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占回便宜
第二十四章 占回便宜
虞國之繁華不差於臬國,兩國國力相當,很少打仗,而上一次戰爭,臬國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才會將虞國節節敗退,不得不停戰求和,而經過大半年的休整,虞國國內已恢複如戰前一樣的繁榮昌盛。
溫賢立在窗前看著樓下,熟悉的喲嗬聲和路邊攤子上傳來的香味,都讓他久久沉醉在這一刻。
忽而,一陣勁風擦著耳旁而過,隨即身後又有一聲脆響,溫賢一驚,回頭看向碎了一地的瓷瓶,而後又看向窗外。
對麵酒樓上的男子見溫賢終於望向自己,便舉杯向他示意了一下,溫賢微愕,覺得那人有些莫名其妙,於是瞪了那人一眼後便冷臉關上了窗。
那錦服男子微訝,手中的酒杯還尷尬的舉著。
“稀奇啊,二哥居然被拒絕了!”對麵的少年笑著奚落,那男子蹙眉,而後把酒杯放回桌上,“隨我去對麵會會那女子。”
少年秀眉一挑,興致頗高的回道,“樂意奉陪。”
杜宇康一早便出去了,走前叮囑溫賢不要亂跑,溫賢隻好待在房裏發呆,他正絞著手裏的衣袖,忽然聽到敲門聲,以為是杜宇康回來了,於是歡喜的去開門,怎知門一開,門外竟站著兩個人。
男子漠然的看著溫賢,看他臉上的表情從欣喜到驚愕再到慌張,於是好笑的挑起一邊眉毛,“在下虞啟律,敢問姑娘芳名。”
聞言,溫賢更是驚詫的瞪大眼,這人姓虞,是皇家人!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姑娘?”見溫賢沉默不答,方才那少年便又開口,溫賢這才看向他。
那少年與溫賢年齡相仿,溫賢認得他,就是自己被迫替嫁的那一位,虞啟佑!
腦子裏思緒百轉,可就是想不到應對之策,情急之下,溫賢隻好關門,卻被虞啟律伸手擋住了。
“午時將近,姑娘也該用膳了,不如與我們一起,如何?”雖是詢問的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霸道姿態,溫賢羞憤,眼裏也不禁燃起了怒火,虞啟律見了更感興趣,另一隻手幹脆抓住了溫賢的手腕。
溫賢一驚,眸子裏的怒火也瞬間熄滅,轉為慌亂,虞啟佑見他如此,便對虞啟律道,“二哥嚇著他了!”
虞啟律不以為然,依然緊抓著溫賢的手腕不放,溫賢手扣著門框,目光急切的看向走廊,盼著杜宇康快些回來。
“姑娘莫再推辭,飯菜該涼了!”虞啟律冷然開口,手上又加大了力道,溫賢抵不過他,漸漸被拽出了房間,心下更著急。
“放開他!”
聞聲,三人皆望向聲音源處,見到來人,溫賢心下一鬆,杜宇康向這邊走來,冷冷的看著虞啟律。
虞啟律無奈鬆開了手,溫賢的手腕一被放開便躲向杜宇康,杜宇康將他攬進懷裏,輕拍他的後背安撫他,“別怕,我回來了。”
溫賢方才是真的害怕了,所以這會靠在杜宇康的懷裏也沒察覺到不妥,隻覺得很安心。
初見杜宇康的長相,虞啟律和虞啟佑皆有些愣住,他們自認相貌出眾,氣質華貴,可比之杜宇康,竟莫明的顯得庸俗了。
同樣是一身貴公子的裝扮,杜宇康卻穿出了一股仙氣。
“二位在此作甚?”杜宇康冷聲開口,眼神冷冽的看著虞啟律,虞啟律隻失神了一會兒便又回過神。
“隻是邀她一同用膳罷了。”
杜宇康厭惡虞啟律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語氣更冷了,“可內子不願你又為何強求?幸得我及時回來,攔下了你。”
“內子?”虞啟律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她當真是你妻子?”
聞言,溫賢又往杜宇康的懷裏縮了縮,把臉埋在他胸口,杜宇康低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回道,“明媒正娶。”
虞啟律默然,盯著溫賢露在外麵的後腦勺,忽而又開口,“冒犯了,抱歉!”說著便轉身陰鬱的離開了,虞啟佑打量了杜宇康幾眼後才跟了上去。
見兩人離開,杜宇康的神情才緩和了一些,低下頭對懷裏的溫賢道,“沒事了。”然而,溫賢卻久久不應,臉埋在他懷裏,保持剛才的姿勢沒動。
杜宇康雖不舍得放開溫賢,可是因為擔心他,便將他的臉抬了起來,卻看到他滿臉的淚痕,頓時心裏一驚,攬著他進了房裏,將門關上。
“難道他欺辱你了?”杜宇康著急的問他,破浪來告訴他溫賢遇到麻煩時他便急忙趕了回來,並不知自己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事。
溫賢隻一個勁的搖頭,杜宇康無奈,隻好替他擦淚,卻聽他開口道,“我真的恨透了虞氏一族,我的尊嚴……都被他們踩在地上碾碎了!”
杜宇康蹙眉,心疼此時傷心無助的溫賢,卻不知如何安慰他,猶豫了會兒後,他伸臂將溫賢輕輕攬進懷裏。
溫賢的眼淚悉數落進杜宇康的衣服裏,“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女人一樣沒用?”
“不。”杜宇康回道,“溫賢之才華宇康領教過,若非此境,溫賢必是國之棟梁。”
“少哄我……”溫賢不領情,“你現在就像安慰女人一樣的安慰我!反正我現在也是女人扮相,就由你占一回便宜!”
“……”杜宇康無言以對。
溫賢默然流了一會兒淚,待覺得夠了便掙開杜宇康,背過身子抹抹臉,“方才那兩人中,年紀小點的那個便是真正應該嫁給你的人,你覺得他如何?”
杜宇康回想了一會兒,而後回道,“沒印象。”
“怎麽可能?”溫賢回過身,“那般相貌你竟沒印象!”
“確實如此。”杜宇康應道,見到溫賢被人欺負他哪裏還顧得上注意其他人?
“那你第一次見我呢?也沒印象?”
杜宇康搖頭,回道,“溫賢獨有一種特殊氣質,令人過目難忘。”
溫賢撇嘴,沒把杜宇康的話當真,卻不知杜宇康說的卻是事實,當他第一次在宮裏見到來臬國和親的溫賢時,便覺得他不同,似崖邊的一棵枯鬆,倔強的挺直脊背,不容他人看扁,不卑不亢,以一副從容之態,直視所有看自己笑話的人……
如果不是被溫賢那特殊的氣質吸引,他又怎會心甘情願的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