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危在旦夕

說話的,是個穿著一襲黑色OL套,身材幾近完美,長相更是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的極品禦姐。她年紀看著最多二十六七,波浪卷秀發隨意披散著,一顰一動,無一不在散發著成熟嫵媚之氣。

“好美……”

王晨不禁有些失神。直到那女子輕輕蹙起了眉頭,他方才“啊”的一聲,尷尬問道:“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還好意思問?”一聽這話孫若雅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瞪大了美眸,怒視王晨,氣呼呼道:“你說你這人,怎麽走路的?莫名其妙就跑馬路中間去了,你是不是想找死呀你?”

不怪她生氣。任誰遇到這種情況,心情都不可能好,何況她還在新手期,不,準確的說,這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獨自開車的第十天,結果就碰上這麽一檔子事兒,搞得她都有心理陰影了,你說她氣不氣?

“呃……”

王晨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說起來,這的確是他的錯,於是急忙開口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當時失神了……”

美眸之中有光芒一閃而逝,孫若雅遲疑片刻,輕聲說道:“是因為你妹妹的原因?”

王晨猛地一震,失聲叫道:“你,你怎麽知道?”

“……你昏迷的時候手機一直再響。其中一個號碼醫生看到了,說是醫院打來的,所以我就幫你接了。”

“什麽!?醫院?”王晨驚呼,情急之下什麽都忘了,竟是直接從病**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慌亂問道:“對方說什麽了?回答我,你快說啊!”

孫若雅痛呼叫道:“你弄疼我了!”

“啊!”王晨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鬆手,歉意說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對不起,請你先告訴我,我妹她到底怎麽樣了?”

本來孫若雅是很生氣的。

我好心好意送你到醫院,還特意守著你醒過來,結果你就這樣對我?

可當她看見王晨眼中的祈求之色,和他那快要崩潰了的表情,再一聯想電話裏的內容,這股怒意卻又瞬間煙消雲散。

輕輕抿了抿唇,她道:“是催費電話,她說你妹妹的病情非常危險,需要用到不少昂貴藥物,如果不把費用交上,就算人救回來了,也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什麽!?”宛如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王晨腳下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孫若雅見狀急忙上前扶了他一把,快速說道:“你別激動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什……什麽?”

“錢我幫你交了,而且還算及時,所以你別太過擔心,問題應該不大。”

“唰”的一下,淚水瞬間噴湧而出。王晨呆呆看著眼前女子,許久,方才深深給她鞠了個躬,哽咽說道:“謝,謝謝。我,我不知到該怎麽感謝你。總之,謝謝,謝……”

剛說到這,一陣急促的鈴聲突兀響起。王晨先是一呆,接著立刻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竟是醫院打來的,他急忙按下接通,開口說道:“喂?”

“你好,請問是楊嵐家屬嗎?”

“是,我是。”懷著緊張與期待的心情,王晨問道:“請問是我妹妹的手術做完了嗎?她現在怎麽樣了?清醒沒有?”

“……對不起患者家屬,您妹妹的情況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因為顱內持續出血,壓迫到了很多重要神經,在這種情況下,她活過來的幾率可能不會超過兩成。現在打電話來,就是想問你,是否繼續手術?”

“如果繼續,那就請您盡快過來簽個字。如果放棄……”

後麵的話王晨已經聽不見了。

他的臉很白,腦袋裏更是一陣嗡嗡亂響。

活過來的幾率不超兩成……?

“喂?喂?你沒事吧?”

焦距重新回歸,王晨呆呆看著眼前女子,片刻之後,突然猛的一怔,急忙對著聽筒大聲吼道:“麻煩你們不要動她,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到!”

說完拔腿就跑。

“喂,喂?你幹什麽去?”

“去救我妹!”

“啊?”

孫若雅怔住了,可下一秒,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想的,竟是邁著大長腿就追了過去。

“喂,喂,你等等我呀。”

“你,你要去哪兒呀?”

“你不是要救你妹嗎?怎麽還往外跑?”

王晨回頭,發現救自己的女子竟是一直跟著自己,不禁大聲叫道:“我去買點東西,很快回來。麻煩你在ICU外等我一會兒。等我妹妹醒了,我一定會把錢和你的車損還給你的。”

“……”

不是,你以為我是因為錢才追著你不放的嗎?

算,算了。老,老娘真的跑不動了。

雙手撐著膝蓋,在原地劇烈喘息了好一會兒。孫若雅想了想,最終還是緩步回到電梯前,按下電梯,獨自去了ICU外。

而另一邊的王晨,卻是邊跑邊抬起右手,在呆呆看了眼已是空空如也的手腕之後,忍不住的輕聲自語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因何而來,又是怎麽進入到我身體裏的。可現在,你們是我唯一的希望!”

用力晃了晃腦袋,將所有雜念全部逐出腦海之後,王晨在醫院附近的藥店買了包銀針,然後飛快衝回醫院。

剛出電梯,一眼就看到了守在IUC外的孫若雅,及她身邊的數名大夫。其中一位,赫然正是妹妹的主刀醫生,劉勇。

“喂,你回來了?”

王晨先是衝她點了點頭,接著喘息問道:“劉,劉醫生,我妹妹她情況怎麽樣了?”

劉勇的表情很嚴肅。他緩緩搖了搖頭,語氣低沉道:“抱歉,為了你妹妹,孫總把咱們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周院長,及內科聖手張院長都請來了。但……”

什麽!?

王晨聞言瞬間怔住。

他這才知道,原來眼前女子不光為他墊付了手術費,竟然還幫他把整個人民醫院最好的兩位專家都給請來了。

可現在不是說謝謝的時候,他隻能是先把對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記在了心裏,然後快速說道:“我要見我妹妹,現在,立刻!”

幾人沒在意他的語氣,隻當他是想見妹妹最後一眼。於是劉勇點頭,轉身打開ICU大門的同時,沉聲說道:“進來吧。”

王晨一言不發,當先便是走了進去。

“你妹妹目前主要麵臨的困難,是顱內淤血嚴重壓迫神經,且持續出現無意識咳血狀態。這種症狀,基本……”

王晨根本沒聽。因為隻一眼,他就看出了楊嵐此時的身體狀況。

“傳承是真的……”

“顱內血腫壓迫……”

“數根主幹神經受損……”

“危在旦夕……”

心念之間,他打開剛買來的銀針,取出一枚毫不猶豫便向妹妹的頭頂紮了下去。

而這一幕,卻把現場所有人全部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