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中來客，四百萬的手術單
雲城下雨了。
即便是早上，天色也灰蒙蒙的。
嘩啦啦的雨滴打在醫學院主樓前方廣場的地麵的積水上，帶起圈圈漣漪。
陸淵坐在自己辦公室外的小露台上，一邊喝著熱茶，一邊樂嗬嗬看著外邊雨景。
不久，熱騰騰的香氣撲鼻而來。
小護士劉媛端著一籠包子過來，“老板，早飯是包子、稀飯配鹹菜，給你放桌子上了！”
陸淵點頭道：“謝謝了！”
放下早飯的小護士隨手打開了隔壁陸淵臥室的房門，將髒衣籃裏該洗的衣服拿出來。
小護士特意觀察了一下，果不其然，陸淵這一身換下來的白大褂上又沾上了血漬。
還有一些不知名生物的毛發。
這些血漬和毛發自然就是前一天被陸淵處理的三頭犬留下的。
自從這診所開起來之後，陸淵每隔一天都要出去“采風”，體驗體驗田園生活。
有時候他會一個人進入汙染源地，有時候會進入秘境，也有時候就在雲城周邊轉轉。
至於采風的目的麽......
咳咳，用陸淵的話來講，那叫實踐性的深入學習外科醫學知識。
就這樣，陸淵保持著“每天進步一點點”的信念，數年的日積月累之下，死在陸淵手下的異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地下冷凍倉庫就是見證。
而漸漸的，異獸們似乎也發現了，前往雲城打牙祭的同類似乎很少有能活著回來的。
於是，出現在雲城的異獸也就越來越少。
像昨天這種不出城就把采風任務給完成了的情況，陸淵也很多天都沒遇到過了。
嘩——
一陣大風吹過，裹挾著大片雨滴打在陸淵身上。
這種冰涼的舒適感讓陸淵神情為之一振。
這時，陸淵看到診所主樓前方的廣場上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人冒著大風大雨，踩著地上的一灘灘積水而來，手上提著四個手提箱，絲毫不顧忌自己全身已經被風雨打濕。
一看這人，陸淵雙眼微微一眯。
隨後他換上白大褂，走到大廳裏等著來人。
即便自己這診所裏平日基本沒有什麽人來，陸淵還是在一樓的候診大廳放了一台取號機，美其名曰：儀式感。
那人很快進到大廳內，大廳裏就站著陸淵一人，但來人卻茫然四顧了一圈，最後才朝著陸淵走過來，“我找陸醫生。”
陸淵看了一眼這人手裏提著的四個手提箱，微笑著說：“我就是，有什麽可以幫您？”
砰！
四個濕漉漉的手提箱被那人一下全部扔在地上，“錢，全給你，我要變強。”
陸淵拿出一台IPD在上邊一邊敲敲點點一邊問：“有證件嗎？”
“沒有。”
“沒證件不能走電子合同，隻能紙質合同，同時價格上浮百分之二十。”
“嗯。”
“有沒有什麽特殊要求？”
“沒有。”
“想強化哪方麵的能力？近戰抗揍的能力還是偷襲秒殺的能力，再不然超遠程一炮解決一切？我看你的能力係數並不強，也可以為你開發第二能力。”
陸淵好像例行公事一樣平淡地問道，若是換成任何一個正常的能力者在這，隻怕已經把陸淵當白癡來看了。
畢竟誰都知道能力者提升實力是非常難的，像陸淵這麽說得雲淡風輕的，多半是騙子。
然而此時站在陸淵麵前的這人雖然眼中充滿了迷茫，他卻並未表示出任何的質疑。
即便是眼中的迷茫，也是他從一出現眼中就一直帶著的東西。
“任何能力都可以，我隻想變強。”
聽著這人的回答，陸淵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預算多少？”
這人沒說話，他彎腰將四個箱子全部打開，這手提箱防水效果非常好，裏邊全是一遝一遝擺得整整齊齊的鈔票。
“四箱，一共四百萬。”
“好，你稍等一下。”
最後在IPD上敲了一下，陸淵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份紙質合同和印泥。
“合同一式兩份，確認無誤後在這裏簽名、摁手印。”
簽合同的過程非常順利，因為那人壓根就沒檢查合同，直接就簽字蓋上手印了。
那人簽名簽的是“小武”兩個字，顯然不是真名，但這沒關係，按照X區域的審判條令，隻要有手印在就行。
這時小護士劉媛洗完衣服出來，看到大廳中間擺著的四箱錢頓時愣了一下。
這種直接擺開四箱錢的大氣顧客可不多。
陸淵同小護士吩咐道：“把客人的東西收起來，然後安排一間VIP病房，進行初步檢查。”
小護士連忙點頭道：“好！”
半個小時後。
陸淵和劉媛站在病床邊上看著病**的小武。
這位奇怪的顧客此時正睜大著眼看著天花板，一動都不動。
劉媛悄悄用胳膊碰了碰陸淵，“老板，他好像......”
陸淵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神色，“你先出去吧。”
“哦......老板你小心啊！”
“嗯。”
小護士靜悄悄離開了病房，順手關上房門。
陸淵為自己戴上口罩，卷起白大褂的衣袖，伸手在小武頭頂按、揉了幾下。
結果陸淵越揉越興奮，他自言自語道：“居然是精神係能力者，還真是少見啊......”
揉了一會兒，陸淵拿出一支金屬湯勺，他湊到小武耳邊，忽然發出一聲暴喝：“嘿！”
同時用手中的湯勺敲打了一下小武的眉心。
瞬間，原本好像在病**躺屍一樣的小武就好像受到某種刺激一樣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緊接著，他連續眨了好多下眼，然後疑惑地看了看周圍。
當看到一身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陸淵時，他似乎感覺自己頭有些疼，抱著腦袋一臉痛苦狀，口中還不斷發出低聲的嗚咽。
陸淵站在一邊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鍾，小武終於恢複了鎮定。
他深吸幾口氣，看著陸淵問道：“我好像，夢遊了？”
陸淵臉上微笑不減，他拿出兩份合同遞到小武身前，說：“不錯，你被人催眠了，你帶著四百萬到我這來做手術，還和我簽了這份合同。”
“隻要你願意，這份合同可以作廢，但是你要付我百分之五的違約金，還有我幫你解除異常狀態的診費。”
小武接過合同從頭到尾認認真真看了一遍，他看著陸淵狐疑道：“這是哪裏？你真的能讓我變強？”
“這裏是X-27區域的雲城，東區。”
至於小武另一個問題，陸淵直接給忽略了。
“雲城東區？！”
小武詫異地說道，這一刻他似乎瞬間想到了什麽，如同觸電一般看向陸淵，“是、是你給三哥做的手術？！”
陸淵皺眉問道：“三哥？”
“張三！”
陸淵恍然道：“不錯，前兩天他確實在我這裝了機械義肢。”
對於張三，陸淵印象可是深刻的很。
自己第一個大主顧，居然是上門做**延長的，這事哪個醫生都不可能不深刻。
病**的小武盯著陸淵看了兩秒，之後他將屬於自己的那份合同收下，把另一份還給陸淵，堅定地說道：“陸醫生，履行合同內容吧，麻煩你了。”
這一刻，陸淵深吸了一口氣。
真是出息了，一向隻能給小姐姐割割雙眼皮的自己，居然接了一場四百萬的手術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