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讓我死了吧!(求收求票求支持!)

如果沒有剛才吃的那幾口餅,估計現在自己已經累癱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亦辰看著岸邊的大柳樹,心裏想著是騎過去,還是走過去。

蜜蜂視野裏,雪梅已經走的慢了很多,她臉上已經沒有了淚痕。

這個女人的淚水,早已經哭幹。

她這一路走過去,就是向著水深的地方走。

亦辰不敢耽誤,騎著自行車,直接沿著河岸開始騎。

河岸的小路不是太好走,亦辰再次使用火珠能量,兩條腿像是上了發條的彈簧,拚命蹬起來。

自行車嗤嗤啦啦,馬上就要散架的樣子。

亦辰感覺到耳畔的風在急速閃過,偶爾有幾隻小蟲子飛到鼻孔裏,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一輛普通的自行車,讓亦辰騎出了山地自行車的感覺。

亦辰抬頭望著前方,距離雪梅越來越近。

距離目標還有500米!

距離目標還有450米!

距離目標還有400米!

......

距離目標還有100米!

亦辰使用蜜蜂視野,盯著雪梅,他騎著自行車,好像在遊戲裏向目標奮力進擊一樣。

已經能夠看到雪梅了。

糟!

雪梅已經走下了堤岸!

亦辰心裏一陣火燒似的難受,他轟轟蹬著自行車,恨不得能把自行車鏈條踩斷。

但真要是把自行車鏈條踩斷,他隻會耽誤更多時間,到時候他一定萬分後悔。

“雪梅!雪梅!”亦辰騎在自行車上大喊。

雪梅沒有聽見似的,她沒有任何回應,繼續向深水區裏走。

亦辰已經能夠看到河水沒過了雪梅的腰。

再晚一點,人就沒了!

亦辰猛然使用火珠,迸發出無盡的能量,奮力踩著自行車,向雪梅的方向衝過去。

到達位置,亦辰甩下自行車,噗通跳下了河。

河水已經沒過了雪梅的肩膀,她真的是下定了決心,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回頭,就這樣直接走下了河裏。

亦辰用力擺著手臂,拚盡全力向雪梅遊了過去。

小時候的亦辰,經常來到亦村河裏遊泳,他也是村裏有名的遊泳小能手。

二叔也因為他這個本事,經常告訴他,不要逞強,不要以為自己很會水就冒然下水。

“淹死的都是會水的,”這話在亦辰耳朵裏不知道想起過多少次。

亦辰也是個聽話的孩子,聽大人說,不做出頭鳥,他就真的不做出頭鳥。

聽大人說,凡事能忍就忍,不逞強,他就真的能忍就忍。

長大後,亦辰才發現,鄉親們的意思是好意,但是他不能全部都學過來。

這世界不是一味的忍讓,或者不做出頭鳥就能解決的。

如果一味的隻是不做出頭鳥,自己反而會成為吃虧的那個人。

而現在的亦辰,更加懂得隱忍的重要,對他而言,現在就是做狗,吃狗食,吃汙穢的食物,他也能夠忍耐。

為了目標,一切都可以忍耐。

亦辰靠著火珠能量,終於遊到了雪梅身邊。

“雪梅,抓住我!”亦辰喊道,“抓住我!”

雪梅開始掙紮。

讓亦辰感到吃驚的是,雪梅不是掙紮著求生,而是求死!

亦辰浮在雪梅身後,用力攬住雪梅的後腰,一邊往岸上遊,一邊大喊:“你幹什麽!別做傻事!你傻啊!”

“別管我!別管我!”雪梅依然在拚死掙紮,“讓我死!讓我死了吧!”

人在溺水的情況下,會本能的掙紮,這是求生。

但是雪梅卻不是,她在拚命掙脫亦辰的手,她想沉下去。

就這樣沉下去,再也不會活著了。

讓這水,洗去所有的記憶,不再有痛苦,不再有回憶。

亦辰力氣很大,他拚命往岸上遊的時候,發現雪梅的力氣也大得出奇。

一個常年勞作的女人,力氣大也是應該的。

盡管雪梅在拚命掙紮,亦辰還是死死地勾住了雪梅的重心。

兩個人撲騰著水花,緩緩向岸邊移動過去。

亦辰手腳並用,撲打著水花,終於到了岸邊。

他用力一勾手,拉住堤岸上的一叢野草,奮力拉著雪梅上了岸。

太陽逐漸升高,大地一片赤橙,這個橙色,和亦辰胸腔火珠的外層顏色,別無二致。

這裏的一切都是安靜的。

天空是蔚藍的安靜。

大地是蔥鬱的安靜。

河水是蒼翠的安靜。

隻有岸邊兩個人,一男一女,躺在地上,望著天空,大**氣。

陽光照在亦辰的臉上,也照在了雪梅的臉上。

亦辰一臉的慶幸,慶幸自己還活著,慶幸他把雪梅拉回了岸邊。

隻要雪梅還活著,老祖說的話就一定能變成現實。

雪梅卻不是這樣想,她發現自己還活著,而剛才在水裏的掙紮,已經耗盡了她的體力。

她想返回水中,可惜已經沒有了力氣。

望著天空,發著呆,雪梅再次嚶嚶哭泣了起來。

亦辰喘息了一會兒,慢慢坐起來,看到雪梅就這樣躺在地上,望著天空哭泣,他輕輕走過去,扶起了雪梅。

雪梅沒有抗拒,坐了起來。

兩個人身上都濕*了,好在太陽正在升起,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好像給兩人披上了毯子。

“雪梅,你...”亦辰剛要開口,轉念一想,現在說什麽都不合適。

“我不幹淨。”雪梅止住了哭聲,癡癡地望著河麵。

這句話,終於讓雪梅說了出來。

就是這句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難承受,但又不得不去承受。

她沒有承受得住,最終選擇了現在的這條路。

亦辰不傻,他懂這句話從雪梅口中說出來,要經曆多少掙紮和屈辱。

亦辰隻是搖搖頭,望著雪梅。

雪梅看到亦辰的臉龐,他的眼神深邃,對雪梅充滿了愛憐。

亦辰的頭發已經冒出了烏黑濃密的短發,頭上的傷疤清晰可見,那塊傷疤上,再也沒有了頭發。

亦辰看著雪梅盯著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皮,發現白紗布早就已經不見了,而傷疤的位置,滑溜溜的。

“估計是長不出頭發來了,”亦辰摸著頭皮,嗤嗤笑了起來,“這下我真成了有疤的男人。”

雪梅伸出手去,摸了摸亦辰的光頭,“頭發刺手。”

亦辰笑著說:“這就叫刺頭!誰惹我,我他*刺誰!”

雪梅苦笑了一下,笑容凝固。

亦辰繼續搖搖頭:“雪梅,你是個幹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