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公主下

含香公主(下)

充滿異域風情的歌舞果然很有震撼力,含香公主一身白色紗衣,出場驚豔,周圍隱隱有‘噫’‘呀’的驚歎聲四起。

乾隆剛向永璂誇讚了回族的歌舞不錯,阿裏和卓果然就沒讓他失望,準備的節目確實是夠精彩。

那位含香公主大概是自恃身份高貴,就算是當眾獻舞,也用白紗半遮了臉,隻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反倒更讓人想要對那輕紗下是怎樣的美豔動人一探究竟。

乾隆看了一會兒,很是讚歎,這含香公主風韻動人,飄飄欲仙,真是萬裏挑一的美人。眼睛掃了一圈,發現看呆的大有人在,忽然想看看永璂的表情,稍稍側頭,隻見永璂抿著雙唇,瞪大眼睛很是認真地看著場中正在跳舞的含香,顯然也是有些入神,不似平時那麽謹慎,覺得乾隆在看他就側頭一笑,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含香身上,“皇阿瑪,確實很好啊,我還沒看過這麽好看的歌舞呢,這位回族公主果然是天姿國色。”

乾隆忽然有被人忽視了的感覺,“哼,那是你經曆的少,看到稍有些美貌的女子就以為是絕色了。”

“咦,不會吧,阿瑪的後宮裏這麽多人,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嗎?兒子看來也少有能比得上這位公主的。”永璂頭也不回,看著場中答道。忽然又問,“皇阿瑪,你聞到沒有,好像有一股花香氣飄過來,還挺好聞的。”

乾隆也早就聞到了,隻是在跟永璂較勁還沒顧上細辯,這時想了想道,“朕聽兆惠將軍提過幾次,這個含香公主在回疆很有名,天生就體帶異香,回族那些人都對她驚為天人。”

永璂的眼睛還是沾在含香公主身上,不過反應還算快,聽了這話就立即答道,“就是嘛,我說天姿國色沒錯,皇阿瑪你還說人家一般,一般能被驚為天人嗎。”

乾隆被他堵得沒話說,幹脆伸手敲他的頭,“你小小年紀總研究這些做什麽!”

“哎呦,”永璂伸手揉腦袋,終於被敲醒了,不再非常無禮地眼望前方外加心不在焉地和他皇阿瑪說話了。

不過這會兒氣氛很好,他也沒什麽自己惹到了乾隆的想法,“唉,皇阿瑪說一般就一般了。”

乾隆又好氣又好笑,“朕也沒說她一般,就是讓你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遇見個美女都不會動了,你不嫌丟人啊。”

永璂委屈,“是沒見過這樣的嘛…”看乾隆衝他一挑眉,不敢再多說,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這時香氣越來越濃,一陣陣地飄過來。

永璂抽抽鼻子,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

乾隆奇道,“你知道什麽了?”

“兒臣在書上看到過,說是有些人會天生體有異味,其實就是體味比常人重而已,這個味道是什麽樣的全賴老天安排,香臭都有,而且會因為發熱,出汗而越發濃烈,這會兒味道重了,大概是因為這位公主跳了半天舞開始出汗了。不過,真是好險那。”

乾隆更奇怪了,“好險什麽?”

“書上說體味重的人十之j□j都是臭味,隻有很少數人是香的,這位含香公主真是太幸運了,正好體味是香的,要不然這麽一位美人,稍微動一動就臭氣逼人,那可怎麽得了。”永璂一臉認真地道。

乾隆實在摒不住了,一回身,一口茶全都噴在了高無庸的衣擺上,高無庸連忙上來幫他拍後背,乾隆一把將他拉過來擋在身前,“你快幫朕擋擋,哎呀,永璂你別說了,趕緊閉嘴。”

笑了半天,終於覺得自己能忍住了,不會在眾人麵前失儀,這才把高無庸放開,輕咳了兩聲,四下看看,還好大家都在癡迷於含香公主的舞蹈和香味,沒人注意陛下的怪樣子。

一時回人樂師的奏樂越來越高亢,含香公主也越舞越快,隨著樂聲拔到最高點,她忽然在場中一個回旋,對著乾隆匍匐在地,眾回人也都和她一起撲倒行禮,這一舞卻是結束了。

按理說這麽驚豔的舞蹈和舞者,乾隆怎麽著也要龍顏大悅,好生讚歎一番的,可惜被永璂很煞風景地打過差後,他一時還調整不好狀態,一看含香公主就想到冒著臭氣的美人,實在是沒法大加讚賞,隻得意思意思地跟著大家拍了兩下巴掌,誇了兩句舞姿果然優美之類的。

阿裏和卓對這女兒的魅力無比自信,這時就踏上一步,“含香是我最珍貴的女兒,也是我們維吾爾族的寶貝。她出生的時候,天空掛滿彩霞,奇異的香味彌漫,所有人都認為回部的貴人降生了!”

乾隆頂平了臉,隻怕自己會一不小心笑出來,“是嗎?”

阿裏和卓走到乾隆身邊,正色說道,“陛下!為了表示我們回部對陛下最真誠的敬意,我這次就把我這個最珍貴的女兒獻給陛下了!”

乾隆一愣,沒想到阿裏和卓是打的這個主意,不過此舉也證明了他向大清請和的誠意,看看含香,如果不去想那個香臭問題,她也確是個難得的美人,宮中多她一個也無妨,“好,阿裏和卓,你的禮物的確珍貴,朕收下你這份誠意就是,隻盼回疆和我大清永為友邦,不再有刀兵之禍。”

阿裏和卓大喜,“多謝陛下,一定會如陛下所願的。”

回部送了這麽一個大美人來給乾隆,眾後妃人人不滿,有怨有妒,皇後倒是早就放開了,所以能夠不去多理會,隻是對皇帝陛下得了美人不趕快去好好享受,反而要在酒宴結束後笑眯眯地領著永璂走了很有意見,她都好幾天沒見兒子了,本想今天順勢把他帶回坤寧宮說說話的,卻被這個不識趣的陛下打擾,沒見永璂跟他走時也是一副非常不情願的樣子啊!

最氣憤的是永璂,好容易應付完了皇阿瑪,十萬火急趕回去時,卻發現永瑆早就把那幾個煙花獨自享用掉了,大怒,“不是讓你等我的嗎?”

永瑆小有心虛,“我都說太晚就不等了。”

“哪裏有太晚!這外麵不還在放著呢?你氣死我了,我還是一路跑回來的呢,你看看我這一頭汗,全都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