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顆兩千

第二天一早,結束了一夜的苦修,張揚赤著上身來到出租房的院落裏。從自流井打了一桶水迎頭倒下,修行後身上附著的油膩汗水盡數衝盡,張揚隻覺得整個人都充滿了力氣。

“既然來了就進來,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幹什麽?”張揚自顧的放下水桶走到一旁擦幹淨上身,套上一層寬鬆的亞麻短袖。

空曠的大門口,一個光溜溜的大腦門忽然閃出,正是陳龍來找張揚了。

“張少,您怎麽知道是我來了?”陳龍愣愣的摸著腦門,四下裏張望了一番簡陋的小院落才慢騰騰的走進來。“您是享福的人,當個上門女婿又沒啥,何苦在這破地方受罪啊。”

張揚沒回答,走到旁邊的石桌坐下,自顧的點支煙。

“藥丸賣的怎麽樣?”張揚笑眯眯的看向陳龍。

“嘿,您不說我差點忘了。”一提到藥丸陳龍來了興致,連忙坐到張揚對麵,“一顆兩千,那些傻帽剛開始還以為是那東西,一吃都樂壞了,沒用一個小時全賣完了。”陳龍喜滋滋的說道。

“一顆兩千麽?”張揚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暗暗盤算。一鍋補元湯能出一百顆補元丹,按照陳龍的賣法,這就是二十萬啊,自己的血液那是獨一份兒的拋開不說,去掉那些藥材的成本,淨賺十七萬左右,不過目標是三億啊,看來還得加把勁兒啊。

“張爺,這藥您還有麽?”陳龍搓著手笑嘻嘻的看向張揚。

張揚起身回屋,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簡易的塑料袋。“這裏有三百顆。”

“您悠著點,這東西可金貴。”看著張揚扔垃圾一樣順手把一袋藥丸扔到桌上,陳龍忙不迭的起身去接。

“阿龍,我問你個問題。”張揚看著正眼冒金光的數著藥丸的陳龍問道。“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當然是命重要了,有再多的錢,沒命花有什麽用?”陳龍脫口而出。

“昨天,那個藥店的老爺子突發腦溢血,我用三顆這樣的藥丸救了他的命。”張揚好似在說著一個平常事兒。

“不可能,我老家一個鄰居就是腦溢血,還沒送到醫院就死了,還有一個親戚也是腦溢血,雖然救過來了,不過也癱瘓在床,昨天那個老爺子我記得,活蹦亂跳的,哪裏像突發腦溢血的?張少不要開玩笑了。”陳龍一副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模樣。

“藥你吃過了,難道你不相信自己的感覺?”張揚似笑非笑的看著陳龍。

“這?”陳龍撓了撓頭,藥丸的效力他深有體會。

“這藥丸名叫補元丹,全是名貴藥材提煉出來的,治病救人那是尋常,長期服用可以強身健體,增長氣力,還能延年益壽。”張揚吐了個煙圈。

“延年益壽?”陳龍睜大了眼睛,他忍不住抬頭看去,此刻煙霧繚繞中的張揚,像極了他在廟裏參拜的那些神佛。

“短則延壽三年,長則五年。”張揚伸出手指比劃著。

“賣虧了。”陳龍愣了片刻狠狠的捶了手掌一下。

“不虧,不虧。”張揚擺了擺手,“就是長生不老的仙丹,沒人買一樣是廢物。你接下來的要做的就是弄些精美的包裝瓶,越高端越好,越華麗越好,一瓶十顆,對外你就說十粒下去,百病全消。五萬一瓶,我給你最低六折的權限,你放手去做”

“一瓶五萬?”陳龍微微皺眉,“六折的話也是三萬,試試,應該沒問題。”

“我不管你怎麽賣,反正這樣的補元丹,我一天最多能煉三十瓶。”張揚緊接著又拋出一顆炸彈。

“三十瓶?”陳龍忽的一下站起身來,一天三十瓶,那一個月呢?一年呢?陳龍麵色潮紅呼吸粗重,一瓶五萬啊,這他娘的就是一座金山啊。

看著陳龍眼中的熾熱,張揚揚起嘴角忍不住笑了笑,陳龍對於金錢的渴望已經徹底的占據了他的理智,接下來能不能徹底的收服陳龍,那就得看看這個陳龍自己的選擇了。

“不知道這藥方張爺可有?”陳龍眼中露出貪婪之色,“不如我們一起幹,張爺出藥我出人,五五分利如何?”有藥就肯定有藥方,隻要得到藥方,有沒有張揚自己都可以日進鬥金。

別看陳龍長的五大三粗的,但是動起心眼兒來,卻絲毫不差,此時此刻他已經開始琢磨怎麽算計張揚的藥方了。

揚微微一笑,“普天之下,隻有我才能煉出補元丹,哪怕你找了世界上最厲害的藥劑師科學家按著藥方煉,也是白費。”

“張爺說笑了。”心思被戳破,陳龍訕笑著解釋。

“不用掩飾,我懂你的心思。”張揚手指敲了敲石桌麵,“阿龍,你也不甘心一輩子隻做個混混吧?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你就不想成為人上人?”

“想,怎麽不想。”陳龍有些激動,“我小時候家裏窮,弟弟妹妹有三個,我一早輟學去少林學武,十年啊,道上的人都說我在少林寺練了十年功夫,其實我連個外門弟子都算不上,隻是挑水做飯當了十年火頭僧啊。”

陳龍越說越激動,眼中血絲散布,“大師傅教育我要當個好人善人,可是那有個屁用?能賺錢?所以我跑下山來到蘇市,我要打出一片天來,我要風風光光的回村,我要拿著大把大把的錢給我爹娘。”

“有抱負,很好。那就跟我混吧,你想要的,都會得到。”張揚輕笑一聲,這話說得隨意,聽到陳龍耳朵裏卻如同雷鳴,振聾發聵。

“張爺,明人不說暗話。你能幹的過蘇市林家?”陳龍看向張揚,顯然他也是知道一些內幕的。

張揚自信的一笑,真仙之下一切皆是螻蟻,林家?“你隻需要記住一個字,其他的你不用管。”一股傲然的氣勢升騰,讓陳龍有些不敢直視。

“什...什麽字?”陳龍被張揚的氣勢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張揚伸出右手食指按向石桌,陳龍的眼睛緩緩的睜大到極點,隻見張揚白皙的手指輕鬆沒入桌麵一個指節,緊接著一個遒勁有力的‘忠’字緩緩的浮現在陳龍麵前。

“把這個字烙印在你心上,不要被別人知道。”張揚拍了拍手上的碎石屑,“我要給一些人,一個大驚喜。”

陳龍木訥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張揚的出租房,他隻記得那堅硬的石桌在張揚的手指下脆弱的如同奶油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