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左擁右抱
“不了，趙大媽，我累了一天了，想先回家補個覺。”陸九章擺了擺手。
天天在人家的家裏吃飯，陸九章也不好意思。
“吃完再睡吧，這會兒正是吃飯的點兒，你要是現在睡了，估計半夜還會餓醒。”趙大媽繼續熱情相邀。
陸九章又推辭了起來。
推辭了好幾遍之後，見陸九章沒這個意思，趙大媽隻好作罷。
回到房子後，陸九章躺在了**。
確實有些困意，身體還沒恢複好。
“砰砰砰……”
陸九章差點都睡著了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外麵傳來了趙嬋兒的聲音，“陸大哥，你睡了嗎？我娘讓我過來給你送一碗湯，你先吃了再睡吧。”
這是見陸九章不去她們家，讓自己的女兒送上門來。
陸九章隻好披著衣服前去開門。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趙嬋兒穿著粗布衣服站在門外，有些瑟瑟發抖。
陸九章接過雞湯，囑咐道，“你快回家吧，碗的話我明天給你送回去。”
“沒事兒，陸二哥，我看著你喝也行！“
趙嬋兒笑著說道。
“噗……”
陸九章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看著他喝算怎麽回事兒？
趙嬋兒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還沒發育好。
陸九章對趙嬋兒也沒男女之間的心思，隻是覺得這丫頭人不錯罷了。
這要是大半夜進陸九章的屋子，那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回去吧，我家可沒炭火，也冷的不行，你回去早點休息。”
叮囑了一句，陸九章就關了大門。
這麽冷的天，喝一碗熱乎的雞湯確實舒暢。
今夜，陸九章也早早的休息了。
……
翌日的時候，陸九章被放了一天假。
主要是陸九章一副腎虛的樣子，上司覺得他也算是受傷，對，就是受傷，虛了也算傷。
畢竟普通人定力不行，麵對那些妖物的時候很難把控自己。
這也是正常的！
而陸九章在休息了一晚之後，精力也充沛了。
先去了木匠和石匠家裏，將棺材和墓碑以及靈位帶了回來，隨後又去了一趟周夫子的家。
在周夫子的書房裏逛了一圈，發現其他的書並不能引起魁星樓的震動，陸九章才作罷。
孤本這種東西本就難求，周夫子有一本已經算不錯的了。
見陸九章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周夫子倒是給陸九章指了一條明路，讓他可以去地攤看看。
那些地攤擺的東西大多是假的，但運氣好的話，興許有可能會碰上一兩本真的。
周夫子還說，若是陸九章有機會的話，可以去安西府看看。
安西府畢竟是一府之地，比長水縣繁華太多了。
可現階段陸九章連自己的安危都管不了，哪敢去安西府？
從長水縣到安西府，途中要經過一段荒無人煙之地，妖物肆虐，稍不注意可能就成了妖物的口糧。
拜別周夫子的時候，周夫子還特意詢問陸九章大兄何時下葬，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也會去送一程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陸九章有些不淡定了。
自己大兄和周夫子的關係這麽好嗎？
以前怎麽沒發現？
今天又死了八位斬妖司雜役，都不見周夫子過去吊唁，為何自己大兄死的時候，周夫子要去送一程呢？
陸九章覺得自己看似發現了許多線索，但是那些線索有些雜亂無章，就像是揉起來的一個線團，很難從中抽繭剝絲，將所有的線索理順。
……
忙完了這些事兒，已經是下午了。
陸九章向斬妖司那邊又請了一天假，準備在明天的時候將自己的大兄下葬。
這件事兒還是盡快辦吧，拖的時間越長越不利。
從斬妖司出來的時候，陸九章碰到了王雲山。
這位可是自己大兄的酒肉朋友之一，經常一起去勾欄聽曲。
他休假結束，今天一早就來斬妖司了。
“明天陳司長也要去。”
王雲山提醒道。
明天陸懷固的葬禮，陳玄風也要來嗎？
他來幹什麽？
來幸災樂禍的？
陸九章搖了搖頭，很快的否決了這個想法。
陳玄風好歹是大人物，應該不會這樣做的！
陸九章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回應道，“謝謝王老哥的提醒，我今晚回去就好好布置一番，明天招待大家。”
斬妖司的同僚來參加大兄的葬禮，陸九章是肯定要招待一番的，也不能讓人家白過來隨份子。
“招待就不用了，都是粗人，沒必要那麽麻煩，明天多備一些茶水便可。”王雲山說道，“你初入斬妖司，對裏麵的情況不懂，他們這些人也隻是過來看看，等送完你大兄最後一程，他們還是要回斬妖司待著的。”
“好！”
既然王雲山說不用招待，那麽陸九章也不用費這個力氣了。
回到家裏，陸九章稍微打掃了一下屋子。
明天來的人不少，總得有個家的樣。
以前陸懷固都是讓趙大媽過來收拾的，陸懷固花錢大手大腳，隻是收拾一下，便給趙大媽十幾文錢。
趙大媽也樂意幹這種事兒，她沒什麽收入，隻要能掙到錢就行，哪管給多少？
陸九章顯然是舍不得如此的鋪張浪費，錢得花在刀刃上。
不像是有些人去青樓，還得騎馬或者坐轎子。
陸九章去的時候就靠兩條腿，這叫走著去鶯花巷，該省省該花花！
等到院落收拾幹淨了，陸九章也沒想太多，直接將陸懷固的骨灰盒外加一些以前穿過的衣服一同放進了棺材裏。
這就算是大兄陸懷固的屍體了了！
明日的時候蓋上棺材，然後請人運到城外安葬。
地方陸九章已經選好了，按照陸懷固生前的喜好選的，左邊是個寡婦，右邊是個豆蔻年華就早夭的女子。
這叫死了之後也能左擁右抱！
做到這種份上，陸九章覺得可以了。
自己這個好弟弟，天底下都難找。
誇獎了自己一番，陸九章美滋滋的靠在了椅子上休息。
前日應該是最後一場雪了，最近天氣開始回暖，氣溫明顯的升高。
過段時間可能就迎來北方的春季。
不過北地的春季很短，眨眼間就會步入盛夏，到時候天氣也會跟著炎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