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嬌白如鳳
“哦……那還好,剩下的夠我們去襄陽就行。”
馮寬搖搖頭,見藥上的差不多了,準備起身出去。楊應彩忙拉住他,“你……你幹嘛去?”
“你腳踝弄好,我的水也燒得差不多了,當然是回屋裏洗澡睡覺呀。”
“你……我都還沒洗澡呢!”
“嘿嘿,忘了跟你說,你這剛上了藥的,可不能沾水,明天再洗吧你!”馮寬回頭得意一笑。
“啊?這什麽破藥啊!你……你不是也要上藥麽,為什麽你可以洗?”
“差不多行了啊,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嗎?王大夫偷偷跟我說過,是藥三分毒,讓我不要亂用,給了我下火的當茶喝。至於外敷的嘛……你要用就留給你用咯,反正我是用不上,哈哈哈~”
看著他蹦蹦跳跳地出門去,楊應彩直恨得牙癢癢。
一會又聽到敲門聲,楊應彩氣道:
“要走就走,又回來幹嘛?”
“怎麽,小兩口吵架了?”
發現進來的竟是那白衣女子,楊應彩心一驚,當即一臉警惕道:
“你來做什麽?這是我的房間!”
“知道,別緊張。”
白衣女子淺淺一笑,“剛好住你隔壁,方才聽到這邊動靜大,隻是過來,關心一下我的鄰居而已。”
“看完了吧?我要休息了,請你馬上出去!”
白衣女子置若罔聞,在屋內轉了半圈,直接坐下,手把著茶杯悠悠道:
“楊家郡主,您什麽時候,對人都這麽客氣了?應該直接讓我滾出去才是。”
楊應彩心內震驚不已,努力平複下心情,淡然回道:
“我不是什麽郡主,你認錯人了。”
“哦?難不成……你真是那小子的相好?”
“你……我跟他什麽關係,不關你事!”
“好了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白衣女子突然移身動影,過去點了楊應彩穴道,拿出一顆藥丸給她吞下,隨後解開穴道,又重新回到桌邊。
動作一氣嗬成。楊應彩甚至都來不及說話,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自己喉嚨裏進了東西。猛咳了一陣,白衣女子遞過去一杯茶:
“喝點水,別噎著。”
楊應彩揮手打翻在地,“你給我吃了什麽?”
“放心,雖說不是什麽好東西,倒也死不了人!”
沉默半天,楊應彩望著她,語氣漸漸又恢複平靜。
“你要什麽?”
“郡主小妹妹果然是聰明人。”
白衣女子會心一笑,“我不要東西,等你回到京城,隻需答應我三件小事即可。”
“憑什麽相信你?你又憑什麽認為,我一定會照辦?”
“這是半年的解藥,每三個月服用一粒即可。至於那些小事……放心,以你楊家如今的實力地位,不過雞毛蒜皮而已。”
說完,白衣女子拿出兩枚白色丸藥,楊應彩這次沒有拒絕,接過低聲問:
“這解藥,要是不吃……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隻是會一夜衰老,變成老太婆而已。”白衣女子輕描淡寫道。
不知為何,楊應彩忽然聯想到老祖宗的模樣,身子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是不是……做完那三件事就行了?”
“當然。我跟你們楊家無冤無仇,隻是為了生計,不得已而為之,還請郡主不要責怪介意。隻要按時服用解藥,放心,絕不會有任何問題。甚至,反而還會讓你變得更加漂亮呢!”
白衣女子說完,忍不住笑出了聲,“行了,不逗你玩啦。小妹妹,對了……剛才那小子,我看著還挺喜歡,你要是跟他合不來,姐姐我可要下手嘍!”
銀鈴般的笑聲漸漸遠去,楊應彩癱坐在**,好半天一動不動……
找店小二弄來幾大桶熱水,馮寬試了試水溫,一骨碌脫光衣服,剛要跳進浴桶,忽然發現褲子的夾層當中,有個不軟不硬的什麽東西。
摸索半天,馮寬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個小木牌,正麵刻著“淩微”二字,背麵的圖案古怪。觸之溫潤非常,似石非玉,隻有寸許長短,掂量著卻還有些分量。
“這是什麽東西?我怎麽,沒有一點印象呢?”
拍著腦袋想了半天,馮寬實在也沒個頭緒,“算了算了,管他呢,一想就頭疼。反正很多事都想不起來……先泡澡再說!”
將木牌放在桌上,馮寬脫光衣服,進到浴桶,舒服的長哼一聲。水霧繚繞,熱氣升騰,緩緩閉上眼,放鬆身心,試著讓自己完全沉浸到這難得的安逸美妙當中。
好景不長,正悠然飄忽之際,感覺有什麽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臉,聞著香,觸之癢。馮寬睜眼一看,竟是幾片紅色花瓣。
“不錯不錯,我怎麽沒想到這個呢?這賓館的服務,挺可以嘛……”
“不對!這屋裏……明明就隻有我一個人,門窗都關得死死的,這些花瓣……是從哪裏來的?”
苦皺眉頭,仰頭一看,差點沒把馮寬嚇得跳出浴桶。
隻見房梁上赫然坐著一個人,正笑嘻嘻向自己招手,手上提著個竹籃,仍不停地揮灑花瓣。
定神一看,發現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如仙女一般的白衣女子。馮寬舒了口氣,收回目光,身子朝水下縮了縮,苦笑道:
“那個,白姑娘……你這樣,似乎不太好吧。這要傳出去……我倒是沒什麽,可你……”
“嗯?”
