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鬥法

羅煙門和上清門一行人來到了坊市的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裏,而這裏有個專門用來解決私人恩怨的擂台。

擂台上有著幾個彎彎曲曲的紋路,這是為了防止鬥法時波及到其他人所布置的陣法。

陳峰和周毅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向擂台上走去。

陳峰並未先動手,而是使出了一麵青色的盾牌護在身旁。而周毅則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缽形法器,並且口中喃喃有詞,雙手掐訣。

隻見缽形法器中飄出一團黝黑的霧氣來,一股陰寒之氣在擂台上蔓延開來。陳峰心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那團霧氣給了他一種危險的感覺。如果就這樣讓周毅施法完畢的話,恐怕他這局輸定了。

他又從儲物袋中放出了一柄飛刀,飛刀控製下極速的向周毅的頭部飛去,陳峰這是要下殺手啊。

場外的上清門等人不由得為周毅擔心起來。

而周毅見到飛刀飛來,並未露出驚恐之色,反而喝道“去”,隻見黑霧中幻化出一顆麵目猙獰恐怖的鬼頭來。待飛刀飛到鬼頭旁邊時,鬼頭大口一張,便把飛刀吞了進入。一陣咀嚼便把飛刀吐了出來,隻是這柄飛刀已經靈性大失,淪為了一塊廢鐵。陳峰隻覺得飛刀頓時失去了控製,而他那縷控製飛刀的神識也不知所蹤。

鬼頭吐出了飛刀後,在周毅的驅使下向陳峰撲了過去。

陳峰見到那麵目猙獰恐怖的鬼頭撲過來,開始慌了起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十幾張符紙來,並且一股腦的使了出去,這些符紙變成了火彈,冰錐,風刃……

這些低級法術擊中那鬼頭後,鬼頭停頓了一下,徑直的向陳峰撲了過來,陳峰見那些低級的法術並未對鬼頭造成傷害,麵色變得陰沉起來。同時心裏更加的恐懼了,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鬼頭撲狠狠地撞上了青蟹盾,青蟹盾一陣搖晃,但並未被攻破。這讓陳峰稍微心安了一點,隻是隨著鬼頭的每一次撞擊,青蟹盾的光芒便暗淡一些。照這樣下去,青蟹盾遲早會落得先前那柄飛刀那樣的下場,這青蟹盾可不是那柄飛刀一樣的低階法器,要是這青蟹盾也廢了的話,陳峰肯定會心痛死的。

陳峰躲在青蟹盾後麵一臉焦急思量著應對之法,眼看著青蟹盾在鬼頭的撞擊下漸漸地失去靈性。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張符紙,他看了看這張符紙,一臉的肉痛之色,猶豫不決的樣子。隨著鬼頭的又一次撞擊。青蟹盾搖晃得更厲害了。陳峰立刻把符紙丟了出去,頓時場中一片雷聲大作,在鬼頭的周圍布滿了密集的閃電。那猙獰的鬼頭也在這密集的閃電下灰飛煙滅了。

周毅也臉上也露出了肉痛之色,要知道這鬼頭可是他花費了很大的心血培養的,哪知道今天第一次放出來和人鬥法便這般毀了,當初通幽訣可是把這鬼頭描繪得厲害非常的,不由得覺得通幽訣有些誇大了。

而陳峰這邊更肉痛,那張中級符紙落雷術可是門中的長輩給他的保命符,即使是築基期的修士也不敢硬抗。哪知道周毅驅使的鬼物竟這般厲害。

而他望向周毅的眼神中衝滿了濃濃的恨意,心中暗道:“絕不會讓這小子輕易落敗,即使不能弄死他,也要好好的折磨他一番。”想著便把青蟹盾收了起來,從儲物袋中拿出了拘龍繩。

而周毅這邊也拿出了一把皎潔如玉的劍來,這把劍也是一把上品法器,劍名冰玉。這把劍一出來,擂台的溫度都開始降低。

陳峰見周毅拿出了冰玉劍,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隨便出手便是一把上品法器,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的。

