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徒弟
足足過了好幾秒，趙海燕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她驚恐不安的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炸毛般嚷嚷道：“你居然把何大少扔出去了！”
“垃圾不扔出去，留在家裏幹嘛？”
胡昊天不鹹不淡的回應。
趙海燕顧不上鬥嘴，迅速打開門。
想要給何超群道歉。
可何超群已經下樓離開。
趙海燕一直追到樓道，可何超群已經駕車走了。
她大腦一片空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胡昊天，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英雄？”
“都幾年了？你還不能認清自己？”
“求求你清醒點好嗎？”
“你已經不是什麽狗屁老板了，你現在是社會最底層的打工人！”
“你的無知，不僅害了涵月，而且還連累了我們全家。”
趙海燕越說越氣憤，臉蛋脹得通紅，不停的對胡昊天指指點點。
“涵月，這次你無論如何也要聽媽的，離婚，必須離婚！越快越好！”
“媽，你說什麽呢？”
蘇涵月聽後，沒好氣的瞪大雙眼。
“涵月，這次你可不能犯糊塗，你也看到了，這小子把何大少給打了。”
“何家在林城的地位，你是知道的。”
“何大少絕不會善罷甘休。”
“隻有與這小子撇清關係，咱們才能躲過這一劫啊！”
趙海燕如熱鍋上的螞蟻，說出這番話時，急的直跺腳。
蘇涵月沉著臉，緊緊抱著胡靈靈，“媽，何大少之前說，你有事求他，到底是什麽事？”
聽到蘇涵月轉移話題，趙海燕更急了，“涵月，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問這些？”
“先把婚離了，我再慢慢給你說。”
蘇涵月沒做任何回答，隻是直直望著趙海燕。
趙海燕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好好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不就得了。”
“是我跳廣場舞的一個朋友，她老公得了一種怪病，找我幫忙。”
聽到這話，蘇涵月柳眉微皺，目光中滿是失望，“你想幫你朋友，所以就把我推給何大少？”
“你朋友給你多大的好處？不然你怎麽忍心把你親女兒當做籌碼？”
“哪有什麽好處？他們隻不過知道咱們家關係硬，路子多而已。”
趙海燕對蘇涵月的話有些不爽，翻了翻白眼，“你以為我想這樣？”
“還不是因為胡昊天，他若不出事，這不就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嗎？”
“這還怪到昊天身上了？你的那些朋友，不知道他出事了？”
“當然不知道，為了維護你們的麵子，我可沒說！”
此言一出，蘇涵月有些想笑，“維護我們的麵子？是你怕丟人吧？”
“說白了，你所有的朋友圈，全是依靠昊天的名氣支撐的，不是嗎？”
被拆穿的趙海燕，沉著臉，不耐煩擺手，“不管你怎麽想，既然你們壞了我的事，你們就必須要想辦法幫我！”
聽到趙海燕的話，蘇涵月看向她的眼神很無語。
“媽，我們現在什麽情況，你還不清楚？我們拿什麽幫你？”
“再說了，我們憑什麽幫你？”
“憑什麽？我可是你媽！”
“就因為這個？”
很顯然，這個理由，並不能說服蘇涵月。
“那我們之前有困難時，你為什麽不幫幫我們呢？”
“你的錢，車，房，哪一樣不是昊天掙來的？”
“可你是怎麽對的他？”
胡昊天輕輕拍了拍蘇涵月的肩，“涵月，別說了。”
“為什麽不說？憋在心裏，我悶得慌。”
蘇涵月直視趙海燕，“媽，我沒記錯的話，以前昊天去咱們家，你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對他噓寒問暖，不讓他做任何家務。”
“現在呢？每個星期，固定讓昊天去家裏打掃衛生，說是當做還錢！”
“你總共就借了我五千塊，昊天卻上門做了兩年的家務，錢，還沒還完嗎？”
趙海燕撇了撇嘴，滿臉不在乎，“這關我什麽事？那是他自己傻，不會算賬！”
蘇涵月聽到這話，別提有多來氣，可她趙海燕沒有離開的打算，她便點頭，“好，媽，既然這樣，那就讓昊天去給你朋友治病。”
“什麽？讓他治？”
“怎麽？有問題？你別忘了，幾年前，昊天可是林城最好的醫生！”
“涵月，你別忘了，幾年前，昊天是治死過人的。”
“萬一這小子又把我朋友治死了，那我這老臉，往哪擱？”
聽到她們母女的爭吵，胡昊天擔心會嚇到靈靈，便擺手說道：“涵月，算了，消消氣。”
隨後，他的目光又移向趙海燕，“媽，這事好說，我可以讓我朋友出手。”
“你朋友，誰啊？”
蘇涵月下意識問道。
在她印象中，自從胡昊天出事後，他圈子裏的朋友，全都把他當瘟疫一樣，躲得遠遠的。
誰還會幫他？
“吳向前。”
聽到這個名字，蘇涵月先是一愣。
至於趙海燕的表情，卻很不自然，“你說的是林城市醫院急診科主任，林城醫學協會副會長？”
“沒錯，就是他！”
哈哈哈哈……
趙海燕忍不住大笑起來。
“昊天，真沒看出來，你現在還挺不要臉的啊！”
“吳醫生，那可是林城當紅的專家，就算是何大少，也不一定能請到他，更何況你？”
“何大少請不到，隻能說明，他沒本事！”
胡昊天很自信的開口。
在幾年前，胡昊天一直都如此自信。
那時候，任何事，對他來說，都輕而易舉。
但消沉幾年後，他突然說出這番話，不僅趙海燕難以置信，就連蘇涵月，也有些無法接受。
“聽你這口氣，你這送外賣的，比何大少更厲害唄？好啊，既然這樣，那你給吳醫生打電話唄！”
“隻要你真能把他請來，我以後絕對不再幹涉你跟涵月的生活！”
打電話？！
聽到這以後，胡昊天卻有些犯難。
看到胡昊天猶豫的樣子，趙海燕冷笑出聲，“怎麽發愣了？是沒吳醫生電話吧！”
“我還真沒留他電話。”
胡昊天的話，換來的卻是趙海燕更加輕蔑的大笑。
至於蘇涵月，內心深處，卻湧現出一抹失望。
仿佛她多年的堅持，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你什麽時候，學會騙人了？你以前，不是最反感說謊的人嗎？”
“我真沒騙你們……”
就在胡昊天急著解釋時，敲門聲響起。
蘇涵月掃了眼胡昊天後，大步前去開門。
房門打開，隻聽到拘謹的聲音響起，“請問，胡昊天先生住在這裏嗎？”
“你是？”
“我是吳向前，還請你幫忙轉告一下，徒弟冒昧打擾，還望師父不要生氣！”
吳向前！
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