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舌戰洋鬼子
愛馬仕微微愣了一下，隨後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著說道：
“克洛伊公主，我失陪了！”
說著，轉身就向其他人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
“看，華夏人都誇我腦殘，就是聰明的意思。”
白海棠嗤笑了一聲，隨後看向陸晨說道：
“我現在知道你一直強調民族自信是什麽原因了。”
陸晨苦笑著說道：
“沒辦法，當國家沒法給我們帶來自信的時候，我們隻能依靠自身的心力來支撐這份自信。”
“但是我相信，國家不會一直孱弱，等到巨龍騰飛之日，我們的民族自信，就不必再自己來宣揚。”
克洛伊公主臉上露出一絲愧疚的說道：
“很抱歉，我實在沒想到愛馬仕先生有這樣的傲氣。”
“沒事。”
陸晨笑著說道，“那您還要試衣服嗎？”
“當然要！”
克洛伊接過衣服說道：
“女孩子的衣櫃裏從來都少一件衣服！海棠小姐，請幫我一起換衣服吧！”
“樂意效勞！”
看著兩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離開，陸晨也笑了笑。
他在餐桌上拿起一杯紅酒，靠著牆站著，一首鋼琴曲沒完的功夫，他就有些不爽了。
四周都是一些洋鬼子高傲的目光，這讓陸晨很不舒適。
這種高端宴會，陸晨在後世也沒少參加，外國人聚在一起的聚會，陸晨也不是沒去過。
但是後世的外國人看待中國人時，眼神裏是一種貪婪的恐懼，他們貪婪著你身上的利益，同時恐懼著你有朝一日會踩在他們頭上。
而此時的這些洋鬼子，他們的眼神裏帶著的，是一種高傲的無視。
他們高傲的看著你，眼裏卻根本不在意你，即使目光看在你身上，也不會比看向一塊石頭更開心。
在他們眼裏，陸晨甚至不如鋼琴。
就在陸晨越來越不自在的時候，就見一個身穿燕尾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衝著陸晨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華夏人，請不要站在鋼琴前麵，你是在侮辱這個高雅的藝術。”
陸晨心裏的火瞬間就被勾起來了。
媽的，還給你臉了是吧？
陸晨冷笑了一聲，用法語說道：
“法蘭西人，如果你的中文不好，請不要拿來賣弄，你在侮辱這個高雅的語言。”
“你說什麽？”
那人頓時皺著眉頭說道。
陸晨又接著說道：
“鋼琴高雅，音樂也高雅，但是粗俗的人永遠無法欣賞它的美妙。至少，一個懂得音樂的人，應該知道音樂是用來聽的，而不是用來看的！”
那個洋人頓時哈哈大笑道：
“你一個華夏人懂得鋼琴和音樂？老鼠怎麽可能知道大象眼裏的風光？別逗了！哈哈哈！”
陸晨也笑了笑說道：“這是當然了，你這個醜陋的老鼠。”
“法克！”
“F開頭的詞，在你們法蘭西也這麽口語話嗎？您可真是個優雅的紳士，您這麽優雅，您媽知道嗎？”
“夠了！”
隻見康德男爵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衝著陸晨說道：
“陸先生，克洛伊公主請您來不是為了讓您和法蘭西人吵架的。”
陸晨看了看他，嗤笑了一聲說道：
“我帶著橄欖枝和利刃前來，不要讓我的橄欖枝從手上滑落。”
陸晨的每一句話都用法語說出來，那字正腔圓的發音，頓時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既然這位華夏人自認為懂得鋼琴和音樂，就讓他為我們表演一曲如何？”
隻見愛馬仕拿著酒杯走過來，笑著說道：“讓我們用掌聲歡迎！”
陸晨眯著眼睛看了看他，笑著說道：
“情緒調動的不錯，以前主持婚禮的吧？
“行啊，既然你們自認為我這個鄉巴佬不懂得你們的高雅，那我就獻醜了！”
就見陸晨鬆了鬆手指關節，走到鋼琴旁輕輕敲了敲鋼琴說道：
“不好意思，打擾了！”
那鋼琴師站起身，脫下手上的手套放在陸晨的麵前。
陸晨從他微微點了點頭，戴上手套，按下了兩個音節，隨後十指按動，一陣宏偉的樂聲響起。
隻是這音樂頓時讓周圍的法蘭西人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因為陸晨談的不是別的曲子，正是貝多芬舉世聞名的《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也就是寫給拿破侖的《英雄交響曲》。
名為英雄，實際上卻是諷刺英雄。
最初的貝多芬確實是為了拿破侖寫下了這首鋼琴曲，但是在拿破侖破滅了他心中的“共和”夢，讓法蘭西再次成為帝製，並且當上了皇帝的時候。
貝多芬毅然撕毀封麵，寫下了新的標題：紀念一位偉大的偉人。
在這個背景之下，此時陸晨再彈奏出來，就有些打在場所有法蘭西人的臉了。
你說我不懂音樂，不懂鋼琴？
那好啊，我不僅彈，還要彈一個極盡諷刺之能的鋼琴曲！
在場的法蘭西人縱然心裏不爽，也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打斷陸晨的演奏。
打斷他就是不紳士，聽下去，自己臉又疼。
陸晨也沒想到，這一首“英雄交響曲”在幾十年前諷刺拿破侖成為了叛徒，而幾十年後又諷刺了這些道貌岸然的法蘭西人。
音樂不僅沒有國界，這一刻連時間的界限也模糊了呢！
一曲終了，陸晨站起身，就聽到幾聲稀稀拉拉的鼓掌聲。
陸晨正翻著白眼，就見愛馬仕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法郎金幣放在陸晨麵前說道：
“華夏人，你的鋼琴彈的不錯，這個就給你了！我聽說你們華夏人聽了別人的音樂，要給錢是吧？音樂也可以用來買賣，真是有夠可笑。”
陸晨冷笑了一聲。
狗賊，你自己上來找罵，那就別怪我了。
“您的慷慨足以照亮一間廁所，您的意思是，貝多芬先生的第三交響曲隻值一個法郎嗎？”
“如果是這樣，您的這枚法郎應該拿回去給您的母親，因為您的紳士風度，多半是跟您母親學的。”
“你！”
“咳咳！”
隻見克洛伊突然從洋館的樓上拍了拍手，笑著說道：
“讓我們掌聲歡迎今晚最美麗的姑娘，白海棠小姐！”
陸晨愣了一下，怎麽克洛伊沒有換衣服？
正疑惑著，就見白海棠身穿一身雪白的絲綢旗袍，肩上帶著一個雪白帶絨毛的披肩，宛如冰雪精靈降世一般。
洋館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靜的能聽到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