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路輕夢
範塵看著將救過他命的刀拿出來放在眼前看著。
曾經,他失落在自己是八門中排位最末的死門而懊惱,師傅給了他修煉的希望。
曾經,因為死門無法釋放靈技而感到失望,蓮花閣給了他一把可以用來戰鬥的刀。
但是現在,自己的八脈盡斷任然抱著自己已然可以變強的希望,現實卻給他潑了一盆涼水。
可能師傅隻是想鼓勵一個身處泥潭的孩子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不要放棄希望。
可是當這個孩子如果看得到無論他怎麽掙紮,最終隻是痛苦的被泥潭掩埋,他就會覺得眼前的一切毫無意義。
範塵麵沉似水,內心活動卻無比的精彩,這就是這裏沒有人可以讀心,否則的話,上麵的話一定會讓人覺得,範塵真是一個思考人生的好少年。
範塵愁眉不展,將自己的佩刀抽出來,不久前還眉清目秀的方刀現在怎麽看都感覺成了一種負擔。
範塵握住刀柄,似乎想要狠狠心將這把刀丟到湖水中。
“同學,你還好吧!”
突然一個聲音脆生生的從一旁響起。
範塵猙獰著的麵孔突然收了回去。
轉頭一看,是一個身著蓮田學院校服的女生。
範塵隻是收回刀,淡淡的說道沒什麽!
範塵直接冷場也讓女生又點不知所措,實在找不到打開話題的方法,又不放心自己就這麽走了,女生隻好伸出手說道:
“你好,我叫路輕夢,是今年剛來到蓮田學院的。”
“路輕夢?路無寧……”
說道姓路的,範塵好像也就認識一個路無寧。
“你認識我堂姐嗎?那就太好了,我們這也算是認識了。”
路輕夢找了個幹淨的石墩做了下來。
看一眼湖水看一眼範塵,畢竟他當時看到範塵似乎正在內心掙紮著要不要把手中的東西丟到水裏。
刀的話,還是挺少見的。
一般隻有當兵的才會有刀,平常大家都不太能看的起一些平民武師。
一般練武的都是一輩子成不了靈氣師的人才會去。
想到這裏,路輕夢似乎感覺自己能體諒一下範塵了。
“你也不用太內疚了,就算你和別人不一樣,也沒什麽可笑的,隻要你不放棄!”
聽了這話,範塵覺得目光有點呆滯,心想這女的在說啥摸不著頭腦的話啊。
看範塵不說話,路輕夢以為又戳到範塵的傷心處了,連忙擺擺手解釋道:
”我沒有笑你的意思,你要是沒有朋友的話,我也可以做你的朋友,真的!“
路輕夢瞪著大眼看著範塵,似乎想讓別人從自己眼睛裏看到真誠。
範塵轉過頭來,和路輕夢對視著。
他其實想說,事情其實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邊一顆合抱那麽粗的傳來:
”哎,範兄,你在哪啊?“
正說著一個人從樹後的方向轉了過來。
”哦,範兄你……,沒打擾你們吧。“
相成舟似笑非笑的看向這邊。
路輕夢瞬間張紅了臉,自己還是好好的黃花閨女呢,這人怎麽能說這麽沒羞沒臊的話。
路輕夢轉過頭,狠狠的盯了一下相成舟,跺了跺腳就自己離開了。
走得時候還不忘提醒範塵,如果還有什麽想不開的可以找她聊聊。
“行啊,範兄!”
相成舟朝著範塵挑了個媚眼。
“兄弟們還覺得你會受到很大的打擊,甚至連你不想活了怎麽勸你有活下去的信心,這些詞我們都準備好了,結果你跑到這邊來和小女生談情說愛,你很有一手嘛。”
相成舟隨手拍了拍範塵的胸膛。
範塵覺得相成舟無故毀人清譽,要不就當場砍死吧。
看見範塵拔刀,相成舟這才慌忙解釋自己是在開玩笑,讓範塵務必不要當真。
範塵這才收起刀來,想著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還讓一個剛剛入學的女生安慰,頓時覺得不應該。
大丈夫應當誌攀淩雲,……
“好了範兄,別在哪裏回味了。看你今天晚上心情這麽好,請你吃飯也不是不可以哦!”
相成舟吹著口哨,無所謂的說道。
範塵會心一笑。
“那就走吧。”
範塵突然相通了,既然不能改變自己的身體,那就改變自己想法吧。
武夫又有什麽不好。
按照師傅的說法的話,雖然靈氣沒辦法釋放出來,但是還是可以修煉的。
其實世界上大多數武夫也都是這樣的情況。
大多開了死門導致無法學習靈技,就算學會了也放不出來。可是無法釋放的靈技算是學會了嗎?
退而求其次隻能學習一些拳腳功夫,在境界低的時候甚至可以做到壓製同境界的一切對手,可是隨著境界的提高這種優勢會越來越少。
而範塵更加的徹底,為了活下來服用了感消丹,就連自己的八脈現在都斷了。
但是戰鬥涉及到了無數秘辛,自然就沒有太過張揚。
杜天藍也很默契的沒有開口,他看到範塵的樣子就知道這場戰鬥範塵可能付出了比生命更加珍貴的東西。
幾人在學校的食堂好好的吃了一頓。
段誌剛,崔萬誌,相成舟,何巧荷,就連冷這個臉的袁北都被相成舟弄了過來。
不得不說袁北雖然平時冷冰冰的臭著個臉,但是人還是挺好的。
範塵能短短的時間走陰影來這讓大家都沒有想到。
“學校這麽安排,這個樣子的話,範兄就不能進入內院了。”
相成舟在大家都吃得開心的時候替範塵拋出了這個問題。
眾人一開始也拿不定注意,倒是崔萬誌莞爾一笑:
“範兄莫要驚慌,等著二年級不得不畢業或者你想的時候,來波安王國找我,我在我父王那裏的麵子還是足夠給你謀個一官半職了。”
“好,還要是萬誌微言大義,我先敬你一杯,以後什麽時候走到頭了就去投奔你。”
相成舟端起飲料一飲而盡。
“拉倒吧,我這才從你們給我吃的那東西裏緩過勁來,還是範塵靠譜一點……”
崔萬誌皺著眉頭把相成舟推的遠遠的,絲毫不想和他親近。
範塵這時候也在心中感慨到,要是這種平靜的生活一直持續下去多好啊。
何宇城中
城主府中,城主正在熱情的招待一個青衣男子,杜天藍在下麵半跪著。
“確實是那個孽畜的氣息,不過並不強看樣子應該是受了重傷。你不清楚嗎?“
男人淡淡的問道:
”大人,小人確實不知道啊!“
杜天藍額頭上已經被汗液浸濕,渾身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