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忙不過來
第四十九章 忙不過來
杜宇康回來後就變得很忙,杜丞相氣他一走就是數月,所以很任性的將自己的政務全交給他來處理,也讓他體驗一下自己這幾個月裏的生活。
杜宇康苦不堪言,每天起早貪黑,從早忙到晚,杜夫人心疼他,卻也知道杜丞相是為他好,一直以來,杜宇康都拒絕入仕,可像他們這種家族,豈是你不想就能如願的?
溫賢又過起了圈養的生活,每日無所是事,看看閑書,睡睡懶覺,沒幾日他就消沉了,做什麽都沒勁,開始整日整日的發呆……
這天,杜宇康讓雲初去把溫賢叫到了竹園,一看到溫賢,杜宇康便起身過來拉他。
“好溫賢,你過來幫幫宇康吧。”
溫賢茫然,被杜宇康拉到了書桌旁,杜宇康指著桌上的一大摞奏折,問他,“溫賢幫我看完了它們,可好?”
“……”溫賢驚愕的瞪大眼,連忙搖頭,“這不好吧,我…我是虞國人……”
“分什麽虞國臬國?溫賢就別計較那些了!”
“可是……”
“溫賢每日閑得無聊,可曾見過宇康忙得焦頭爛額?便當是打發時間,幫幫宇康,至於那些顧慮,宇康覺得毫無必要。”
“那也不行,即便你完全信任我,我也應該避諱一些。”說著,溫賢便要離開,杜宇康拉住他,不讓他走,“溫賢……”
“你快放開。”
“不放!”杜宇康竟然耍起了無賴,溫賢錯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時,雲初開口道,“殿下,您就幫幫大少爺吧,他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聞言,溫賢看了雲初一眼,而後又看向杜宇康,果真見他麵色憔悴,眼裏布滿了血絲,頓時心裏一軟,又為難了起來。
“溫賢……”杜宇康放輕了語氣,竟有點祈求的意味,溫賢受他不住,隻好點頭,“好好好,我幫你!”
杜宇康展顏,而後讓雲初搬了張椅子,讓溫賢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自己則又坐回輪椅上,兩人一起奮戰堆砌的如小山一般的奏折。
溫賢不曾接觸過政務,但自小他就受過培養,在代嫁之前,他的理想便是將來入仕為官,一展抱負,所以此刻幫起杜宇康來也不是很吃力。
見杜宇康一再揉捏眉心,緩解疲憊,溫賢便對他道,“你若累得很便去歇一會兒吧!”
聞言,杜宇康抬眸看向溫賢,見他眼裏流露出一絲心疼,不由愉悅的揚起唇角,“好。”
看杜宇康在小榻上歇下後,溫賢又繼續忙自己的,直到快天黑時才忙完,而杜宇康則終於好好休息了一次。
起身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而後走到杜宇康睡的小榻邊,見杜宇康睡得正熟,溫賢便不想把他叫醒了,而是將他身上蓋的衾被往上拉了一點,隨即便起身離開,不想卻被人拽住了手腕。
“溫賢要走了麽?”
溫賢回頭,看向榻上的杜宇康,“你醒了?”
“嗯。”杜宇康應了一聲,而後坐起身來,“托溫賢的福,宇康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溫賢蹙眉,望了眼書桌,“隻這些便將你忙成這樣?”
杜宇康苦笑,無奈道,“當然不會,隻是還有姨夫的‘家務’也需我處理,堆積了四個多月,多得令人頭疼……”
“……”溫賢愕然,四個多月……難道杜宇康是拋下一切陪他回的虞國?
