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多而不精
“也是壞事兒！”
陸九章沉聲道。
斬妖司有要致自己為死地的人，現在又得罪了縣丞，可謂是麻煩纏身不斷。
“你的意思是？”
周成有些沒弄懂。
“沒什麽，周大人，我先去修煉了。”
陸九章拱拱手，就先告辭了。
……
一直到放班，陸九章都在修煉當中。
還是在周成的房間之中，但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修煉之後，陸九章就前往了千機樓。
長水縣千機樓的顧客並不多，櫃台的那位老者是掌櫃，別人都稱其為陳掌櫃，除此之外還有幾位小廝。
“陳掌櫃！”
陸九章衝著他拱了拱手。
不是第一次見麵了，還算是熟悉。
“陸大人，稀客啊，你的事兒今天傳遍了整個長水縣，我估摸著過幾天就能傳到安西府，半個月內就能傳到北麓郡。”
陳掌櫃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長水縣不大，不用半天就傳遍了陸九章的事跡。
安西府和北麓郡有些距離，傳過去有些麻煩，但此等事兒應該能掀起一點水花。
“陳掌櫃見笑了。”
陸九章悻笑著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陸大人要買什麽？”陳掌櫃直接問道。
“靈草！”
陸九章說道。
“傳聞陸大人已踏入儒道九品，需要靈草，莫非你想要在武道上也有突破？”陳掌櫃好奇道。
隨後，他又意識到店鋪裏還有其他顧客，說這些話有些不合適，隨即補充了一句，“陸大人且隨我來後院。”
陳掌櫃囑咐小廝繼續招待客人，自己則是帶著陸九章來到了後廂房，專門談事兒的地方。
這間房裏擺了十數把椅子，最中間是一個案幾，上麵擺放著一個茶壺。
以前的陸九章自然是沒資格進入到這裏的。
現在陸九章儒道入品，已非常人，所以也被陳掌櫃高看一眼。
在心裏，陳掌櫃對陸九章的評價是甲等英才。
在某一道中有著極其強大的天賦，便可被千機樓關注。
各大勢力都在招攬人才，千機樓也不例外。
像陸九章這種人，其實是很受歡迎的。
就算陸九章不登門，過幾日陳掌櫃也會去找陸九章一趟，看能否將陸九章吸納進入千機樓之中。
“有這個打算！”
到後廂房之中，陸九章才緩緩說道。
陸九章需要靈草的數量太大，瞞肯定是瞞不下去的，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呃……”陳掌櫃愣了愣神，半晌後才說道，“此並非明智之舉，大道三千，每一道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想要在其中一道做出點成就，已是難比登天。”
“若是修儒道再修武道，則有些多而不精了。屆時非但武道難以有所成就，儒道也會很難再精進。”
陳掌櫃在心中，已經將陸九章從甲等英才降為乙等了。
各大勢力對人才都有一個評定標準，甲乙丙丁為最基礎的評判，上麵還有，不過已經不是陳掌櫃能掌握的。
貪多嚼不爛，自古至今都是這個道理。
修儒道再修武道，大打折扣。
“陳掌櫃，您是生意人，我都登門來做生意了，您卻將我往出趕，這是何道理？”
陸九章笑道。
“哈哈哈，倒是老朽多言了。靈草的功效不同，價格也有所不同，最便宜的數兩銀子，昂貴的甚至數千兩、上萬兩，甚至是無價之寶。”
“陸大人應該尚未踏入武道九品吧，如果僅用來淬體，我推薦使用九陽草。”
“九陽草生於懸崖之上，終日沐浴陽光，對於淬體有很大功效，至於價格嘛，一株九陽草五十兩銀子。”
陳掌櫃介紹道。
臥槽！
這麽貴？
陸九章覺得離譜！
“懸崖之上，極難采摘，五十兩已經是友情價了。”
陳掌櫃笑道，“九陽草也是諸多武者喜用的靈草，用法較為簡單，不用搭配其他藥草。唯一不足的是藥性較烈，淬體的時候劇痛難耐。”
“而且靈草淬體，第一株效果最佳，第二株往後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到第十株，基本就沒有什麽用處了。”
“這時候你要麽換靈性更強的藥草，要麽換丹藥，亦或者放棄靈藥淬體這條路。”
陳掌櫃先將這些事情講清楚，也免得陸九章陷入了誤區。
聽到此番話，陸九章越發的覺得有些坑。
但是沒辦法，為了變強，有捷徑那就走上一遭，盡早入儒道九品，也有了自保的資本。
“我要兩株！”
陸九章說道。
“稍等，我為你取來！”
陳掌櫃踱步走向了前廂房，在店鋪之中取到了九陽草，隨後折返回後院，將兩個黑匣子交給了陸九章。
這黑匣子之中，裝的便是九陽草了。
陸九章輕輕打開其中一個黑匣子，靈氣撲麵而來。
的確比盤坐吸收天地之間遊散的靈氣要濃鬱的多。
“這是一百兩銀子。”
陸九章掏出了一些碎銀，放在了案幾上麵。
原本陸九章身上一共有一百二十來兩銀子，也算是闊綽大戶。
現在一朝變成了窮人。
還剩下二十兩銀子，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斬妖司的俸祿還得下個月才能發放。
而且即便是發放了，也隻有二三兩。
倒是有其他的渠道能撈點外快，斬妖司其他人就是這麽做的，借用自己官差的身份，幫別人處理點麻煩。
在斬妖司呆的時間久了，也算有點人脈，每次解決麻煩收取點錢財也沒人說什麽。
但陸九章剛來斬妖司，人脈根基尚淺，再加上有人針對，顯然是沒有這個路子的，暫時隻能拿固定的俸祿。
就是不知自己入了儒道九品，斬妖司那邊有什麽表示沒。
“陳掌櫃，我就先告辭了。”
陸九章拱拱手，離開了千機樓。
後廂房中，陳掌櫃張了張嘴，本來還想說點什麽，比方招攬陸九章進入千機樓，但是想了想，又沒說。
還是再等一等吧，等陸九章被王大人打壓，麻煩纏身的時候，再出手相助。
現在出手，需要耗費的代價太大。
而生意人講究的就是以小博大。
從一堆碎銀子之中取出了十五兩銀子，陳掌櫃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剩下的八十五兩，則是記入千機樓的賬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