但是對方年齡看起來比自己小很多,鬥法的經驗自然是不如自己的,就算給他再厲害的法器,若使用不當,還不是沒有什麽用。陳峰暗自安慰道。

隻見他驅使著拘龍繩向著周毅飛去,而周毅也不甘示弱,也禦劍迎著陳峰的拘龍繩。兩者碰撞在一起,拘龍繩柔軟且堅韌,冰玉劍一時間也無法砍斷,而拘龍繩也奈何不了冰玉劍,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場外上清門和羅煙門的都在為陳峰和周毅擔心著,周毅的表現實在是出乎兩個門派的意料了。羅煙門的眾人原本認為周毅如此年輕,不論是鬥法的法器還是鬥法的經驗,還有修為都應該比陳峰差。而周毅對陳峰提出的挑戰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陳峰必定是贏定了的。誰曾想,雙方交手才不過幾個回合,周毅不僅並未如他們所想的快速落敗,反而是陳峰看起來處在了下風。

周毅在上清門中平時行事低調,甚少和同門師兄弟來往,所以上清門弟子的對於他也是了解甚少。甚至於對他最熟悉的侯怡芳也被周毅今天的表現給驚到了,侯怡芳知道周毅的天賦出眾,可那那也僅僅是在陣法方麵而已,但今天她得改變以前的看法了,周毅不僅隻是陣法方麵出眾,而且在修煉,鬥法方麵都出眾。

周毅看著和冰玉劍纏鬥在一起的拘龍繩,眉頭緊皺一邊用神識驅使著冰玉劍,一邊想著如何打破著僵持的局麵。

而陳峰不僅比周毅還愁,更多的是鬱悶,想他陳峰在羅煙門中的這一代弟子中也算是號人物,誰知道今天差點栽在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子手中,而且這小子無論從年齡,修為等方麵都不如他,如果今天敗在周毅的手裏,傳出去的話,無論是對他自己的名聲還是羅煙門的名聲都不好聽。想到這,陳峰暗道今天這場比試是一定要贏的。

陳峰的臉上露出一臉的決然之色,隻見他把拘龍繩給招回來,一口精血吐了上去,頓時,拘龍繩光芒大漲。

先前和拘龍繩打得難解難分的冰玉劍一時竟被壓製,周毅也看出來,如果照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必輸無疑。雖然他也可以像陳峰那般用精血來短暫的提升法器的威力。但那樣對元氣損傷太大了,像陳峰這樣用精血強行提升法器威力,輕則需要修養數月,重則影響到根基,對日後的修行會有阻礙的。這樣做有點得不償失了,所以周毅並沒有像陳峰那樣。

眼看冰玉劍就要定不住威力大漲的拘龍繩了,陳峰眼中露出了狂喜之色。這場鬥法終究還是他贏了,前麵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就在陳峰認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周毅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玉瓶。周毅看了看手中的玉瓶,臉上猶豫不決。玉瓶裏麵的東西可是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收集來的,甚至還差點丟了性命。他看了看節節敗退的冰玉劍,臉上露出了決然之色。

隻見他心神一動,便把冰玉劍給收了回來,陳峰見到周毅收起了冰玉劍,以為對方要認輸了,便控製著拘龍繩朝周毅而去。周毅待拘龍繩到身前時,把玉瓶斜倒,隻見從玉瓶中傾斜出幾低漆黑如墨的**來。原本威力大漲的拘龍繩,一碰到這**,立馬掉在了地上,失去了控製,就如同先前的飛刀法器一般。陳峰一時楞在了那裏,不知所措,原本就近在眼前的勝利,就這樣的讓對方反敗為勝了,他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周毅見陳峰楞在那裏,他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冰玉劍直指對方麵門。

一股冰冷的氣息把陳峰從失神中拉了回來,他看了看眼前的冰玉劍,看了看周毅,再看了看那廢了的拘龍繩。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從心中湧起,也不管對方指著他的冰玉劍。像一個失去理智的賭徒一般像周毅撲了過去。

周毅見到陳峰這找死般的舉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原本上清門和羅煙門本就不和,因為利益糾紛不知發生過多少次爭鬥,如果剛才周毅直接把陳峰殺了的話必然是不好交代的,但是是陳峰自己找死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眼看著冰玉劍就要刺穿陳峰的身體時,突然擂台外麵飛來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了陳峰和冰玉劍之間。這人一身黑色的長袍,他一出現在擂台上,陳峰撞在了他的身上暈了過去,隨手把暈倒的陳峰丟給了羅煙門的弟子。轉過身來直直的看著周毅。周毅隻覺得一股濃鬱的殺氣迎麵而來。手腳冰冷,呼吸困難,心裏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本想問對方是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那股氣勢逐漸的上升,就在周毅快承受不住這股壓力要癱做在地時,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擋在了他的麵前。周毅隻覺得身體一輕,壓力全部都消失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看了看麵前的中年男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謝謝洪師伯”

