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等錯了

“雪依姐,你要保他?”

文曦望著阻攔自己的唐雪依,臉色十分不好看。

“嗯。”

唐雪依點頭,開口道:“不就是撕壞你一首詩嗎,我願替他十倍賠你。”

“十倍?你可知道這首詩對我有多重要,你賠得起嗎?”

文曦如同炸毛的小貓。

《陋室銘》對她來說就是無價之寶,意義非凡,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之媲美。

更讓她氣憤的是,唐雪依說要十倍賠償,這是對《陋室銘》的玷汙。

“我陪不起,那我淩虛劍宗可陪得起。”

唐雪依淡淡說道,既然文曦不講情麵,那就敞開了說。

算起來,紀默對唐雪依、淩虛劍宗都有大恩,故而唐雪依直接就抬出宗門。

她從不是仗勢欺人的人,但為了紀默她願意這麽做,也會這麽做。

紀默她保定了,哪怕不惜得罪文家!

“哼,當我文家會怕。”

文曦絲毫不怕要挾,淩虛劍宗勢大,但文家也不差多少,有掰手腕的底氣。

“文大小姐,那你回去告訴文城主,為了區區一首詩和淩虛劍宗開戰,看他如何抉擇。”

唐雪依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怎樣選擇,交由文家,反正無論如何她都會保下紀默。

“小姐,老爺不會由著你的性子來的。”

一旁的小嵐小聲提醒道。

老爺雖然視文曦為掌上明珠,但也不會為了一首詩與淩虛劍宗鬧翻。

文曦瞪了小嵐一眼,然後氣得直跺腳,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這事隻能暫時作罷。

她看著再也不完整的《陋室銘》,咬牙道:“臭男人,此詩一日不全,我就一天不會放過你,唐雪依總不能護你一輩子。”

“若是唐小姐與那人結為連理呢?”

小嵐又小聲嘀咕道。

文曦滿頭黑線,頓時沒話說了。

這事似乎還真有可能發生,唐雪依若不是非常在乎那個臭男人,又怎會跟自己翻臉。

與此同時。

外麵,已經徹底瘋狂了。

一首逍遙歎,讓整座青楓園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天籟,真的有天籟之音,原來李逍說得沒錯。

世上確實有舉世無雙的高人,其琴藝讓人歎為觀止,除了頂禮膜拜真就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很多人覺得臉皮辣辣的。

他們前些日子一直噴李逍,說他收錢幫人炒作,連臉都不要。

事實證明,是他們錯了。

此等高人,已站在琴藝巔峰,還需要炒作?

他們與高人相比,連屎都算不上。

所有人都想尋找高人的身影,想要再次聆聽那美妙的琴音,可是高人已經渺無蹤跡。

“李逍大師,我等錯了,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玷汙大師清譽,當真該死。”

他們找上李逍,上門道歉。

而李逍直接閉門謝客,埋頭研究起紀默給的曲譜,無心理會外麵的事情。

李逍的名聲恢複如初,更是因此被提高一大截。

而那些與李逍斷了關係的門生,腸子都悔青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已經再無機會重返李逍門下。

唐雪依依然在尋找,可依舊還是沒找著紀默。

她心裏好氣,為何總是差那麽一點就能相見,偏偏就是這樣的有緣無分。

不過也有好消息,證明高人還在白首鎮上。

紀默並不知曉又引發了轟動,離開青楓園後,跟沒事人一般四處亂逛,買了些生活用品,然後去找張鐵匠。

上次買鐵料差對方不少銀兩,這次來付清尾款。

到了鐵匠鋪,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向周圍人打聽後才知道,張鐵匠前段時間發了大財,後來更是攀上高枝,被隆昌商會高價聘請去做鍛造師了。

一個普通的鐵匠做鍛造師?

若不是隆昌商會那響亮的名聲,恐怕所有人都懷疑這是個套。

“就說嘛,我看那張鐵匠眉毛過目,忠直有祿,命中注定有貴人相助,遲早會飛黃騰達。”

紀默感歎,自己怎麽就沒那麽好的命,來個貴人相助呢。

他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就是張鐵匠的貴人。

隆昌商會之所以聘用張鐵匠,就是因為他的鋪子出了一把法則之斧。

當然,以後張鐵匠若是鍛造不出有用的東西,其結果就不可得知了。

隆昌商會?

紀默記下這個名字,日後再想辦法打聽張鐵匠的去處,欠的錢必須還上,他可從不占人便宜。

西麵的原始森林。

一行天狼幫的人馬朝著森林深處前進。

馬匹上馱滿布袋,有暗紅的血液不停滲出,空氣中彌漫著讓人作嘔的味道。

領頭的是田雄,此時他臉色陰沉,十分難看。

“義父,我們要運送這些屍體去何處,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不就行了嘛。”

一直在田雄身邊伺候的馬彭開口問道。

天狼幫與梵天宗、玄水閣全麵開戰,死傷了很多兄弟,而每次田雄都會將屍體收集起來,帶入森林。

這次,更加反常,竟然調動五百位人手來護送這批屍體。

自從田雄用鐵血手段鎮殺了兩位長老,天狼幫就成了他的一言堂,幾乎沒人敢違背他的命令。

就算事情再反常,也沒人敢質疑。

“住口,等下無論發生什麽,都別離開我身邊。”

田雄明顯心情不好,並沒有回答馬彭的問題,臉色越來越緊張。

這讓馬彭覺得更加詫異,莫非附近有敵人不成?

但押送的是死人,又不是金銀珠寶,總不會有人來搶吧。

自從田雄成為靈皇後,馬彭就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義父了,有一股陌生感。

以前田雄對他十分疼愛,視如己出,但凡有什麽疑惑都會耐心講解,可最近馬彭問的問題,從來沒有得到答案。

比如田雄為何會忽然突破至靈皇,為何要運送這些屍體,為何貼身侍衛總無緣無故莫名失蹤?

馬彭心裏清楚,田雄有事故意隱瞞自己。

“到了。”

田雄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來,同時拉著馬彭貼緊自己。

馬彭發現田雄極為反常。

垂頭彎腰,滿臉恭敬之色,但身體卻緊繃著,甚至在微微顫栗,分明是在害怕。

他正要開口,但卻被田雄用眼神阻止。

“啊……”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