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眼緣
楊成旺一看這馬的狀況，心裏立即後悔帶陳銘過來了，生怕陳銘以為他與羅萬財合起夥來坑蒙他。
“陳醫師，要不還是算了。這馬的狀態太差了。本來就是一匹老馬了，現在還成這樣了，誰知道還能不能馱東西。”楊成旺將陳銘拉住，想直接轉頭離開。
“楊叔，來都來了，先看看別人是怎麽說的。”陳銘說道。
楊成旺連忙解釋：“陳醫師，我是真的不知道這馬變成這個鬼樣子了。要是知道，肯定不會介紹給你的。別的地方也有馬買，我看還是去買匹強壯一點的。”
“來都來了，怎麽也要跟人家主人家打個照麵。買賣不成仁義在。別搞得我們茶樹村的人不懂道理一樣。”陳銘說道。
“那好吧。待會你千萬別買。知道嗎，這樣的馬買回去能幹活嗎？”楊成旺連忙叮囑。
陳銘點點頭：“先看看吧。”
陳銘和楊成旺才走到院子門口，羅萬財已經熱情地迎了出來。
“老庚，你還是老樣子啊。”羅萬財很是熱情地上來招呼，手中拿著煙給楊成旺與陳銘一人遞了一根。
陳銘不抽煙，擺擺手，沒有接煙。梅山水師在外麵不會隨便接別人的東西。在過去，這裏麵有很多門道。山裏麵有些人懂蠱術，外地客去這樣的人家裏，要特別注意，主人家主動給你的倒的水，盛的飯，一定不要隨便接，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著道。一些蠱師將蠱藏在指甲裏麵，隨便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可以將指甲裏麵的蠱彈入食具中。
這年代，懂蠱術的人已經是極少見了。但是真正的梅山水師，還是會養成這樣的好習慣。絕不輕易接別人的東西。
楊成旺則開門見山：“老庚，你家的馬怎麽變成這樣了啊？我要是知道你家的馬成這樣了，就不帶陳醫師過來了。這樣的馬買回去，不是替你家養祖宗麽？”
“你家的祖宗才是這匹馬。”羅萬財沒好氣地說道。
“你說，這樣的馬買回去還能幹活嗎？”楊成旺氣嘟嘟地說道。
“稍微養一樣，幹活還是有可能的。我這馬的狀態是差了點，但我又不打算按照原來的價格賣。我可以便宜賣啊。”羅萬財也有些尷尬。
“你做好事。陳醫師買回去，是要用來幹活的。馬上就要用馬馱磚了，這馬都成這個鬼樣子，讓它馱兩天，估計就得要了它的命。”楊成旺不滿地說道。他抱怨羅萬財，之前打電話說明了買了馬馬上就要用來幹活的，結果羅萬財隻想著把馬脫手，對馬的狀態隻字不提。
羅萬財很是尷尬：“老庚，來都來了，先進屋坐一坐，雞都殺了，你對這馬不滿意，不買沒關係，先喝杯茶，待會在我家吃飯。我自罰三杯。向老庚賠個不是。你看要得麽？”
“你應該早說嘛。你看陳醫師大老遠跑過來，白跑一趟。陳醫師很忙的。”楊成旺說道。
羅萬財連忙向陳銘道歉：“陳醫師，對不住，是我沒事先說清楚。我這馬本來是養得很好的。都是因為我家這房子，從挖地基拉石頭開始，這幢房子所有的材料，都是這匹馬馱回來的。建房子事太多，哪裏還有工夫去照看這馬啊。結果這馬一直沒吃好。俗話說得好，又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吃草。這馬要是能好才怪。”
陳銘看了看著馬，狀態確實非常糟糕。雖然他不懂看馬，但是從這馬的神態可以看得出來，這馬短時間內幹不了活。
但是，這馬在看到陳銘的時候，眼神似乎活了一般，一直用乞求的眼神看著陳銘，似乎在哀求陳銘救它出苦海。
這馬很聰明，知道如果錯過了陳銘，它還要繼續這樣的苦日子。同時，它能夠從陳銘身上感受到不一樣的東西。
陳銘雖然不懂馬，無法分辨馬的優劣，但是看到這馬的表情，便知道這馬定然不是一般的馬。
“咦？”陳銘走了過去，在這匹馬的麵前停了下來。
這應該是一批棗紅色的矮馬。但是身上的汙穢幾乎已經將它原來的毛色遮掩住。馬身上真的很髒。
棗紅馬很靈性地用腦袋蹭了蹭陳銘的手。
“這馬有意思。”陳銘用手在馬頭上拍了拍。
楊成旺擔心陳銘看走眼，連忙提醒道：“陳醫師，這馬幹不了活的。買回去簡直就是個累贅。”
羅萬財沒想到楊成旺這麽維護陳銘。
陳銘笑著向楊成旺說道：“楊叔，這馬跟我有緣。要是價錢合適的話，我準備買下來。”
就算對這麽棗紅馬有好感，陳銘也不打算但冤大頭。
“陳醫師，這馬真的不合適。買回去幹不了活，你不是給自己添累贅嗎？”楊成旺擔心地說道。
“沒事。好好養養，說不定還能幹點活呢。反正我也沒多少活給它幹，過幾年，馬路說不定修通到家了呢。”陳銘臉上總是帶著微微笑。
楊成旺知道陳銘一旦決定了，就很難改變，隻好問羅萬財：“這匹半死不活的馬，你準備賣多少錢？我跟你講老實話，這樣的馬送給我都不會要你的。”
羅萬財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們要是真心買的。我就開個實價。當初我建房子的時候，這匹馬我是三千多買回來的。我也不要你按照原價來買。我直接給打個對折，一千六百塊錢算了。”
“陳醫師，咱不當這冤大頭。現在去買匹牽回去就可以幹活的馬也就是兩三千的樣子。這馬就讓他砸在自己手裏吧。”楊成旺拉著陳銘做出要離開的樣子。
“哎哎哎，我就是隨便開個價。你要是不滿意的話，你開個價，我要是覺得能賣，直接賣了。”羅萬財說道。
“八百塊錢。你要是願意賣，我們買下了。就算是養不起來，就當這八百塊錢丟水裏了。”楊成旺說道。
羅萬財皺著眉頭：“你這出價也太低了啊！”
“你舍得賣就賣，不舍得賣，你看著馬殺了賣肉能賣多少錢？”楊成旺說道。
馬肉味道可不太好，所以，真要是殺了賣肉的話，不一定能賣八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