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目

“快把莫娜帶到屋裏,她傷得很重!”借著燈光,吳勃看清了莫娜的慘狀,溫情的臉上頓時現出驚恐的神色。

莫娜渾身焦黑,胸脯幾乎看不到起伏,哪還有以前嬌美可愛模樣的影子。

“陰氣+58(吳勃)”。

黑光中,吳勃的麵孔上帶著點滴悔恨,但更多的是決絕與凶狠。

吳勃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接過莫娜,欒天一搖頭道:“我來就行!”

吳勃將他引進臥室,讓欒天一將莫娜放在**。

欒天一卻把莫娜放在石條長椅上,順口說:“嫂子有潔癖的,還是別惹她生氣了。對了,她人呢?”

“莫娜燒傷很重,咱們野鄉裏的醫生沒球用,得去南邊C區野鄉裏找那個叫鄧歧的醫生。”吳勃搖了搖頭,沒接話茬,直接說出了欒天一最關注的問題。

欒天一心中微鬆,鄧歧在野鄉,總算有求醫的希望,他若是住在城堡裏,以他兄妹兩人現在的模樣,肯定被視為疫源嚴禁進入的,甚至有可能被直接清理。

不得不說,吳勃交遊廣闊、消息靈通,這一點欒天一怎麽都比不了。

“來,你們喝水!”吳勃取出一小瓶水,慎重地遞給欒天一。

這小瓶還沒裝滿,估計不到一百毫升。倒不是吳勃小氣,而是附近草木凋零,又幹旱少雨,水異常珍貴,大多數是從堡壘裏運出來的,十分昂貴。

欒天一露出感激的神色,但心中卻是一凜。

“陰氣+99(吳勃)”。

黑光中吳勃的麵孔異常猙獰,就像惡狼一樣。

這水喝不得!欒天一終於肯定,吳勃想讓自己兄妹兩人死掉,他好獨占那樣東西。

“勃哥,我總是麻煩你!”欒天一擰開瓶蓋,假裝要喝水,突然拔出短刀,刺向吳勃。

吳勃似乎早有防備,掀翻桌子擋住了短刀,人卻遠遠退出。

“天一,沒想到竟然被你這傻小子發現了?”吳勃淡淡一笑。

可他心裏遠不若看起來那麽平靜,欒天一剛才快若閃電,若不是他早有防備,根本避不開。

欒天一最寵莫娜了,什麽東西都先就著莫娜,現在莫娜重傷,他卻自己先喝水,吳勃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勃哥,沒想到你背叛了我,犇牛幫的人是你派去的吧,為什麽?”欒天一一直視吳勃為兄,雖是鐵打的事實,但心裏仍是難以接受,“就為了那樣東西?”

“你知道那樣東西有多值錢嗎?聽說那邊陸大少願意出十萬塊錢,就為了得到魔盒。”吳勃的眼睛變得血紅,“那可是十萬塊!與之相比,你又算得了什麽?”

吳勃的話句句誅心,令欒天一份外難受。

陸豪臨走前,把魔盒托付給了自己,他為防意外,將一部分信息告訴吳勃以作備份。

他雖沒說那是魔盒,吳勃卻已經猜到了,為了獨吞魔盒,請來犇牛幫滅口。

欒天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人為財死,吳勃肯定不會把秘密告訴別人,現在隻要殺了吳勃,這個秘密就守住了。

吳勃忽然往外衝去,欒天一哪裏肯放他逃走,立刻追了過去。

不知為什麽,他現在變得異常敏捷,自信可以快速殺掉吳勃。

剛衝出三步,欒天一便覺不對。

“陰氣+99(吳勃)”。

白光中,吳勃麵露猙獰,似乎看到獵物進入了陷阱。

一時間欒天一來不及多想,渾身頭發炸起,動作還在意識之前,身子驟然後退……

與此同時,一把鏽跡斑斑的破舊鍘刀從地上彈起,從欒天一先前所在的地方劈落。

當!鍘刀重重落地,火星四濺,剛才欒天一若是反應稍慢半分,已被鍘刀一分為二。

吳勃都驚呆了,剛才欒天一急退時,他甚至看到了殘影,什麽時候這個憨小子反應和速度都這麽快了?

不過吳勃心機很深,機關可不止這麽一下,又聽哢啦聲響,房梁上一個石球滾落,向欒天一碾去。

“我就不信你小子還能逃過去!”吳勃眼中寒光閃過,這兩道機關前赴後續、環環相扣,正是他絕殺的法寶。

欒天一果然沒躲過,被石球撞上碾落。

吳勃臉上閃過得意的神色,不過喜色很快就凝固了,地上並沒有血跡。

他轉個角度一看,原來欒天一避讓不及,竟然側身貼在石球上,順著石球滾開,並沒有被壓中,竟避開了死劫。

吳勃寒毛倒豎,加上犇牛幫的半夜縱火,欒天一竟然躲過了兩次必死之局,詭異得讓他害怕。若是被欒天一貼身攻擊……

吳勃打了個寒戰,直接就往門外衝去。

欒天一哪容他逃跑,立刻緊追在後。

“莫娜可等不起了!”吳勃順手揀起一塊石頭砸向莫娜。

欒天一臉色一變,上前踢飛石頭,再轉身已經不見了欒天一蹤跡。

雖然很想解決了欒天一,但吳勃也不是虛言恐嚇,莫娜傷勢很重,必須設法醫治,魔盒一事隻能再想辦法了。

欒天一不敢耽擱,背起莫娜便出了屋子。

一路摸索求問,趕到鄧歧家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背著一個人趕了這麽遠的路,欒天一也覺得有些疲累,這時他身上的灼熱感消散,但心口仍能感覺到熱騰騰的燙手。

“我兒子才三歲啊,就這麽沒了!鄧歧你這王八蛋,見死不救,活該你倒黴……”鄧歧的屋門緊閉,門外有個婦女蓬頭散發,不斷哭罵。

這時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趕了過來,拉著那婦女走開了,臨走前狠狠地朝屋門啐了幾口,顯得十分憎恨厭惡。

欒天一心裏有些發虛,鄧歧似乎不是醫者仁心,不過這年頭也別想有這樣的人了,有的話也早死了。

吳勃的消息挺靈通的,而且他們那個野鄉的醫生除了醫術什麽都會,鄧歧是莫娜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了。

欒天一敲了半天門,裏麵沒人回應,欒天一又貼在門上細聽,屋裏確實有人,都能聽到搗藥之類的聲音,這是在裝聾作啞來著。

莫娜可不能再拖了,欒天一咬咬牙,臉上閃過狠厲神色,緩緩拔出了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