溫賢心下感動,又在小榻上坐下來,“那我今夜不走了,再幫你處理你姨夫的家務吧。”
“這……”杜宇康為難,“還是不了。”
“為什麽?”杜宇康的回答出乎溫賢意料,令溫賢有些不快,杜宇康猶豫了會兒,開口解釋道,“江湖上的事雖不比朝政複雜,但卻更簡單血腥,我怕你受不住……”
“啊?”溫賢錯愕,杜宇康蹙眉,想了會兒後,他又道,“罷了,你便幫我看賬簿吧,那麽大一個山莊,賬簿太多,我一人看不過來。”
“那……好吧。”不知為何,聽了杜宇康的解釋後溫賢心裏舒暢了許多。
兩人一起簡單的吃了晚飯,而後又一起忙起來,直到忙到淩晨,又一起睡下了。
有了溫賢的幫忙,杜宇康輕鬆了許多,逐漸的,生活又回到正軌,杜宇康繁忙之餘也擠出了一點時間偷閑。
這日,軒轅嘉琪上門拜訪,其實之前他也有來過,看杜宇康那麽忙便又很快離開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談到了政事,說起近日邊關那邊傳來的消息,兩人不禁都蹙起眉,某番幫國屢次犯境,雖不至於威脅到國體,但邊境百姓卻苦不堪言。
“上次與虞國大戰,我們雖然勝了卻也是元氣大傷,他們便是瞅準了這機會來挑事,想要討些甜頭。”
杜宇康沉默不語,軒轅嘉琪又道,“隻歎今年諸事不順,雪災剛完,這才開了春,南方那邊又鬧起了旱災,更可氣的是,這時候匪患又起,鬧的民不聊生……”
“確實諸事不順。”杜宇康也不由歎道,“國內如此情況,哪有精力去理會邊境那些野蠻子?怕是真會讓他們討到甜頭去。”
“是啊……”軒轅嘉琪點頭,而後又道,“我聽宮裏消息,父皇他……似有意讓嘉敏去和親。”
“和親?”杜宇康驚訝,“不過是彈丸小國,雖驍勇善戰,也不至於用和親解決。”
“確實如此。”軒轅嘉琪道。
“那為何……”杜宇康不解,軒轅嘉琪重歎一聲,道,“你外出求醫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杜宇康不在京裏的那四個多月,杜丞相對外謊稱他是求醫治腿去了,因他腿殘多年,一直無法治愈,所以也沒人懷疑杜丞相說的話。
“什麽……不好的事?”
軒轅嘉琪又重歎一聲,沉默許久後才又道,“你也知曉,嘉敏她癡戀你多年,一直不肯出嫁,已經是二十歲的老姑娘了,去年父皇將她騙去祈願,給你賜了婚,她回來後鬧了許久,後來見與你確無可能,才逐漸死了心……”
杜宇康不語,軒轅嘉琪停頓了會兒,又接著道,“去年年底,她外出散心,不想遇見了一位修行的年輕道士,那道士模樣清俊,身著一身白衣,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從遠處看竟與你有幾分相似,她一下子便迷上了,不顧身份的倒追那道士,那道士估計是修行不夠,居然也動了心,兩人便偷偷好上了,可不知是哪個小人告了密,父皇知道後大怒不已,將她軟禁在宮裏,可她竟扮成宮女逃了出去,和那道士私奔了……”
“那後來呢?”
“後來……”軒轅嘉琪垂眸,歎息的搖搖頭,道,“自然是被抓了回來,那道士丟下她獨自逃了,嘉敏因此心灰意冷,父皇有意要懲罰她,所以才……”
杜宇康也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麽,軒轅嘉琪也沉默了,忽而,杜宇康開口道,“不能讓她去和親。”
“嗯?”軒轅嘉琪驚愕,“可這非你我之力便能阻止的,你若同情她當初為何要辜負她一片真情。”
“即便我不辜負,我和她之間也絕無可能,你們皇家會接受我這殘疾之軀?”
軒轅嘉琪默然,垂下眸不再言語,杜宇康也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又道,“我確實有些同情她,卻並無愧疚,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怨不得任何人。之所以說不能讓她去和親,是因為她性子剛烈,若是讓她去和親,隻怕會做出一些不可預測的事來,到時候,恐怕又是一場戰事……”
聞言,軒轅嘉琪神情一凜,在心裏思量了會兒後,他立時起身,急聲道,“我這便進宮去!”說著便走,杜宇康叫住他,又道,“這事不急,我另有一事要告知你。”
“什麽事?”
杜宇康望著軒轅嘉琪,道,“宇康此次外出,遇見了一個人……”
軒轅嘉琪蹙眉,“……誰?”
“那人偏愛紅衣。”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