走著瞧。”李東嗬嗬一笑，朝著外麵走去。
“徐師傅，就在這裏。”
他招呼了徐成效一下，直接來到了自家燒烤攤。
“年輕人，別太自信，想讓我求你，沒這個可能。”徐成效嗬嗬一笑。
李東剛才的話，他聽到了。
李東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此刻，老爸李孟海正在弄炭火，老媽餘芳正在朝冰箱裏擺放雞腿，麵筋，豆腐，烤魚，魷魚之類的燒烤。
“爸，我回來了。”李東笑道。
“好，第一天上班怎樣？”李孟海道。
李東笑道，“還不錯。”
“那就好，對了，我廣告牌什麽的都弄好了，不過，我打算親自嚐了燒烤，我再決定是否拿出來，不然，丟人還虧本。”李孟海低著頭鼓搗著烤箱裏的黑炭。
用炭火烤，味道更好，無煙烤箱烤吧，總少了一些別樣的味道。
“行，爸，我請來了一個人， 今晚給咱們幫點忙。”李東笑道。
徐成效一臉苦澀，不是說好了，烤一下就讓自己走嗎？
李孟海一聽李東這話，立刻抬頭，“請人？誰啊？”
“嗯？”他看到了徐成效，頓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咦，好熟悉的感覺。”
“別，讓我好好想想。”
李孟海摸著後腦勺，“你，是不是徐成效徐先生？”
徐成效眉頭掀動一下，笑眯眯道：“正是。”
“哎呀，徐先生，我可是您的粉絲啊，您之前可是受到過采訪的，我這人，對咱們這個行業名人可是很感興趣的，我之前看過您的報道。”
“聽說您已經不做了，這簡直太可惜了，您的手藝，那可是一絕，好多星級酒店都請您呢，對了，您……給我幫忙？這怎麽回事？”
李孟海一臉崇拜，一臉惋惜，而後又是一臉迷茫。
“我是……我是他們請來的，我們是朋友。”徐成效嘿嘿一笑，極為勉強道。
他本來想說，我是你兒子李東找人強行帶過來的。
“朋友？”李孟海詫異。
李東沒想耽擱時間，立刻一笑道：“爸，炭火也搞好了，那就讓徐師傅烤一下吧。”
李孟海雖然對李東為什麽認識徐成效很好奇，可李東這麽一催，他也就按下心中疑惑。
徐成效連忙點頭，“對，還是先烤燒烤，我聽說，李東弄了個新法子，好奇的很。”
李孟海笑道：“是啊，我兒子說要給我弄個新配方，可是我心裏正打鼓呢，忐忑的很，不知道效果到底怎樣。”
“沒事，待會兒嚐嚐就好。”
徐成效直接拿了一小把羊肉串，大概十個，直接放在了烤箱上。
一旁佐料排列擺放，孜然，辣椒，十三香，還有最為重要的酒料。
酒料放在一個鐵質茶杯裏，古樸無華。
徐成效的手，輕輕翻動羊肉串。
他之所以有名，是因為他烤的燒烤，火候恰到好處，能讓熱量恰好的鑽入肉裏，烤的肉是味道全入，咬在口裏爽感十足，勁道與滑嫩融合。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的獨家配方。
單單是掃了燒烤架旁放著的材料，徐成效就覺得，這配料也就那麽回事。
他心中更是覺得，李東所謂的新配方，也就那回事而已。
“年輕人，琢磨出點東西，總以為是絕無僅有，是最好的，殊不知，也就那樣而已。”
“我徐成效，吃過的鹽，走過的路，可比你們多了去了。”
刷刷刷。
七八分鍾後，徐成效拿著刷子，蘸了酒料，對著羊肉串就是刷了一層，接著又刷了一層油。
磁啦，磁啦，羊肉串上開始發出聲來。
隨後，他又把辣椒孜然之類的撒上去，開始用小火慢烤。
“嗯？”
在他撒完佐料後，不知道為何，羊肉串上當味道，開始變的不一樣起來，一股淡淡的味道，直接隨風入了他的鼻子。
“好香啊。”
這是他下意識腦子裏蹦出來的想法。
同時，嘴裏豁然有了口水。
這全都是情不自禁的。
不單是他，旁邊站著的馮坤，李孟海幾人，也聞到了這淡淡香味，嘴巴裏同樣有了口水。
咕嘟，有人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好了。”徐成效深吸一口氣道。
“謝了。”李東樂嗬嗬一笑，將烤串直接拿起來。
“爸，媽，馮坤，你們都拿一根嚐嚐。”
他自己也拿了一根，也不知徐成效是不是看了剛才人數，在眾人拿完後，烤架上，也就剩下一根了。
“徐師傅，不嚐嚐自己的手藝嗎？”李東挑了挑下巴笑道。
“嚐了，你就可以走了。”
徐成效一聽可以走，自然是滿心歡喜，立刻拿了起來，直接朝著嘴邊，囫圇吞棗的咬了一口。
一根烤串上，其實羊肉也就三四顆，不算多，一口就能嗦一根。
“就這些簡單佐料，能烤出什麽好吃的東西？”
徐成效輕聲冷笑。
“嗯？”
但是，他的想法剛冒出來，眼睛瞬間一瞪，整個人的臉上表情，簡直精彩的跟猴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