中年男子回頭看了看上氣不接下氣的周毅,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又轉過頭看著對麵的男子厲聲喝道:“你個結丹期的高手竟對一個小輩出手,怎麽,羅煙門隻會做這般以大欺小的事嗎,我都替你們羅煙門臉紅。”

對麵的男子並不答話,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是看這小輩小小年紀出手就這般狠毒,不僅毀人法器,還要取人性命,這要是長大了還得了,我這是在替他長輩教訓教訓他。”

洪姓男子麵露不悅之色,微怒道:“哼,我上清門的弟子還淪不到外人來教訓,你還是先管好你羅煙門的第一吧,以大欺小還打不過我上清門的弟子,是不是你們羅煙門不如我們上清門啊。”

黑袍男子聽後並未動怒,倒是反問道:“陳峰的確是打不過這位小友,但這小友我看他修煉的功法和所使用的手段不像是你們上清門的吧,倒和外麵的一些魔道之流有些相似。”

洪姓男子微微一皺眉,說道:“我們上清門的弟子該怎麽修行該用什麽手段還需要你來教嗎?”

黑袍男子並不答話,說道:“今日我還有事,這局算我羅煙門弟子輸給你上清門弟子了,但日後我相信你上清門的弟子還能有這般好的運氣。”在他看來,周毅今日取勝完全是運氣好,壓製住了陳峰,要是給陳峰預先知道,破掉周毅的鬼物就不會這般麻煩了。說完縱身一躍,跳下了擂台便帶著羅煙門的弟子走出了這裏,走之前還轉過頭來看了周毅一眼。

周毅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驚膽戰的,畢竟被一個結丹期的高手惦記上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洪師伯這時輕聲道:“別擔心,以對方的身份是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周毅看了看洪師伯,躬身道:“今日多謝公洪師伯了。”

洪師伯笑道:“作為本門的長輩,當然要庇護你們這些小輩了。”他看了看周圍,又說道:“這裏人多眼雜的,我們還是換一個地方吧。”

說著便不由分說的帶著周毅下了場,並且也帶著上清門的弟子離開了此處。

一走出那個地方,洪師伯便問向周毅:“你師傅是誰啊,你修煉的是何功法。”

周毅答道:“我從小就跟著師傅修煉陣法,修煉的是我師傅給我的給我的通幽訣”

洪師伯聽後,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肖師弟的弟子啊,聽說肖師弟前段時間結成金丹,還未來得及向他道賀呢”要是周毅說的是煉丹或者煉器洪師伯還不一定知道,但是在上清門的陣法一派中,恐怕也就隻有肖士乾才有能力出師了,隻是他一向眼光甚高,周毅被他看中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他接著說道:“要說通幽訣啊,我還真知道一點,這是本門的先輩們從一座古修士留下的遺址所得,當時的先輩們覺得得那功法的修煉法門有些奇特,還一起研究過一番,隻不過也沒研究出什麽,後來覺得丟了又太可惜了,所以便作為本門的一種基礎修煉功法了。這麽多年來,門中也有不少人修煉過這功法,但幾乎都卡在了一二層,像你這般修煉到這種層次的的我隻見過你這一個。”

周毅怎麽也沒想到他修煉的通幽訣來曆竟這般不凡,原本以為也就隻是和五行基礎法訣一樣的初期法訣而已,平時不與人爭鬥倒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今日就光用上麵的修煉的兩種法器,便把陳峰逼得手段盡出。通幽訣後麵還有好多法器和一些特殊的法門的修煉方法,要是全部都這般厲害的話。

就在周毅想著通幽訣的時候,洪師伯又對眾人說道:“我叫洪承澤,是上清門在這個坊市上的負責人之一,到時候你們要是在這裏遇到什麽困難的話,隻要拿著這塊令牌隨便在這裏的哪一家上清門經營的店鋪就可以獲得幫助的。我這邊還有事,就先離開了。”說著便把一個刻有清字的銅黃色的令牌拿給了周毅,待周毅接過令牌後便離開了。

而洪承澤這邊剛走,侯怡芳等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圍了過來對他問這問那的。他們的眼中都多出了一絲對周毅的敬畏。