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外

嚐試過一夜的疊浪勁修煉,那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增長速度很容易讓人陶醉進去。

哪怕是有著成年人經曆的陳凡,都差點沉迷在這種力量暴增的自我優越感中,險些迷失了前進方向。

畢竟陳凡前世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在獲得了千斤巨力後,恨不得上台打十個小鬼子到處去炫耀自己的本事。

以陳凡現在的實力,已經能在預備役弟子當中橫著走了。

不過在想到這滿城的武林高手,自己這千斤力氣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遠的不說,這偏院內的張教頭就不是自己現在能對付的。

還是先苟著發育!

……

在飯堂吞咽了十碗藥膳補足了昨晚的消耗。

回到偏院的演武場隻練習了半個時辰樁功,陳凡就發現能異樣。

之前每日雷打不動地站樁,能夠推動陳凡的肉身每日增長幾十斤氣力。

可是修行了疊浪勁後,這金刀鍛體樁的鍛體效果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用。

“應該是身體素質超出樁功的上限了!”

“疊浪勁屬於入勁階段的功法,哪怕隻是修煉到第一層,也比大成的金刀鍛體樁要來的強悍。”

陳凡這樣一想,索性就不再計較樁功帶來的那丁點微薄力量的得失,專心來打磨金刀鍛體樁附加的化勁效果。

按照先前張教頭所述,無論什麽樁功隻要練至大成境界,渾身分散的力量就能自然而然地擰成一股勁力。

像那位天生神力的張奎,他的力量其實早早就達到了化勁前的千斤極限。

可就是樁功沒練到位,無法隨心所悟地掌控自己的肉身,也就遲遲不能將渾身力量擰成一股勁。

陳凡此刻的情況,就跟那位張奎一樣!

一千兩百斤的力氣已經達到了凝勁的標準,就差臨門一腳把樁功練至大成。

有自愈之力在,再加上不斷提升的身體素質,隻要精神損耗跟地上,陳凡甚至可以每日堅持十二個時辰來刷樁功熟練度。

“這演武場滿是學員,若是練習樁功太過頻繁肯定招人懷疑。”

“看來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先從預備役弟子中脫離出來。”

“最好是能找個無人的密室來閉關。”

陳凡也想加快樁功的練習進度,奈何白天的演武場有數百號弟子在旁。

那麽多外雙眼睛盯著,陳凡也不好表現地過於妖孽。

在低調地練了兩天樁功,甚至連疊浪勁都停練了兩日,陳凡再也忍受不住那種龜爬的提升進度。

想著如何把自己搞出個內傷,托病回大通鋪修養一段時間。

因為偏院的大通鋪,隻有晚上才有執勤的外門弟子盯梢。白天的四個時辰裏,大通鋪都處於空無一人的狀態。

若是能將這四個時辰利用起來,那麽陳凡練習樁功進度肯定能大幅度加快。

這也是陳凡思來想去,目前能想到的最好一種辦法!

可是還沒等陳凡實施這自殘裝病的計劃,一聲急促的鍾鳴就從偏院外“鐺鐺”傳來。

一聽這急促的鍾聲響起,原本還在看台上悠閑張望的張教頭瞬間就變了臉色。

“這是喪門鍾?!”

“不好!”

“有敵人入侵分舵!”

“全體弟子聽令!速來台上認領兵刃!”

話音未落,張教頭已經嗖地一下從太師椅上騰身而起,對著高台上那根唯一豎著的木樁就是一拍。

一聲巨響在看台上傳開,掌到勁發,木樁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碎成紛飛木屑,一條暗藏木樁內的鐵鏈暴露了出來。

“起!”

張教頭大喝了一聲,鐵鏈被他拽在手中奮力往上一提。

緊接著,這磚石砌成的高台內就發出一陣機關響動,一扇隱藏在高台內的石門連著鐵鏈被張教頭用巨力掀開。

石門下方是個四四方方的密室空間,密室內沒有什麽武功秘籍,而是擺滿了一排排的兵刃甲胄,少說有上千件,顯然是為了防備敵人而提前留好的後手。

“還傻愣著做什麽?”

“想活命地都給老子滾上來!”

張教頭用十幾秒鍾的功夫打開這高台暗藏的兵器庫後,見演武場內的弟子們還一個個摸不清狀況,火上心頭地急忙用真氣大吼了一聲。

一股肉眼可見的透明氣浪在演武場內炸開,這是真氣的力量,也讓台下這些傻呆著的預備役弟子們醒悟過來。

他們突然明白,這看台上與他們朝夕相處的樁功教頭,除了是他們的教頭外,還是一位練出真氣的後天高手!

“走!”

“聽教頭的!”

“剛才的鍾聲不對勁,肯定有大事發生。”

“要不然教頭也不會那麽急!”

“教頭剛才說有敵人入侵!”

“難不成是青衣幫打來了?”

數百名預備役弟子開始行動起來,一些頭腦清醒有主見的已經一躍衝上了看台。

在幾個功力深厚的老弟子組織接手下,一件件開了鋒的兵刃被搬出兵器庫。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演武場內的每個人都分到了一件鐵鑄的薄甲以及一件趁手的武器。

陳凡也混在當中領了一把長刀,至於李鐵則是扛起一柄三百多斤開山斧守在了陳凡身邊。

“阿凡,呆會要是遇到危險你可一定跟緊我!”

李鐵此刻其實有些緊張,連窩著斧柄的雙手都微微冒汗。

不過為了照顧陳凡,李鐵還是強裝鎮定說來幾句硬氣話。

“好!”

“鐵子你也要記得跟緊我!”

沒等兩人交流沒幾句,就聽到偏院外傳來一陣喊殺聲,三名身上掛彩的外門弟子撞開偏院的大門衝了進來。

“張教頭不好了!”

“青衣幫已經跟野狼幫聯手!”

“老舵主正在院外抵擋強敵,你快帶著弟子們從偏院側門殺出去!”一位身形靈活的外門弟子率先一步趕來報信。

“什麽?”

“青衣幫居然跟野狼幫的雜碎聯手了?”

“時間緊迫,快走!”

張教頭聽罷神色大變,掄起手中的一對镔鐵錘就往演武場的一側院牆上砸去。

這一錘蘊含真氣,磚石砌成的牆壁遇到這一錘子就跟紙糊的一樣,硬生生地被砸開出一個數人能過的通道來。

院牆後連著的是飯堂的位置,平日裏需要繞幾步遠路才能過去。可是為了給一眾弟子爭取活命的機會,張教頭也顧不得那麽多,先砸開再說!

可是沒能想到,伴隨著灰塵散落,本該暢通無阻的院牆後居然站著一位披著黑甲的精瘦男子。

這男子身上的黑甲泛著烏光,左右手各拎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身上殺氣十足。

那兩顆腦袋的身份陳凡也不陌生,一位是平日裏給弟子們準備藥粥的飯堂管事,一位就是那個給陳凡送過獎勵的登記老叟。

“沒想到這區區一個分舵偏院居然藏著三個後天高手。”

“張成彪,你這兩位老搭檔已經提前上路。”

“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