白衣女子收斂笑容,飛身下來,“你怎麽知道我姓白?”
“不是吧??我隻是……看你總是一身白衣,胡亂叫的。”
馮寬抬起胳膊,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又想起自己還光著身,忙又放回水中。
“哦……你這人,有點意思。”
白衣女子捂嘴輕笑,“還好我是穿了身白衣,萬一換成黑色的,你豈不是要叫我黑姑娘?”
見她竟靠到了浴桶邊上,馮寬驟然緊張起來,“那……那倒不至於……”
看著他窘迫無措的樣子,白衣女子更是開心不已。又逗了他兩句,在屋子裏轉了轉,忽然看見桌上的那塊小木牌。拿起來一看,霎時怔住了。
等定下神來,白衣女子前後反複地翻看半天,又把在手中感受良久,最後徹底呆傻在了原地。
“白姑娘……白姑娘?”
馮寬縮在浴桶裏不敢動,瞥見她背對著自己,半天一動不動,叫了幾聲也沒反應。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加大音量,白衣女子忽轉過身來,直直看著他,一臉認真地問:
“這個,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什麽這個?”馮寬一頭霧水。
白衣女子走近些,將木牌遞到馮寬麵前,馮寬眉頭微皺,幹笑一聲:
“白姑娘,這個……我還真沒法告訴你。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嗯?你可要看仔細了哦!”
說話間,白衣女子竟繞到馮寬身後,胳膊勾住馮寬脖子,吐氣如蘭道。
“姑娘,真……真不騙你,很多事我都記不起來了。甚至……連我自己是誰,現在都還弄不清楚……”
馮寬心砰砰跳動劇烈,好不容易說完。
“真的假的?”
白衣女子起身不再逗他,拿著木牌走開,“小弟弟,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呢!”
“哎哎,那個……白姑娘,這個你不能拿走。”
想起褲子上特意縫製的夾層,馮寬急道,“雖然還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麽,但我能確定……肯定是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小氣鬼,姐姐也沒說要你的東西好吧!”
將木牌放回原處,白衣女子輕笑一聲,“小弟弟,你……暫時叫什麽名字?有沒有興趣,跟著姐姐一起去京城?”
“我,我叫……司馬馮寬!京城我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得等我先到襄陽才行。”
“嗯,那我走嘍,咱們京城有緣再會!”
“哎等等!你……那個……姑娘,你,你叫什麽名字?”
白衣女子轉身剛要離開,聽他問話,當即回眸一笑,“真想知道?知道我叫什麽的,往往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哦!”
“真想知道!”馮寬毫不猶豫道。
聽完,白衣女子折返回來,倏忽間封了馮寬穴道,在他右肩窩上,拿什麽東西開始又塗又刺。
馮寬隻覺又麻又痛又癢,渾身是汗,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直到浴桶裏的水徹底涼下來時,白衣女子才停了手。
解開限製,馮寬癱了一會,扭頭看去,卻發現右肩上什麽也沒有,隻殘餘著些許刺痛感覺,一時驚疑不定: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放心,姐姐不會害你的。留個紀念而已,免得過幾天,你又把我給忘了!”
“啊?我哪裏會忘……白姑娘,你,你還沒跟我說,你到底叫什麽呢?”
“白~鳳嬌~”
細聲說完,白衣女子俯下身去,紅唇印上了馮寬肩頭……
一瞬間,馮寬隻覺得肩膀處又熱又涼,周身酥麻顫抖不止,神魂顛倒般地浸泡在冷水中,像是身在月宮一樣,竟記不清她是什麽時候離去的。
次日一早,馮寬出門時精神滿滿,容光煥發。
“郡主仙女小妹妹,哈哈,我來給你換藥啦!”
“門沒關。”楊應彩一夜未眠,有氣無力道。
馮寬推門而入,見楊應彩坐在**,兩眼浮腫,沒精打采的望著地麵,笑著問:
“怎麽成了這個樣子?昨晚沒睡好麽?是不是因為,沒人幫你扇風趕蚊子?”
楊應彩嘴皮子動了動,一時欲言又止。馮寬也不介意,徑直過去抬起她腳一看,發現已經消腫了很多。按壓幾次,見她沒有半點反應,又皺眉道:
“郡主妹妹,怎麽,就不疼了麽?這藥……效果這麽好?”
“唔……”
見她還是一副木然模樣,馮寬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又貼在自己額頭比對一番,喃喃自語道:
“好像也沒發燒呀,怎麽忽然……就成了傻乎乎的樣子呢?”
“你才傻乎乎的呢,哼!”
“這才對了嘛,哈哈,剛才都不像你了!”
“怎麽就不像我了?”楊應彩恢複了一些精神。
“郡主妹妹,你呀,就應該是那種蠻橫潑辣、不講道理、青春活力美少女的樣子,像個老太婆一樣,成天昏昏沉沉的,當然就不像你了呀。”
一聽“老太婆”三個字,楊應彩猛然想起昨晚白鳳嬌的描述,身子一震,急道:
“出去出去,你給我出去!”
“怎麽了啊,就要趕我走……”
“走啊,趕緊滾出去!”
楊應彩突然聲嘶力竭,馮寬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暫且先出去,帶上門,卻還是不大放心,又隔著門道:
“郡主妹妹,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就好了。你放心,我又不是什麽大嘴巴!”
“不用你管,走啊!”
“那……我等會再過來,你還沒吃早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