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唯一條件
第六十八章 唯一條件
杜宇康的話音一落，連軒轅嘉琪都驚訝了，他對杜宇康擠著眼神，示意他快向軒轅皇請罪，杜宇康知道他是擔憂自己，對他搖了搖頭。
“逆子！”杜丞相上前，訓斥杜宇康，“你當真想造反不成？快跪下！”
見杜丞相滿額冷汗，神色焦急，杜宇康拿出帕子給他擦汗，安撫他道，“爹多慮了，孩兒怎會造反毀您一世清譽？”
“那你見了聖上怎麽不下跪？你這是藐視天子，你知道嗎？”杜丞相怒道。
杜宇康側眸看向黑沉著臉的軒轅皇，對杜丞相道，“孩兒說過了，無這必要。”
“你……”杜丞相手指著杜宇康，一臉痛心，“你究竟是誰？你不是我的康兒！”
杜宇康蹙眉，看杜丞相的眼神有一絲驚愕，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抬起一隻手，乘風會意，將竹筒裏的紙條抽了出來，呈給了他。
杜宇康兩指夾著那張紙條，遞向軒轅皇，“自己看吧！”
軒轅皇冷眼看著杜宇康，動也沒動，因為杜宇康是用一隻手遞上來，而不是兩手呈上，態度極不恭敬。
兩方靜默了片刻，軒轅嘉琪為打破僵局，於是伸手接過了那張紙條，見軒轅皇並未斥責，又迅速將那紙條展開……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軒轅嘉琪合上紙條，一臉震驚，“父皇，虞國確有起兵再戰之意。”
“什麽？”軒轅皇凝眉，奪過軒轅嘉琪手裏的紙條，“四十萬大軍……”他怔愣片刻後，抬頭看向杜宇康，“朕的人都沒有發現他們有四十萬大軍，你又是從何得知？”
杜宇康神色淡淡，漠然回道，“比起問我消息來渠，你難道不更應該想想對策？我朝僅有四十五萬軍隊，二十萬正在對付那些番邦小國，剩下的二十五萬，即便能抵抗虞軍，然而，因為雪災旱災接連而來，國庫基本已被掏空，根本沒有足夠的軍餉……”
軒轅皇眉頭緊皺，臉上已現焦灼之色，杜宇康冷然一笑，又道，“又因南方旱災，糧食欠收，本該充沛的糧草如今隻剩下去年的陳穀爛草，如果要打仗的話，能有幾分勝算？”
聽了杜宇康的話，幾人的臉色全都變得沉重了，唯有杜宇康一臉淡然，忽而軒轅嘉赫開口道，“我們可以向天下第一莊求助，如今國難當頭，讓他們出錢援助，他們沒理由拒絕！”
聞言，軒轅皇點點頭，沉聲道，“唯今之計，隻能又拉下臉去找天下第一莊幫忙了……”
“那兒臣這就派人去聯絡。”軒轅嘉赫道，說著他就轉身往回走。
“慢著。”乘風開口，眾人愣住，軒轅嘉赫也頓住了腳步，不解的回過頭。
“天下第一莊的現任莊主就在你們眼前，不用那麽麻煩了！”
眾人驚愕，沒能理解乘風這話是何意思，這時，乘風破浪和那兩位守門的男子齊齊向杜宇康跪下，恭聲開口，“拜見莊主。”
“……”所有人，包括杜丞相，全都驚愕的瞪大了眼，看杜宇康抬抬手，那四人又齊聲應道，“謝莊主。”
“你……你……”杜丞相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杜宇康抬手拍拍他的後背，又安撫道，“孩兒日後再與您細說。”
杜丞相嘴張了張，片刻後他重歎一聲，神色卻不再焦急，若杜宇康真的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那軒轅皇便不能治他的罪，甚至還要敬他三分……
“你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忽然，軒轅嘉赫怪聲驚叫，“我不信！”
聞聲，杜宇康看向軒轅嘉赫，冷笑著道，“太子私自向天下第一莊借了兩千萬兩黃金以及八百萬兩白銀，在洛河邊畔修建行宮，至今，未還一兩……”
“……”軒轅嘉赫瞪大眼睛，腦中一片空白，他借錢私建行宮的事，不可能有人知道……
軒轅皇回頭看向軒轅嘉赫，見他這副模樣，便知杜宇康說的都是真的，當即便怒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建行宮！”
“兒……兒臣冤枉，父皇，你不要聽他胡說，兒臣……”
“滾！”軒轅皇氣得一腳踹向軒轅嘉赫，軒轅嘉赫不敢躲，生生挨了這一腳，說了句“兒臣告退”後便灰溜溜的走了，走前他瞥了一眼杜宇康，看到他眼裏的譏諷，忽然心裏一寒，想起那日他在天牢裏說的話……
軒轅嘉赫走後，杜宇康扶著杜丞相，轉身進了竹園，軒轅嘉琪猶豫了會兒，開口問軒轅皇，“父皇？”
軒轅皇沉著臉，靜默片刻後抬腳跟了上去，這一次，守在院門口的兩人沒攔著。
竹園裏的防衛一重又一重，軒轅嘉琪打量著，心裏滿是驚歎，他自認和杜宇康私交甚好，可到現在他才知道，他對杜宇康一點也了解……
杜宇康坐在溫賢的床邊，看他仍舊毫無意識的昏迷，心髒痛得緊縮成一團，他寧願受傷昏迷的那個人是自己，也不願是他心心念念，捧在手心裏寵著的那個人。
杜夫人安慰的拍拍杜宇康的肩膀，輕聲開口，“他會醒過來的，別擔心了。”
杜宇康點點頭，這時，軒轅皇和軒轅嘉琪進了房裏，杜丞相習慣的要行君臣之禮，卻被杜宇康攔住了。
“爹，坐好便是。”
“這……”杜丞相心裏不安，見杜宇康態度堅決，又歎一聲，重新坐了回去。軒轅皇的臉色極為難看，軒轅嘉琪也略有不悅，認為杜宇康太過傲慢了。
杜宇康用濕的帕子替溫賢擦手，一邊擦一邊道，“算算以前的舊賬，朝廷向天下第一莊共借了六千萬兩黃金，再加上太子借的，共計八千萬多……那這一次呢，皇上又想借多少？”
軒轅皇陰沉著臉，沉默許久後才開口回道，“三千萬兩……黃金。”
“三千萬……”杜宇康輕笑，“借的可真不少。”
軒轅皇偏過頭去，覺得自己已毫無天子威嚴可言，可大敵當前，他不得不拉下臉來，軒轅嘉琪心中不忍，於是開口問杜宇康，“你到底借不借？”
杜宇康仍是輕笑，“當然借，不過……”他回過頭，看向軒轅皇，“我有一個條件。”
軒轅嘉琪看了一眼軒轅皇，見他沒出聲，便又開口問杜宇康，“什麽條件？”
杜宇康嘴角輕揚，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廢了軒轅嘉赫的腿。”
“什麽？！”軒轅皇驚叫出聲，其他人也被杜宇康的話嚇了一跳，杜宇康將溫賢的手放回被子裏，再將濕帕子遞給乘風，而後起身，直視著軒轅皇。
“讓我廢了軒轅嘉赫的腿，這是我唯一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