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盛會邀請,趕製新衣

五月,草長鶯飛。

在華裳的圍剿之下,馬丁實業由點及麵,如同一塊薄冰一般全線崩盤。

資金鏈的崩潰,貨物積壓嚴重,銀行催收,幾乎都讓路易斯感到天崩地裂。

真正讓他崩潰的,還是康德男爵的一封信。

信裏隻有一句話。

“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走投無路的路易斯,隻好低價賣掉了馬丁實業名下所有的產業,同時還有所有的庫存,除去銀行欠款之外,剩下的所有資產,都化作一張支票放在了康德男爵的書桌上。

之後路易斯就消失無蹤。

而陸晨則絲毫不會在意這個浮萍一般的人,他現在正站在“朱順興裁縫鋪”的門口。

原本他並沒有打算現在就來找這個大師,隻是因為克洛伊公主的一封邀請函,讓他不得不找上門。

也不知道克洛伊公主用了什麽神通,聽說了陸晨要進軍製衣界之後,竟然從法蘭西請來了世界知名品牌愛馬仕的掌權人,阿道夫·愛馬仕,還邀請陸晨一起前往法租界參加晚宴。

這個和元首有著同樣名字的人,在商業上也極具侵略性。

他和兄弟埃米爾·愛馬仕聯手在福特汽車的崛起中,成功通過女性錢包,鑰匙鏈之類的商品打造了一個商業帝國。

這兩兄弟把一個馬具公司轉變到了女性商品上,並且取得了劃時代的成功,同時也造就了後世的一個巨大的奢侈品牌冰山。

陸晨這個小船才剛剛駛出港口,就遇到了這樣一座冰山,那下場,估計比泰坦尼克號還要慘烈。

萬般無奈之下,陸晨隻好來到了這個裁縫店的門口。

隻是這個裁縫店,和他想象中差別太遠了。

在他的印象裏,那種成名已久的大裁縫,不說把店鋪裝修的富麗堂皇,最起碼也該有個像樣的招牌,像樣的門麵。

再不濟,也得有幾個假人模特吧?

可這個裁縫店,給陸晨的第一感覺就是破,第二感覺就是舊,第三感覺就是黑。

又黑又破又舊的裁縫店門口,有一塊掉了漆的朱紅招牌,懶散的掛在牆上,甚至有點斜……

陸晨無奈的敲了敲門,說道:

“朱師傅在家嗎?”

“在!在!”

隻見那老舊的木門後傳出一聲淒慘的叫聲,隨後露出一個中年人的麵孔。

陸晨看著那個中年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是……”

“哦,朱漢章,”中年人伸出手說道,“字順興。”

“您就是朱順興?”

陸晨愣了一下,“朱大師?”

朱順興連忙擺了擺手說道:

“可不敢稱大師,我就是學了點裁縫的本事,能做兩件衣服,大師什麽的,萬萬不敢當!您請進!”

朱順興說著,打開屋裏的門,陸晨看了看那屋裏的陳設,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屋裏要說簡陋吧,它偏偏什麽都有,縫紉機,裁剪台,各種工具一應俱全。

可就是有點擠。

太擠了!

朱順興身上有一種魔都男人特有的氣質,說話柔聲細語,可這屋子就有點亂糟糟的了。

陸晨實在沒找到地方坐,於是站著說道:

“聽說您的製衣水平很高,能不能給我看看您以往的作品?”

朱順興愣了一下說道:

“我……我做的都是女人穿的衣服,您看了不太合適吧。”

“哦,這個沒關係,我就是想要定做一件女裝,這是設計圖紙。”

陸晨說著,將手中的設計圖遞到了朱順興的手裏。

那是一張旗袍的設計圖。

隻是設計風格是陸晨按照現代旗袍的風格改良過的。

魔都現在的旗袍,大多還是真正的滿人旗袍,沒有多少收腰設計,直上直下猶如男人穿的長衫,下身的裙擺少了臃腫,但是也沒有什麽好看一說。

與其說是旗袍,倒不如說是削減了布料的宮女服。

而陸晨的這個旗袍設計圖,短袖,肩部的地方做了墊高處理,收腰,提胸,臀部做收緊處理。

開叉在膝蓋以上一掌,裙擺稍微向裏收了一點。

基本就是現代的旗袍樣式。

朱順興看到那個設計圖,不由得眼前一亮,卻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會不會有些太露骨了?雖然找我做衣服的都是些舞女,可是……”

“沒事,你放心做。”

陸晨說道,“就這我還嫌開叉低了呢。”

不開到腰的旗袍,有什麽意思?

“那尺寸呢?”

“呃……”陸晨用手比了比,覺得不太合適,連忙說道,“你等一會。”

就見陸晨一溜小跑離開裁縫店,再出現的時候,身邊就跟了一個女人。

“就照著她的體型做,”

陸晨指著白海棠說道:“胸部要再高一點,大概高這麽多……”

陸晨說著,拿了一個碗扣在白海棠胸前。

“陸晨!你夠了,克洛伊哪有這麽大!”白海棠咬著牙說道。

“絕對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

白海棠咬著牙說道:“她們那些外國女人,最喜歡穿束腰,她那是擠出來的!真比起來,未必有我大!”

“不會吧……”陸晨眯著眼睛說道。

“懶得理你!”白海棠說道。

“那行吧,就按照她的體型做一套,布料我給你拿來了,就用這些絲綢。”

陸晨說道:

“另外,我還有一些小要求,這套旗袍因為是通體白色,所以要在邊角的地方用銀線做花紋點綴,走線全部走暗線,不能有線頭。

“三天之內做出來,能行嗎?”

朱順興聞言頓時愣了一下,有些猶豫的說道:

“三……三天?有點太急了吧,萬一不合適,還要修改的話,那豈不是……”

“最多三天半,再晚也就沒有意義了。”

陸晨說道。

克洛伊公主的晚宴就在三天後的夜裏。

最多也就能多半天的時間。

“行吧!”朱順興點了點頭說道,“麻煩您留個名字。”

朱順興說著,將那一匹絲綢用其他布包好放在裁剪台上,拿出一張紙說道:“您貴姓?”

“免貴姓陸,叫我陸晨就行了。”

“陸晨……”

朱順興突然愣了一下,隨後驚訝的站起身,指著陸晨說道:

“你就是華裳的陸晨陸老板?”

陸晨疑惑的說道:“我……這麽有名了嗎?”

就見朱順興激動的握著陸晨的手說道:“聽說陸老板要進軍製衣界,能不能算我一個?

“不瞞您說,從您和馬丁實業開始競爭,我就一直關注著您,您算是給我們這一行出了一口惡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